见君飞宇居然无视自己,蒋浩波有些恼羞成怒,呵斥道:“你他麻聋了啊?!我让你干什么听不到吗?!”谁知君飞宇一个腾挪闪至他面前,质问道:“我奉周师叔谕令,暂代他监管曲春城。这位道友的指认可属实?”蒋浩波有点懵,心想哪来这么一个愣头青,态度依然嚣狂:“你傻了吗?什么身份就跑来质问小爷?惹恼了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君飞宇面无表情:“你是承认在宗门坊市中动手伤人?依宗门律罚鞭刑二十。”蒋浩波彻底怒了:“你他麻算什么东西?!周老鬼都不敢动我,凭你?!”这时旁边一个蒋家侍从低声传音了几句,蒋浩波听完根本不在乎,还啐了一口:“呸~总坛来的又如何?在我蒋家面前都得跪着说话!”
君飞宇心中冷哼一声,继续激怒他:“辱骂师长,加罚面壁三月!”“我……他麻弄死你!”蒋浩波已失了理智,抬手一拳就奔君飞宇面门打来。
某人心中暗喜,等的就是你。身形微侧躲过这一拳,紧接着一巴掌拍中蒋浩波脸颊,“啪”的一声,这货直接牙齿横飞,原地转了不知几个三百六十度摔倒在地,人都给打懵了。一旁的蒋家修士全都愣了,其中一个回过神来厉声问道:“大胆~!你知道他是谁吗?!”
君飞宇冷眼直视他:“不知道我还不打呢~区区一个外门弟子,胆敢目无尊长,破坏坊市规矩,屡教不改,嚣狂至极!押回霞光楼地牢,鞭刑五十,面壁三月!”
蒋浩波这会儿才清醒了一点,一张漏风的嘴巴嘶吼道:“老纸…要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弄死这小杂碎!”蒋家众人闻言,纷纷掏出法器准备一拥而上。
君飞宇反倒背起双手:“我劝你们几个清醒一点,莫要一错再错!现在把蒋浩波羁押回霞光楼,然后每人自缚于囚牢中等候,我还当你们是同门弟子,或可网开一面从轻处置。”果然蒋家众人皆是一愣,纷纷举棋不定踌躇不前。
蒋浩波几乎带着哭腔吼道:“你们这些奴柴好大胆纸~竟敢违抗命令,是忘了老纸的手段吗?!”蒋家众人心中一紧,互相张望一眼又开始蠢蠢欲动,其中一人首先按耐不住,手中捏着两张火爆符就要甩出。轻灵的破风声响起,两张符箓无风自燃化为飞灰,那位准备动手的蒋家修士飙出两道血线,发出一声惨嚎仰面而倒。
蒋家众人还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就见君飞宇手中飞剑疾挥,又是数十道剑气飞舞而出,一干人等根本没来得及撑开防御,纷纷被剑气斩中,顿时鲜血四溅,惨叫着躺倒在地。墨袍老者见此一幕,眼底闪过一丝讶色,却无人发觉……
蒋浩波直到此刻还不服气,一张嘴仍在骂骂咧咧:“你等捉~你史定了!我要告诉大哥,让他来炮子你!到时候你连跪沙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君飞宇根本不理会,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一股血箭喷出,人直接飞出数丈远,摔在地上没了声音,也不知是死是活。
某人暗叹一声,整个过程身后的执法修士没动分毫,心中不由气恼,斥责道:“还不押走!让诸位道友看我青霞山笑话吗?!”几位执法弟子这才一个激灵,纷纷上前将倒地的几人捆了,那位刘师弟赶忙对围观之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我青霞山清理门户,让诸位道友见笑了~”围观修士大多是常年在青霞山地盘讨生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陆续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纵观整个过程,白衣小生目光中异彩流转,露出赞许之色。青衣小厮有些得理不让人,说道:“哼~算他们识相!”被白衣小生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君飞宇走了过来,拱手说道:“抱歉,给道友添麻烦了,你们之间的交易可继续进行,如有人强买强卖还请知会执法修士。”白衣小生回道:“道友秉公执法,实令在下钦佩。”君飞宇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侧身将老者让了过来,示意他们可以继续交易。
那老者首先开口:“还是要谢谢三位道友仗义相助,我这灵物就便宜卖予这位公子。”说着掏出一个菱形碎片递了过去,君飞宇瞟了一眼不由心中一震,以他此刻的炼器能为还是看出了端倪,法宝残片?!先前还怼过人家主仆二人,说川临郡基本不可能有法宝售卖,哪知一回头就寻到有人售卖法宝残片,这…算不算打脸……
谁知白衣小生沉吟片刻,并未接下:“道友勿怪,在下想购买的是成品法宝,由于遍寻许久未有收获,看到这法宝残片有些激动,还与人起了争执牵累道友,其实…并无购买意愿……”老者眼神迅速黯淡下去:“这…这样啊~”握住残片的手并未抽回,似是还抱有希望。
白衣小生见状有些不忍,又说道:“或者道友可否告知此残片得自何处?我可买下这讯息……”老者一听此言,似是有些紧张:“呃…是朋友托我寄卖…寄卖~”知晓其不愿透露隐秘,白衣小生也不再询问,拱手一礼转身便要离开,耳中忽然收到君飞宇的传音:“道友初到我曲春城,似是有些懵懂,如不介意的话,一个时辰后珍馐馆三楼雅间,君某恭候大驾~”看了君飞宇一眼,目光频闪,最终点了一下头便和青衣小厮离开了。
与墨袍老者互施一礼道别,君飞宇便去往珍馐馆。某人的打算其实很简单,小开的建议他向来重视,这两个傻姑娘自认伪装的天衣无缝,哪知是个人都瞧得出来。他决定帮一把点破此事,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那反而把人得罪死了,寻个隐秘之所婉言相告,才能彰显自己一片好心。
来到珍馐馆,小二哥见是青霞山修士自然面子给足,三楼雅间中点好一桌灵食美味,将灵酒备好就等客上门。
一个时辰后,雅间外准时响起白衣小生的传音:“君道友可在内中?龙某叨扰了。”君飞宇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一拱手道:“君某唐突了,二位道友先请坐。”
将人让进来,宾主落座,君飞宇将灵酒斟上,正要举杯先来个开场。谁知青衣小厮掏出一柄玉簪冲君飞宇摇了摇,示意道:“君道友不介意吧?”君飞宇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合该如此,出门在外时刻保持警醒乃吾辈修士准则。”
白衣小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待那青衣小厮将玉簪从酒水中取出,见并无反应,便举起酒杯说道:“君道友盛情相邀,在下先干为敬。”说罢两人共同举杯,尽饮杯中酒。青衣小厮始终未动分毫,看得出她很谨慎也很忠心。
放下酒杯,白衣小生按奈不住心中疑惑,问道:“不知君道友相邀我二人,可是有何指教?”君飞宇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手捻空杯细思了一会,那青衣小厮见状将手悄悄摸向储物袋。君飞宇哂笑一声道:“哈哈~道友莫要紧张,我确实有关于二位的一些事情言说……唉~也罢,我这人说话不会绕弯子,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道友海涵。”
听罢此番言语,主仆二人更是纳闷,君飞宇正色说道:“通过方才坊市一幕,君某觉得道友心地纯良,绝非什么大恶之徒。只是……这一身的伪装打扮着实没有必要,不知二位……姑娘认同否?”
此言一出,无异于在主仆二人心中扔下一个炸雷,一阵惊愕之后,青衣小厮想都不想就要掏出法器,被白衣小生一把摁了回去。只见她面色极不自然,还企图略作掩饰道:“君…君道友说什么姑娘?请恕在下…不明就理,听不懂道友…此言何意?”
君飞宇坦言道:“在下并非嘲笑姑娘的伪装秘法,相反…这一番变化端的是惟妙惟肖。只是二位姑娘许是…有所疏忽,漏了一项……可以说是很重要的特征,所以…基本接触过二位的人都能看出来。”白衣小生见对方认定了自己是姑娘家,只能长叹一口气,恭敬说道:“还请……君道友解惑。”
君飞宇并未马上点破,而是为了避免尴尬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向街边景物,随即说道:“二位姑娘请对面而坐,看向对方…胸前。”
主仆二人依言照做,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发觉端倪,还是那白衣小生猛然一惊,低头再看向自己胸前……顿时羞了个满面通红,青衣小厮见状也明白过来,羞红了脸张口骂道:“好你个登徒子~敢如此羞辱我家小姐!”谁知白衣小生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玉儿不可~如不是君道友点破此事,你我现在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