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事从不喜坐以待毙,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先发制人,这些杀手完全没有想到江半夏会不要命的冲进他们的攻击范围!
大刀携着冷厉的风横砍出去,江半夏一个跃起,一刀砍在离她最近的杀手身上,当场就溅了血。
而后她又如鬼魅般躲回层层纱幔中。
杀人,从来不需要技巧,她仿佛天生就会,无师自通。
正如她第一次握刀的时候,刀柄上冰凉触感,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你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杀人的刀,刀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手的速度也极快,飞镖无差别的撒出去,所过之处纱幔纷纷断裂,遮眼的障碍物通通被破开。
“人呢?”几个杀手面面相觑。
屋子里的人怎么没了!
等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江半夏已经从后方绕出,她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落下,像切菜瓜一样收割了一枚人头。
这些杀手也不是吃素的,损失一人后,他们当即将手中暗器疯狂抛出,即使江半夏反应再快也躲不过这种无差别的攻击。
她咬牙扯过地上已死的杀手挡在身前,然后竟不要命的冲进杀手之中!
这一招出其不意,彻底将这些杀手搞懵了,等他们反应上来时,刀已经戳进了心窝。
“老大不留个活口?”跟在后面补刀的何乔倚问道。
“留活口没用。”江半夏捡了截纱幔将刀擦拭干净,这群人是谁派来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留着活口反而会遭人嫌疑。
何乔倚对江半夏的话深信不疑,他一脚踹开墙角的柜子,将程璧和拖了出来:“亏我当时机智,将这小子塞进柜子里,否则早被射|成了刺猬。”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的程璧和,随着何乔倚松了手,整个人便摔在地上,鼻血被磕了满脸,半天也哼不出声。
总共七具尸体被何乔倚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
江半夏掌了灯,她举着蜡烛挨个将这些杀手挨个摸了个遍。
“老大,你找什么东西?”何乔倚问道。
这些人身上除了暗器,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江半夏皱眉道:“没什么。”
她突然问道:“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还好,不怎么疼了。”何乔倚回道:“老大,还有什么吩咐?”
“你连夜赶回京都,将证人找到的消息传给陆埕。”江半夏低声道:“不要提到我。”
“那到时候陆指挥使的人来提证人,我该怎么说?”何乔倚问道。
“就说是你无意发现的线索。”江半夏脸上带着笑意:“陆埕的人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你。”
“况且,这件事情你做成了,说不定能得到陆埕的赏识,升任小旗也未可知。”江半夏在给他画大饼。
升官发财本身就是何乔倚所求的,他左思右想后就答应了下来,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泄露关于江半夏的任何消息。
“切记,这个消息只能让陆埕知道。”
既然是太子举荐的她,那么这件事情就要做出点花样来,曹醇那老狐狸站在哪一边她还不是特别明朗,但陆埕绝对是中立的。
太子虽然年幼但并不代表东宫里的辅臣也年幼,想将陆埕拉上太子党的船,这群人似乎玩的有些大。
但愿这个消息,能让陆埕扳回一局,虽然她并不喜欢陆埕这个人。
*
大皇子府,静心亭。
教坊司的乐工舞女们在内侍的带领下上了小桥,过了这座小桥就是静心亭,亭子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交谈声。
“一会儿,进去仔细着点。”内侍训道:“别惹了贵客不开心。”
内侍掀了竹帘上前道:“殿下,教坊司的人来了。”
“叫他们进来。”大皇子发了话。
“是”内侍低眉顺眼的应道,他掀了帘子对着外面招了招手,教坊司的人鱼贯而入,他们屈身行礼后侧立于一旁。
赵樱了就混在这群人中间,她低垂眉眼,手里紧紧的抱着琵琶,生怕犯了错。
“随便弹些曲子。”大皇子吩咐道。
靡靡曲声缓缓淌出,他又觉得曲子的声音过于小,于是改口:“再找个人唱起来。”
几个乐工互相看了一眼,就把赵樱了推出去唱曲儿。
哪里都有斗争,更何况是教坊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排挤新人已成惯例,赵樱了抱着琵琶的怯生生的站在地中,她颤声跟着曲子唱了起来。
大皇子叫教坊的人来并不是专门为了听曲儿,而是借此掩人耳目,所以他也没在意赵樱了唱的是什么曲儿,唱的怎么样。
“竹舟先生,现在这事该怎么办!”大皇子焦虑道:“再这样查下去,就该查到我头上来了!”
马文瑞竟背着他派人去截杀那两个锦衣卫!平日管他杀几个锦衣卫,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他怎么能这么糊涂!
孟竹舟侧着身子,他神情淡漠道:“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杀了马文瑞,二是将他推出去。”
“可...他终究是我表弟。”大皇子面露不忍。
孟竹舟面无表情道:“第二种方法,马文瑞有一半的可能会反水。”
“那...那就只能...”大皇子悲切道:“对不起表弟了。”
孟竹舟心里不住冷笑,大皇子要是想救马文瑞他早就救了,何必将事情拖到如今退无可退的地步。
不过大皇子也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马文瑞疯狂起来,就会像疯狗一样乱咬,后面的局面会越来越乱,到时收不了场就好玩了。
掉了几滴鳄鱼眼泪的大皇子转移话题道:“先生可知道东厂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曹醇的那几个得宠的干儿子怎么都被他打了一顿?”
“不过是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将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透露出去了。”孟竹舟如同能读出大皇子心思般:“殿下可知道太子为何要向万岁举荐一介无名之辈去查陆荇的案子?”
大皇子拱手谦逊道:“还请先生赐教。”
“赐教不敢当。”孟竹舟面上带着惯常的冷漠,他道:“那人其实也并不算是无名之辈,她是陆埕安排进锦衣卫的,明面上是陆埕的亲戚,但据我所知,此人是曹醇手底下的。”
大皇子惊讶道:“此事陆埕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