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周致远的堂弟,刘氏的儿子周浩,失手打碎了家中一个名贵的玉壶。
周家当家人,村长周一海一怒之下,罚他跪祠堂。算算时间,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
只是……
无论刘氏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周致远的母亲,周家的当家媳妇柳氏,心思深沉,对付刘氏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她简直绰绰有余。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玉媚儿目光对上刘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诡异的笑,问道:“你做这一切,是不是就想让周浩从祠堂里出来?但你要知道,就算你这么做,周海也不一定能从祠堂里出来。毕竟,柳氏可不是善茬,你在她手里吃了多少亏,不用我提醒你吧?现下,我有个办法,能让周海从祠堂里出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什么意思?”
她这番话刚好踩在刘氏的痛点上,刘氏顿时有点懵,迟疑的看着面前这个瘦得更一根芦柴棍一样的女孩。
刘氏第一次发现,在女孩面黄肌瘦的脸上,那双眼睛大得出奇,射出一道睿智的光。
那光芒,犹如一柄泛着寒光的剑,看得她有些发毛,胆怯的后退一步,暗暗吞了吞口水。
……
她将刘氏一口气拖到祠堂外,站到纸窗外,伸手将纸窗戳了个洞,目光落在祠堂里呼呼大睡的小胖子身上。
“知道他为什么还出不来么?”
“为……为什么?”
沙哑且清冷的声音从面前的小女孩口中传来。
刘氏脑袋一时有点懵,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以至于接话时都有些结巴。
芦柴棒今天格外不一样,瘦得没有一点肉的身体里,仿佛有种强大的威慑力觉醒了,就像有一只猛虎蛰伏在她身体里一样。
也像某种能力,瞬间在她身影里觉醒一样,某一刻,刘氏下意识觉得,她好像真的比柳氏还聪明。
柳氏父亲是隔壁私塾的老先生,她是整个周家最聪明的人,就像狐狸一样狡猾,自己也是在吃了许多次亏后,被娘家嫂嫂点拨后,才有些后知后觉。
芦柴棒转身看向她,目光依旧清冷,就像一把冰刀,刺像她的心脏。
“因为……”
沙哑的声音从皮包骨的身体里震出来,她眼中带着玩味,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一字一顿:“他、还、不、够、可、怜!”
……
午时过一点,周家上下已经忙开了。
“爹回来了!”
一高一矮两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周家只能容一人半过的门,硬生生被两人挤得严丝合缝。
这是周家的老二和老三。
见父亲手里一左一右提着两挂猪肉走进来,两人的目光简直都散着光。
就像饥饿了许久的狼,见到食物时一样。
要知道,肉可是稀罕物,特别是猪肉。
周屠户十天半个月才能上山猎回些东西。
这猪肉,更是好几月才能猎回一次。
更何况,他们从小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家里的日子,是从几年前发了一笔横财开始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