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部曼拉疯狂的在沙子上奔跑着,眼看着很快就能看见桦川他们几个的身影了,隐约间能听到赵观良在远处喊。
“喂!快往我们这边跑,这边没有那东西!”
我和部曼拉又加快了速度,似乎后面的火萤也跟着加块了爆炸的速度。
感觉我这辈子都没有跑这么快过,可能求生欲激发了我的身体机能。
周围的火萤渐渐稀疏了,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慢慢的没有了,但我们还是不敢松懈,直到跑到桦川他们那里,才一头栽进沙子里,喘着大气,总算是捡回条命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经过这样一次玩命的奔跑,都躺着坐着的喘气。
火萤的火焰在远方还剧烈的燃烧着,那团火焰,点红了半片天空,也烧毁了我们活着的希望。
在慌乱中,我们没能带出生活必须的物资,全都被烧毁了,一点不剩。
我们都沉默了,都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那片火光,火光映射在每个人的瞳孔中,就像每个人都为此红了眼。
这次又死了三个人,原本进来的二十二个人只剩下我们九个人,世事无常,说的就是这个吧。
“荷秙呢?”桦川问我。
“死了!”
“你没事儿就好!”桦川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但从她的语气中,我听到了失望与绝望。
她一直在看着那团火,似乎在期盼着荷秙从里面走出来。
其实我也尽力了,其实我真的尽力了。
我看着在场的九个人,想起了荷秙临死前说的话,他说这群人各怀鬼胎,不要相信其他人。
桦川的人我自然是不信,赵观良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总觉得他藏着什么,席予看不透但总给我一种可靠值得信赖的感觉,至于部曼拉,她似乎更信任我,在当时这么危机的情况下,她居然回来带着我逃跑。
这些人到底可不可信?
我不清楚,但我会慢慢了解他们的。
我们虽然没能带出什么东西,但每个人的随身水壶里都还有一些水,只要我们及时找到水源,说不定我们就能活下去,现在我们的唯一目标不再是酷巴扎中心,而且寻找水源,活下去!
我们得赶快调整心态,趁着天还没亮气温还没升高,抓紧时间寻找水源。可我们没有方向,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走,每个人的体力也在不断下降。
渐渐地太阳跃出了地平线,火红火红的,就像是在嘲笑我们。
“老大,这样乱走下去我们不但找不到水源,还很容易迷路失去方向的。”蝎子拦住桦川说。
“我知道,但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桦川问蝎子,蝎子也答不上话来。
因为每个人的水壶里的水有限,在平均分配之后,大家都很珍惜自己水壶里的水,都舍不得喝。
在长途跋涉中,水分极速流失,最开始干裂,视线开始模糊,但寻找水源是我们唯一的信念。
大家在不断缓慢前进着,部曼拉是女孩子,体力有限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也走得慢陪她一起。
“你干嘛要等我?”部曼拉开口问我,说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失去了以前的灵气。
“当时你不也没放弃我,回来找我了吗?”我笑着回答她。
“果然,愚蠢是会传染人的。”部曼拉笑着说:“跟你待久了,我也变蠢了。”
“我可没那能耐,若真要这么说,那也是你自找的。”
“你……”她被我的话给堵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节约体力才是真!”
我们在沙坡上行走着,我们行走的路线在沙坡上,形成了一条蜿蜒的道路。他们走得快些,我们从后面看就像一条盘曲在沙丘上的蛇,席予倒是一点都不疲惫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缺水的感觉,就跟一个精力充沛的人。
太阳越来越大,直勾勾的照在我们的头顶上。前面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以至于我们能够追上他们。不知不觉间,席予落到了我们的身后,我走过去找他。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席予摇摇头,从衣服包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心就是一刀,鲜血沾满整个刀刃,只见他捏紧手心,用力让血流的更快。
血就顺着他的手滴在沙子上。
我想,就算再没有水源也不至于到喝血的地步,他究竟要做什么?
席予蹲在地上仔细看着他的血,我瞧着这个画面奇怪,也不好打扰到他。
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处看着他,部曼拉看着我现在后面,迟迟没来,有些不放心,又拖着疲劳的双腿,向我走来。
她来时,正好看见了这样一幕奇观。地上席予的血染红了一片沙,又慢慢的凝聚起来,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个图案就像是一条鱼,头尾相连形成一个圆,这个图案就像是在告诉我们,一个方向,头尾所指向的地方。
我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这样的,人的血怎么可能自己动并形成一个图案。
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在我的眼皮底下真实的发生了。现在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到底还是人吗?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可我却感觉后背一阵阵凉风。
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来到这里?他要做什么?
无数的疑问,蹦出我的脑子,却不知从何问起。
我原本以为部曼拉会比我更激动,没想到她却异常的安静,只是冷眼看着席予。
“果然如此!”席予的嘴脸微微上扬,抬头望着我,露出了一副欣喜的表情。“你们有救了。”
嗯???
??
?
席予缓缓起身拍掉了膝盖上的沙子:“我也是刚才才确认的,我也是才想起,我的血可以指引方向,找到水源。”
“啊?为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说是什么话呀?
我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他的温度:“是不是被太阳晒糊涂了?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