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营地我就瞧见部曼拉在温柔的抚摸席予的脸颊,而桦川的还几个手下都捏着自己的鼻子仰望天空,人声嘈杂。
这个画面诡异极了,我和荷秙都有些不解。难道部曼拉和席予两个......哎呀!别看席予平时总是一声不吭的,泡起妞来之迅速。没办法他确实又魅力,听说女孩就喜欢何种长得又帅又神秘的人。
可是我怎么觉得气氛不对呀,我看看荷秙他好像也发现了什么,我们不约而同的跑过去询问情况,发现沙子上又好多血。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流鼻血了。”部曼拉一听见我的什么,马上就转过头来,望着我。看样子是急慌了,怕是从未见过人集体流鼻血的场面。
我绕过部曼拉去查看席予的情况,原来之前部曼拉并不是在抚摸席予的脸,而是在替他擦掉脸上的血。
席予就呆呆的着在那里,眼睛无神,就好像神游在外,灵魂离开躯壳,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具尸体。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儿吧!”
“问他有没有事儿,你们谁倒是来关心下我呀!果然现在都是看脸的社会,再说我明明比那小子帅多了好吧!一个两个尽往他面前凑,倒是拿个人来看看我呀!”赵观良坐在不远处,捂着鼻子说。
依我看赵观良那小子精神得很,哪里需要人照顾。倒是席予,我刚刚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地上他自己的血。
我蹲在他面前,轻轻地推他的肩膀,他的身子跟着我的力量摇晃,见没有什么效果,有轻声唤了句:“席予?”
这时他才猛然缓过神来,精神未定的望着我,没说话喘了几口气,似乎才慢慢稳定下来。
“你没事儿吧,席医生?”部曼拉也在旁边轻声地问。
席予先是用了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部曼拉,然后又把头转向我,摇摇头说:“没事儿,刚才想起了些事情。对了你和荷秙去查看地形,有发现水源吗?”
水源?我连一颗绿植都没发现,倒是看见了满眼的黄沙。
“没有。”
听到我的回答,席予似乎又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沉思。
我看实在聊不下去了,为了避免尴尬,索性起身往赵观良那里去了。部曼拉看我走了,也赶紧跟着我,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席予。
“哟!是哪阵风把您二老吹到我这边来了?”赵观良把满是鼻血的纸团扔到一旁:“我看是和那冰块脸聊不下去了吧!”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用身体撞他:“好了别闹别扭了,倒是你没事儿吧!”
“托您的福,这点血死不了。”赵观良新换的纸团已经没多少血了,看样子应当是把鼻血止住了。“你难道没流鼻血吗?”
同时这么多人流鼻血着实奇怪,男人血气方刚,体内有些火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可就连桦川也是一副刚流过鼻血的样子。赵观良这样一问,在场的所有人,就我荷秙和部曼拉蝎子四个人没有流鼻血。
“我没有,为什么你们突然就流鼻血了?”
“之前吹来了一阵很干燥的风,席医生说是空气太干燥了,才造成流鼻血的,但因人而异,不是每个人都会流鼻血的。”部曼拉解释道:“我们或许只是运气好些吧!”
说到空气干燥,从之前我就觉得了,鼻子干干的,倒也没有到流鼻血的程度。感觉空气就像一把枯草,一点就染。
大家的状态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桦川派人把今天的晚餐都分发下去,看着我手里的饼干,只有手心这么大一块儿,怎么可能吃得饱嘛。每个人拿到食物都是先愣了一下,再毫不犹豫的吃掉,连渣都不剩。
自从发了食物之后,部曼拉就一个人躺在远处的沙子上看星星,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因为觉得女孩子是一种复杂而又奇特的物种,但又需要被人保护。
我朝着她的方向走去,也跟着躺在沙子上,一眼就能望到星空,沙漠里的星空是在城市里看不见的美景,沙漠的星空更宽阔,星星也更加明亮繁多。我把手里唯一的那块饼干递给她:“吃吧!你肯定没吃饱。”
她把我得手撇到一边,摇着头,发丝带动沙子发出沙沙声:“我不吃,桦川姐安排好了的,这些至少能保证每个人的体力。我吃了,你怎么办?我可不想你因为我死在这里,到时候谁保护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啊!我比谁都更珍惜我自己这条命,为什么现在却要关心别人了?
“顾庭,你怕死吗?”
“怕!怎么不怕,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我还没有老婆孩子呢,怎么会舍得这么早去死。”
“也是。”部曼拉轻笑几声就没再说话了,一直盯着星星看。
我问:“你在想什么?”
“你看见了吗?”
我疑惑的问:“什么?”
“星星啊!”部曼拉叹口气说:“听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我在想我死了会是哪颗星星。”
“你不会死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毫不犹豫的就脱口而出。
“是人都会死的。”部曼拉从一旁抓起一把沙子,轻轻让沙子流过指缝,再落到衣服上:“你知道流沙吗?”
“那个陷阱?”
部曼拉摇摇头:“流沙因风而散,也因风而聚。这每一粒沙都像是一颗旗子,哪里需要他们,就会往哪里去。人又何尝不是?沙子是人,风是钱,哪里有钱,人就往哪里钻。”
“是啊!现在这个社会,唯利是图,好多人为了钱,拼得你死我活,而有的人只是为了活着。”听了她的一番话,确实感悟颇深,是呀!人类就像这沙漠里的一粒沙,太渺小了,区区一阵风就能将沙子吹得满地跑,更别说是龙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