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印清身染风寒,命不久矣,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印真,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去,想到这老泪纵横。
犹豫了多时,这天印清把印真叫到了身旁,交代起自己的后事。印真握住他的手说:“爹,您好点了吗?”
印清叹息道:“我…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儿啊,万一我死了,你就下山去吧,谋上个一官半职,也好混口饭吃”说完,咳嗽声连连。
“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会离开你的,你的病也一定会好的!”
印清没有再说话了,而印真此刻并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离开,当晚,他又来到床前,见父亲没了气息,颤抖中退了几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爹…爹,你不是说好常伴我左右的嘛!你怎么这么自私?竟舍我而去了!”
印真痛哭流涕,唯一的亲人离开了,他该何去何从?
后来,印真一把火烧掉了通天寺,准备下山,走之前他在寺门口磕头跪拜,虽然心中不舍,但唯有下山才有活路。
…
印真离开通天寺,下了通天山,来到北齐城的一个小地方,此地名为柳河县,这地方有一条大河,这河边长满了柳树,因此当地人就称之为柳河,印真看着满街都是人,这景象是他从没见过的,有酒馆,妓院等等,时不时有小贩从他身边经过,也别怪,从小就生活在山上,对于山下的事一概不知。
走了多时,肚子不听使唤,一个劲的发出声响,印真东瞅瞅西看看,忽然在自己的左手边发现有一家酒馆,这洒馆里边飘出一阵阵肉香,给他馋的不行。
话不多说,印真进了酒馆了,你还别说,这酒馆生意还挺好,一排排都是吃饭的人,时间不长,店小二过来了,这店小二对印真是笑脸相迎:“这位爷,你吃点什么?我们这什么都有。”
印真在山上的时候规矩多,戒酒,戒色还有其它的多了去了,十岁那年因偷偷下山喝酒被发现了,责罚肯定不用说了,但酒的滋味他没忘,现在好了没人管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多自在。
“给我切一盘牛肉,再来一坛子好酒,要最好的。”
“得嘞!”
自己挑了个空座,片刻后,牛肉和酒摆到他面前,这是真饿了,一通胡吃海塞,酒也空了,这肉也没了,只见印真脑袋嗡嗡作响,连续打了几个饱嗝,随后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出酒馆。
就在这时,店小二把他给叫住了:“这位爷,你还没给银子。”
酒劲上了头,印真咧嘴一笑:“银…银子?你…你等着,我…我找找。”
说罢,印真在自己的衣服里翻了翻,拿出一块石头,放到了店小二手里。
“给…给你。”
店小二一看,这不耍人吗?随及大喊:“我说,你当我傻还是怎么的,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这一嗓子把掌柜的给叫来,连忙寻问:“怎么了?岀什么事了?”
“掌柜的,这人吃饭不给钱,还拿一块石头糊弄人。”
店掌柜抬头向印真看去,印真高大的身段,眉宇间透着杀气,他觉得此人不一般。
“这位客官,本店是小本经营,您看…”
印真没等说完脚跟子一软倒地上了,眼下正是晌午,吃饭的人是一茬接着一茬,这店掌柜没办法,派人将他送到了自己的府上。
傍晚时分,店掌柜回到府上寻问印真的情况,其实印真早就醒了,他在府里东跑跑,西看看,这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更何况一个从没有下过几次山的人,府里的一切他都很好奇。
此刻,印真正趴在地上玩着蚂蚁,殊不知店掌柜就站在身后,奴才咳嗽了一声,这才回头一看,眼前的人穿着一件宽松黑袍,方形脸,最明显的是他手上的那对玉扳指,一身的富贵气。
印真看了看,心想这人谁啊?
“你是谁?,为何在此,还吓跑我的朋友!”
站在一旁的奴才有些生气:“你好的胆子!这是我家老爷!没见识的野种!”
“你才是野种!我看你是找揍!”
这下好了,两人抡起拳头便打,刚开始难分伯仲,渐渐的印真占了上风,前面讲了,印真身段高大,力气自然也不小,给那奴才揍的直叫唤,后来还是店掌柜把两人拉开,但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叫他店掌柜,此人性刘,是个员外,开酒馆只是打发时间罢了,书说简短。
印真也不傻,知道自己打伤了人,晚饭时,刘员外见他没过来,很是担心,怕出什么事情,其实这饭桌上不止他一个人,这刘员外还有一个女儿,长的还不错,因此取名为刘美儿,眼下还没长大,这不正站在凳子上嚷嚷着要吃饭,刘员外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美儿,再等等,客人到了就吃饭,好不好?”
要不说小孩好糊弄呢,这话一出消停了。
又等了多时,刘员外还没见到人,干脆不等了,便开始吃饭。
大概过了没多长时间,印真光着膀子进了堂屋,身上还梱着绳子,背后梱了几跟树枝,一见到刘员外便跪到在地,这刘员外一脸疑惑,便问他:“小兄弟,你这是为何?”
“刘员外,今日我打伤你家奴才,是我不对,所以前来负荆请罪,家父让我下山时,不许我惹事生非,可我…还请员外用树枝打我两下,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刘员外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随及哈哈大笑:“小兄弟,我不怪你,人这一辈子长的很,谁会不犯错,我那奴才人也不错,就是心直口快,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你也不用多想,快起来。”
印真起身,虽然刘员外这么说,但在自己心里却是过意不去,怎么说也是我太鲁莽,不行,这样不行。
翌日一大早天没亮,这刘府的人还都在熟睡中,连鸡都没打鸣,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刘护院被惊醒了,前去查看,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卧房,庭院,就在柴房那发现一个人光着膀子,手里举着斧子,正往下砍什么东西?天都没亮哪看的清?
刘护院没敢往前走,他大喊一声:“你…你给我住手!”
这光膀大汉放下手里的斧子,向刘护院走去,刘护院胆小如鼠,用手指着大汉说道:“我…我告诉你,别…别过来,不然你…你就死定了!”
光膀大汉走近,刘护院这才看清。
“印真兄弟,你这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刘护院问。
印真咧嘴一笑:“我习惯了,在山上时都这个点起,所以我没事来劈柴了。”
说着,刘护院打了个哈欠:“年纪人就是不一样,行了,我去休息了,你自己慢慢劈。”
刘护院走后,印真继续劈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印真在刘府一待就是三年,这三年过的要吃有得吃,要穿有的穿,日子过的真舒坦!
但印真这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不白吃人家的饭,什么重活,累活他都干,所以在府里跟那些奴才,丫鬟相处的都特别好,也就招人待见。
这一切都被刘员外看在眼里,他觉得印真在这刘府不是长久之计,便想帮他某一份差事,思前想后就这么决定了。
这天,刘员外把他叫到了身边。
“印真啊,今年多大了?”刘员外问。
印真拱手说道:“刘员外,小人今年二十,初来府上十八,不知员外为何问我这些?”
刘员外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面带微笑的说:“不错,你十八岁就来了,那时候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这一晃时间也过得快啊!印真,你想过离开我这地方吗?”
“刘员外,你对小人的恩情,我终身难忘,这刘府就跟我的家一样,我怎会舍得离开!”
刘员外转过身去叹息道:“印真啊,我这地方虽好,但并不能让你安身立命,我想了想,应该给你谋一份差事,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印真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刘员外,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求你别赶我走!”
刘员外从桌上拿了一封信交到印真手里:“印真啊,你无需再多言,这里有一封信,此去几百里便是大都,你到燕王府找一个名叫燕诩的人,把这封信交给他,他看到后自然就明白了。”
刘员外走了…
“刘…”
印真拿着信,内心的挣扎,他不愿意离开刘府,书说简短,到了第二天,印真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所有刘府的人前来送行,但唯独不见刘员外,不用说也知道原因。
印真在刘府大门不停的磕头跪拜,就跟当初下山一样,之后便离开了,刘员外其实早在暗处看着他,见印真走远这才出来,此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印真离开拿着信前去燕王府,就此磨难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