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么？有时候我喜欢问自己。虽然通常得不到答案，或者是一些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答案。
比如，今天。
我又问自己，我想要什么？
要财富？要名声？要……说不出来的情怀？
谁知道呢，想到啥说啥吧。
我会因为喜欢的电视剧角色死亡而不开心，我会因为打败了坏人而高兴；会为了喜剧哈哈大笑，会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写书。
然后，我会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写书。是我写不出来吗？是我写不好吗？
我不知道，但荒诞的梦谁都会做，我也不例外。
做得这些梦，有些我有些印象，有些根本没有。
哈，我都在说些什么啊……
18点36分……
下面，开始写故事了。
陈苏明今年98岁了，身子骨已经不行了，耳聋眼花，出门需要人推轮椅，大小便需要人帮助。
这让他很难堪，还很清楚的大脑让他还没有丧失羞耻感。他时常在想，自己怎么还不死呢？死了就不用受罪了，照顾他的护士小刘也就解放了。
但这种事很显然不以他的意志而改变，他每天晚上都会闭上眼睛，第二天早上又会睁开眼睛，日复一日，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有时候，他又会想，要是老婆子还活着，活到他这个岁数，那她会不会比他还不堪呢？
也得坐轮椅，也得要人伺候吃喝拉撒睡，也得喝汤顺嘴流一身，也得……
没有也得啊，老婆子她没了……
哦！陈苏明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不能叫老伴老婆子，因为她走得时候才36岁，还是个花信妇人呢。叫她老婆子，她会生气的。
老婆子啊，你还在等着我吗？
哦！不对，不能叫老婆子，那就叫小婆子！哈哈哈哈……
小婆子啊，你得等着我啊！
“老同志，车备好了！”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挺好听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嘹亮清爽，一听就是咱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
会说话，我喜欢。革命战友不管老幼就应该叫同志！
“老同志，咱们走吧？”
护士小刘弯腰问他，也学着门外边这么喊他。她平时大多数时候直接叫爷爷的。
这是个长得好看的姑娘，就是总不找对象让人心急。
我看门外边的小伙子就挺合适的，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想的？
陈苏明点点头，他现在除了脖子还听使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太灵喽！
护士小刘推着他来到了外面，穿军装的小伙子立刻要接过去帮着推，挨了一个白眼儿，站到一边挠起了头……
哎呦！有情况哈！
陈苏明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不用替丫头操心了，看来已经有人在攻克高地了。
“诶诶！慢着点儿，诶！好，慢点，慢点，别摔着老爷子……”
陈苏明看见军队首长指挥着把他往车上运，心里不大高兴，心想：这孩子不去忙工作，过来管他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真是乱弹琴，他又不会摔着？就算摔着了怎么了？还能摔零散了？散架了？
真是！现在的小年轻啊，就是这样，屁大点儿事儿，也要当天塌了一样，大呼小叫的，不成样子！不成样子！
车厢在摇晃，陈苏明合着眼睛养神。旁边的小刘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检查一番。
他其实没有睡过去，身边发生了什么他都有感觉的，但他不想回应，因为一会儿要做的事情很耗费体力和精力，他必须保证自己一会儿有充足的体力跟精力应付这件事。
闭着眼睛不去看周围，思维难免会发散。他又想起来一件事，战友的重重孙女要过满月了，他还没来得及挑礼物。
这件事应该摆上日程，至于礼物吗，就给孩子送根派克钢笔……就用他一直用的那根吧，也算是全了老战友的心愿，老东西一直嚷嚷着要他的钢笔。
呵呵……陈苏明有些孩子气的想：我给你重重孙女，也不给你。这样就算作我的胜利喽！
想到了孩子，他又忍不住想到了老婆……哦！又错了，应该是小婆子！
想到小婆子，他就会想啊：想当初要是……小婆子不负伤的话该多好啊，那他们的孩子如今也要有自己的孙子孙女了吧？
他们活这么大岁数一定看得见自己的重重孙子孙女的，到时候可就是四世同堂的待遇啊……
想到这里，陈苏明的嘴角不免挂上了一丝笑容。旁边一直注意他的护士小刘笑呵呵地跟周围的人说：“看，爷爷准是做美梦呢！”
“哈哈哈……”
周围的人传来善意的哄笑声，陈苏明听见了，他想：确实是顶美顶美的梦呢。
“到了。”
车子停了，从驾驶室传来军队首长的声音，在车厢里说笑的人群立刻鸦雀无声，陈苏明不用小刘推，自己就睁开了眼睛。
护士小刘推着他往车下走，军队首长站在第一个的位置伸手来接。
陈苏明怒视着他，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随着轮椅缓缓地走向前，陈苏明没心思管别人了，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激动。转念一想又嘲讽自己，都老夫老妻的了，害羞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到了妻子的墓碑前面，陈苏明看着当中那张年轻的照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沉默了很久。他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咧开没牙的嘴巴，无声地笑起来。
围在远处的人默不作声地看着陈苏明和他的妻子相对而笑，他们的目光除了轮椅上的陈苏明还能看到那一排排一列列的，仿佛要延伸到天边去的墓碑……
“珺瑶，我想你了。”
陈苏明想再摸摸妻子的墓碑，恍惚中，自己伸出年轻的手触摸到了妻子的脸颊。
20点09分截笔，中途吃完晚饭，感慨良多，不知所云，就这样吧……
20点56分，校对，改了几个错字，加上一个标点符号……
腊月初四，再次校对。12：45分校对完成，这个时间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