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在现有的国民面前,被蕾妮西亚任命为水之国执政官。虽说只是个临时村长,但连一个村子都带不好,又何谈治理国家?从神圣王国海运过来的支援物资已经也已经送到,卫兵们负责监督,难民们负责搬运。毕竟这都是集体的财产,不能肆意抢夺。蕾妮西亚则是奢侈的用圣盾建造了临时码头。我则和民众们一起搬运货物。力气最大的还要属安洁了,她直接代替了直升机的功能,从空中吊运了大量的物资。伊芙则在湖边的烂泥地上假期了遮阳伞,变幻出轻便的衣服享受夏日的阳光。
城堡里,瓦格纳和艾可负责照看那批没有圣灵的孩子,还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已经可以下地做简单的康复运动,而爱莲则在旁搀扶着她。上午搬运完粮食和御寒保暖用的帐篷,下午直接吩咐劳伦斯管家去份发给难民。我则同蕾妮西亚,玛茵商讨国内的情况,由于蕾妮西亚的禁卫军团被解散,我们实际控制能力只局限在原首都灵溪堡。我们既没有军队,也没有人力去管控现存的十七座城堡。还有一座城堡据说被毁于去年阿莱塔脱困之后的破坏。玛茵没有蕾妮西亚时空追溯的能力,不知道情况:“那些城堡丢在那里也不会丢,现在去站有什么用?又没人给你上税。”我摇了摇头:“非常有用。”我在地图,位于国土中心的三座城堡用红色铅笔画了圈。“巨蜥堡,底下藏有疫苗生产线。在神圣帝国我就看见了,你们的国家暴露在骨髓灰质炎病毒疫区之下,贫民区很多穷人和孩子都因为哪种病而终身残疾。”玛茵立即重视起来:“你有药?疫苗是什么东西?你能治好他们?”我摇了摇头:“疫苗不能挽救发病后的人,但我们这群孩子还是可以接种疫苗后不再生这种病。”玛茵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温蒂尼藏的生产线,她之前为什么不和我们合作?这种真贵药品绝对可以赚回欠下的债务!而且其他公国也在闹这种病,神圣系圣灵都无法治疗,你这个邪魔怎么就肯定能治?”因为我来的世界也有这种病。因为这种病的机理在于发病之初就像一般的感冒症状,但是破坏了孩子的中枢神经,有些发病期就会造成瘫痪,有些则等孩子长大的时候才会发病引起肌肉萎缩性瘫痪。玛茵眉头一皱:“你说的这些谁懂?”我看了看蕾妮西亚,蕾妮西亚也因为理解不能捂着头。我打个简单比方吧!“我把你体内的圣灵诱爆,你能治愈从你体内产生的破坏么?你们的神圣系治愈法术最多算是促进细胞高速代谢,伤疤等一切瘢痕组织不会消失。这种病是极小的毒素,侵入孩子体内,就好比我的针刺一样,渗透到别人的体内进行破坏,你怎么通过新陈代谢恢复神经损伤?神经元又和血管肌肉骨骼组织不同,自我修复能力极慢,一旦受损严重终身无法回复。”看了蕾妮西亚和玛茵的反应,我明白我又对牛弹琴了。“你们需要上生物课,可我现在没时间给你们一堂一堂讲课。”我算知道为什么温蒂尼自己干了,连领班的技术工人都没有,连基础生化学知识都没有,和谈病原体培养工艺?就算疫苗造出来,长途运输又如何保持疫苗活性。想想头就大了。玛茵你之前还骂我土包子,不过现在不是打嘴炮的时候。基础的生物化学还是要从头教起。
于是,上午的武技训练又被切出一部分时间,我开始指导我的养女们,还有朋友们基础的生物化学尝试。晚饭之后,我带她们第一次进入生化实验室,严格意义上进入生化实验室要进行消毒灭菌,并且穿戴好无菌服,温蒂尼这个家伙完全不按流程来!成品是否达到工艺水平?算了,还是报废处理吧。我把冰箱里温蒂尼制造的糖丸准备毁掉。伊芙却把糖丸抢走,用消毒后的镊子夹了一粒塞到嘴里。“还有活性。爸爸你不要以为基拉哥哥不按流程走,就一定做不好东西。他也变成了有圣灵的人类,不是么?”既然伊芙这么说的话,你不要跑!“伊芙过来帮我。实验室产量很低,但是城堡这些孩子的份应该是够了。”伊芙夹了一颗奶白色的糖丸塞向艾可嘴里,艾可想拿手去接,被伊芙打了手:“别拿手碰。”艾可点了点头,吃下了糖丸。
之后,我把工艺流程程序化一步一步的教给她们,突发事件她们处理不了,但仅仅从事生产还是可以的。相关知识,一天一天教吧。我们在晚课修炼之后,第一天就忙碌到了深夜。
天还没亮,我被人推醒。玛茵出现在我的面前:“神圣王国多地出现瘟疫...”我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你去拜拜猫神,薇薇安,让他们解决。”玛茵不依不饶:“不是那种瘟疫,有发热迹象。”我睁开了眼睛。玛茵给接通了阿姆莱:“这边特瑞也病倒了!你有什么办法么?”这个阿姆莱是对阿宾斯王室关系非常好的那个阿姆莱:“你先冷静!慢点说,阿宾斯也出现发热了么?身上有没有起脓疮?先发病的人呢?死的时候有什么表现?”阿姆莱的通讯官传出了咳嗽的声音,镜头转向了已经病死的克莱曼的遗体。“有点像天花。你们的第二批运粮船明早到达,我让玛茵带着药物赶回去。任何时候都不要慌,死亡对众生是平等的,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尸体焚烧处理,把接触过尸体的衣服用蒸汽蒸一两个小时进行彻底消毒。”真是麻烦啊!瓶子里的恶魔,我那个世界都已经完全封印在瓶子中了,为何突然爆发在这个世界了?“玛茵,把伊芙叫来到生化实验室来。”我先换好衣服,第一个赶到生化实验室。
在生化实验室中,我查阅温蒂尼的历年调查结果,并未出现过天花疫情。霍乱,鼠疫,出血热这些倒是都出现过,每一次出现都处于人口发展的黄金年代,之后人类就再次进入这种鸟蛋不生的大萧条时代。但温蒂尼的实验室中,却提前预备了痘科疫苗,被提前预知了还是有人在释放我们那个世界的恶魔?我再次翻阅,十八座城堡的地下研究室设计图,在地图上标记出位置,结果发现病毒实验室连同城堡附近的城市一起被毁了。“阿莱塔,你没事炸我的病毒实验室做什么?”这座实验室也是后期逐步建成,并非早期黑骑士时代遗迹,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无奈。“他们说是我炸的,就是我炸的。推在我头上的罪名还少么?”阿莱塔的突然出现也没有打断我对天花疫苗工艺流程的研究。“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哼!和阿宾斯王室有关你就跑出来了?早干什么去了?“我要你...”...
阿莱塔走了之后,玛茵带着伊芙过来了。“伊芙,先看一下工艺流程。玛茵过来!”玛茵刚走了过来,我就一针扎了过去“疼!”不过她也没有用力挣脱,毕竟针已经扎进去了。“我最烦的就是打针了!不能做成糖丸那种?”我摇了摇头。“你回来至少还要再打三针。你记住!特瑞已经发病了,疫苗已经晚了。给他降温,涂抹药膏防止他三天后脓疱破裂引发大面积皮肤感染。这是抗败血症的药物,静脉注射你会么?”玛茵点了点头:“你以前教过我。”我关照她说:“有可能皮肤疱疹找不到下针点,记住人的胳膊,脚,甚至是头皮都可以建立静脉通路,别死较真!”我把准备好的药物撞在医疗箱之中,把疫苗放在冻箱之中。玛茵背着一个医疗箱,抱着一个冻箱离开实验室去等船了。伊芙一边看着工艺流程,一边准备调配原料。“温蒂尼不把研究公开也是有原因的。只是病毒实验室被毁了,我们丢失了病毒DNA记录。”伊芙没有搭话,不过有时间,我还是想去看一看。我们俩人在准备原料的时候,爱莲也察觉到异常,爬起来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么?”我简单说明情况之后,搬运材料的劳动就交给爱莲了。过分依赖圣灵不发展科技的人类社会,就注定被这些细小微生物所击败。自以为是,以为神力可以解决一切,未免想太多了。
早上,蕾妮希雅竟然把食物带进了研究室。“蕾妮希雅,麻烦把食物拿出去。食物带进来细菌可能会污染药品,让我们一晚上的辛苦全部报废。”蕾妮希雅没有发飙,带着我们几个人的早餐离开了实验室。
中午,由于无菌工作做得不好,疫苗培育出现感染,整批原料全部报废掉了。“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她不把酵母菌带进来也不会污染!”伊芙发火了。本身这个实验室建的连隔离门都没有,谁说进就进!要骂第一个就该骂基拉那个混蛋!“算了伊芙。基拉本身建这个实验室就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做研究,根本就没考虑到一点规矩都不懂的人会进来。”有人发火了,我再发火也没意义。真想拔掉重建!但现在必须就要用,我也没辙。“先出去吃饭。爱莲饿的都腿都抖了。”我们离开实验室之后,我在门旁边机关调整开启了臭氧灭菌机关。消毒设备都有,多加一个隔离门,缓冲间能死么?能累死你么?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我还在生气。劳伦斯进入饭厅打断了我的思绪。“碧妮卡带着一个女孩请求拜见骑士大人。”拜见就免了吧:“先带她们下去吃饭。吃晚饭再说。”劳伦斯没有退下:“那个女孩病的很严重,满身都是脓疮...”好啦,这顿饭也甭吃了。我放下碗:“谁接触过她?有没有卫兵或是其他人咱们的人接触过她,立即去调查,如果有集中起来关起来。”我让伊芙管好爱莲他们,连蕾妮希雅都禁止靠近莱克西亚,我自己从碧妮卡手中接过莱克西亚,把她安置在城堡马圈旁的马夫单独的小房间。“碧妮卡,你也不要乱跑。你也有可能被感染了,你就在这里给她擦洗身子,我去找药物。”我用银针刺入莱克西亚的头上,稍稍减轻她的痛苦。伊芙很懂事的取了双氧水而不是75%浓度酒精,我脱掉衣服,用双氧水清理过接触过莱克西亚的手之后,换上新衣服这才再次回到生化实验室,取出为数不多疫苗,可怎么都不够分了。“蕾妮希雅,有些事必须和你说明白。现有的疫苗只够四人,我只能选择先给爱莲他们接种。”蕾妮希雅没有反对:“和我有什么关系么?”伊芙恨恨的说:“要不是你早上把面包拿进来,我们也不会失败!”“伊芙算了!你去给艾可她们打针!蕾妮希雅你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窝里斗!伊芙愤愤的拿着陪夜盘走了出去。蕾妮西亚还在看着我。“要么过来帮忙,要么离开!”蕾妮西亚跟我一同来到位于十字型通道的右侧,我开起机关之后,无菌薄膜开始笼罩十字型通道,我和蕾妮西亚进入右侧通道之后冲洗身体,我检查过她的指甲之后,用液态胶布把她的眉毛也粘好。“记住,无菌室,手术室手指都要向上晾干,不得接触任何物品擦拭。无菌手套记得从内测拉上穿好,禁止手直接接触外测。”穿戴好无菌服,戴好头套之后,进入通道之前,再次喷洒消毒液对无菌人员进行消毒。这次成与不成影响很大,但不能再把蕾妮西亚排除在外。如果不成,可能蕾妮西亚也会感染。25%的高致死率,对这个世界的人种致死率还未统计。
过了一会,伊芙穿着无菌服进来。“爸爸你先出去,我来教他。外面来了很急的人非要找你。”我点了点头:“注意时间。”交代之后,走出了生化实验室。脱下无菌服,急忙把衣服登上,谁过来了我大致也能猜到个大概。
来到客厅,我发现我想的太过单纯了。本来以为过来的只有王权14,没想到彩霞,还有卡珊德拉也来了。“来我的地盘干什么?要药没有,要命一条!”我进来的时候就把话说明白了。卡珊德拉则把玛茵带走的医疗箱往桌子上一扔。“药我拿走了,箱子我还给你。你说没药,那个女孩身上有新注射过的痕迹,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没叫使魔上了她。”你们在这里给我搞八国联军侵华呢?“你从哪里搞到的疫苗?天花疫苗我国也停止接种了。”彩霞,你也是过来跟我兴师问罪的?我这里半死不活的挣扎连人都养不起,有事了想起我了?“你不是也是过来人么?自己治去去啊!”我又对卡珊德拉说:“玛茵也是过来人,别想用她来威胁我!你们两个给我滚!王权14,梅沙瓦也病了么?”王权14脸色凝重:“爱德华染病了。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帮我救救孙子!”这就比较棘手了。“人呢?你该不会让他走水路了吧?”王权14点了点头。半路上船上人就会发病,抓紧找人先把船拖回来!王权14听完立即,带着手下离开了我的城堡。彩霞和卡珊德拉并没有走。彩霞说:“你比我们懂得都多,所以我才来找你。你有先见之明在建国之初就设立国家医疗体系,但现在天花这种恶疫已经超出我们医疗体系能力上限。我只知道牛痘可以预防,但游牧民连人带牲口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我要上哪里去找应对这种疾病的疫苗?”你只知道牛痘,不知道人痘...等等,你说一个活口没留是什么意思?“游牧民出什么事了?总有人能省下,为什么没有活人留下?”彩霞回避了我的眼睛。卡珊德拉邪恶的笑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如鬼怪般的恶疫,肯定都杀光了呗?牛羊染病估计也全被杀了。”彩霞,你怎么不拦着点呢?“是阿璐璐那个蠢货下的命令对么?”彩霞摇了摇头:“爱丽丝也病了,而且在视察灾区之后...”我一不小心把茶几给拍烂了:“胡闹!谁允许她去的!你有接种过疫苗,你怎么不去?”彩霞面如死灰的低着头。我走过去把她左臂上的白纱衣袖扯破,只有一个疤痕。发火也没用,谁去都一样,彩霞比我小,没接种过天花疫苗。“爱丽丝人呢?”魔导国那个医疗水平,还有这种混账国情她是否安全都未必得到保障。“在天谴公国医疗中心。”我又回头看向卡珊德拉:“你们国家什么情况?”卡珊德拉收起了笑容:“跟我造反的那帮骑士联盟死绝了,我没用一兵一卒,你懂的。”你们国家有职业的卫生学校,没有防疫局我也是醉了!“你不知道设立防疫局么?还是说田中悠二建国的时候,防疫什么的根本就没考虑过?”卡珊德拉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他就根本没提过防疫问题。和我们做对的一代勇者那个国家有建设过什么医疗管理机构,我来不是找你的,莉莉丝跟你过来了,她肚子里肯定有会处理这种病的人。莉莉丝人呢?”我脸上浮现不爽的笑容:“把玛茵还我!药你自己都打了,还压着我的人做什么?”卡珊德拉立即板起脸:“不要!我的奴隶还等着你给我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