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松则听着狐姐的话,看向狐姐的眼神突然变得不那么纯粹了,其中多了许多的防备。现在的他还不能随意的猜测狐姐的言外之意,不敢轻举妄动。“狐姐,我不知道我瞒了你什么?”
狐姐盯着诸葛松则,眼神很是凌厉,“已经有人告诉我所有你的一切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瞒着我吗?还是你以为你可以瞒着我,可以瞒得了炼狱塔的所有人?”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诸葛松则的面前,她一只手搭在诸葛松则的肩膀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诸葛松则的身侧,看着诸葛松则额头的汗滴,停下了脚步,“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瞒不住的!”
诸葛松则再也强撑不住了,他跪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害怕,自己只是突然被狐姐的气场震慑到了,他一时间忘记了思考,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在炼狱塔,根本没有人在乎你到底是谁。所以你何必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呢?难道你真的以为四大家族有胆量来炼狱塔抓人吗?他们只敢放一些自己的子弟进来,在擂台赛中杀了你,可是你完全可以不接受挑战,诸葛松则,不要再隐藏了,伪装真的很辛苦的!”
诸葛松则看着狐姐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诸葛松则似乎看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自己,他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既然狐姐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诸葛松则站了起来,他想通了,既然自己隐瞒没有用,不如坦荡一些,就告诉狐姐一切,更重要的是,他要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也好及时止损。
“不错,我确实不叫铁奴,我原名叫诸葛松则,正是风族追捕的诸葛松则。我之所以隐瞒你,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连累你,连累炼狱塔。”诸葛松则走到了狐姐的身前,抱住了狐姐,“狐姐,如果可以,我愿意做铁奴!”
狐姐挣脱了诸葛松则的怀抱,“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我不知道。”
诸葛松则看着狐姐,他有些病态地放下了自己想要抱住狐姐的手,他不想解释,也无力解释了。
“你走吧,离开炼狱塔。”狐姐转过了身子,“这不是我的决定,我也舍不得你,铁奴!”最后一句话诸葛松则根本没有听见,他看着狐姐的背影,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毅然地离开了狐姐的房间。
“既然已经要离开了,那我也不能让四大家族好过!”
……
“师父,你在院子里已经站了好长时间了,我去给您倒一杯水吧。”小道童将手中刚刚摘下的野花藏在身后,看着神情严肃的老道士,有些不能言语的害怕。
“该来的终究会来啊!”老道士似乎并没有听见小道童的声音,自顾自地感慨着。
“师父,什么是该来的啊?”小道童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手中的野花缓缓落在了地上,小道童抱住了老道士的身子,“师父,这次来的人会给我带好吃的吗?没有好吃的,好玩的也行。”小道童头偏在一边,看起来很是高兴。
老道士极其烦躁的喝道:“快去将你刚刚摘的花葬了!你为什么不想,如果你是一朵花,是否愿意被别人随意采摘呢?”
小道童嘟囔着嘴,不知道嘴里在念叨些什么,却是很听话的将地上的话捡起,转身去了院子里,葬了这朵他刚刚摘下没多久的野花。
“只希望这次的死亡会少一些。”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
“师父,不要动!”小道士大声喊道。
老道士被小道童吓到了,“不动?”
“师父,你的脚下有几只蚂蚁,你动,就踩死他们了,所以,师父,你等一会儿吧。”小道童昂着头,喊道。
老道士想要教育一番小道童,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生气的话,他然而觉得有些好笑。小道童以为老道士看不出来自己不服气,老道士摇了摇头,“行,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等它们全部过去。”
小道童摆了摆手,学着老道士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故作老练的说到:“罢了罢了,已然踩死了葬了就好。”
老道士看着小道童的模样,笑出了声,“知道了,傻徒儿。”
被小道童这么一闹,老道士倒是觉得自己心情好了许多,可是心中的担忧依旧不能放下,传说中的血洗之夜就要到来了,可是不能知道血洗之地究竟在何处!
老道叹了口气,“只希望可以少流一些血。”
……
诸葛松则换上了一身黑色锦衣,他的目光盯着窗外,他在等,就像一只猛兽在暗中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诸葛松则长出一口气,盘腿而坐,他现在要利用自己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诸葛松则站了起来,“之前的压制终于爆发了,现在已经天境巅峰了,对付那些杂碎足够了!既然你们想让我走,我就送你们一份大礼再离开吧!”诸葛松则看起来有些疯狂,眼神中充斥着疯狂,仔细地看他的眼睛,其中隐隐有着血丝,现在的诸葛松则浑身竟然散发着疯子的味道。
诸葛松则游走在黑暗里面,他的指间悄无声息地穿透了一个异人的身体,诸葛松则将满手的血尽数擦在死者的身上,“既然睡着了,就永远不要醒了,反正这里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你应该感谢我!”
诸葛松则的影子在穿进炼狱塔的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扭曲。他继续游走着,他不断地用残忍的手法将炼狱塔一层的异人杀害,他的双手已经散发着浓厚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没有反抗,没有惨叫声,只有临死之前微弱的呻吟,诸葛松则听着这些声音,很是满意,他很成功,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失手过。
执法者的双手如果没有沾染血迹,又如何配叫做执法者呢?
诸葛松则有些累了,他已经不断地杀戮了很久了,他自己不知道时间,只是微弱的月光在不经意的刹那间,忽然有些刺眼起来。
诸葛松则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了自己的杀人行动。
……
“诸葛松则,足够了!”
一声怒吼让已经走火入魔的诸葛松则清醒了,他看着那个妖艳的女子,突然被炼狱塔一层浓厚的血腥味刺激到了,他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妖艳的女子看着诸葛松则,走近了他,随跟在自己身后的流风摆了摆手。“为什么?”女子附在诸葛松则耳边轻声问道。
诸葛松则抬头看着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又低下了头,他到底是为什么?他只是想杀几个自己已经知道了四大家族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就好像有人操纵着他的身体,让他去杀害那些无辜的人。
“你杀的人太多了,需要留在炼狱塔。”妖艳的女子继续说道。
诸葛松则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流风,带走他。”女子看了一眼诸葛松则,转过了身子,“还有,清理一下这里,味道太冲了。”
诸葛松则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既然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无辜的鲜血,那自己唯一能做的,除了忏悔,还能该怎样呢?
诸葛松则无奈的自嘲着,原来自己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逃离隔离屋,来到炼狱塔,让自己的战友去其他的地方,这一次杀掉一些炼狱塔的人,这一切,都有一个潜在的原因,那就是自己贪生怕死。诸葛松则看着流风的背影,想到了那个眼神中透着失望的妖艳女子。
“这一次,我可能真的让她失望了。”
“这一次,狐姐对你太失望了!”在诸葛松则前面的流风幽幽的说道,声音极低,似乎是在感叹,又似乎是在对诸葛松则说。
……
“师父,你怎么流泪了啊?”小道童爬在床边,看着老道士眼角的泪水,他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竟然会睡到现在,而且看起来就好像是大病了一场,脸色很苍白,小道童很努力地回忆着,自己的师父似乎还没有如此的虚弱过。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徒儿,你不明白,也不会明白的,为师也不希望你明白,真希望世间的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老道士摸了摸小道童的脸,语气很是苍白无力,“厨房应该还有一些吃得,你自己吃吃吧,为师近日可能给你做不了饭了。”
“是,师父。”小孩子可能都是这样,小道童竟然很是欢快的离开了老道士的房间,去了厨房。
老老道士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滴终于没有忍住,滑落了下来。老道士长叹一声,确实一口鲜血没有忍住,吐了出来。鲜血洒在床铺上,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凄惨但是美丽。
“天命不可篡改!人不可和天斗啊!”老道士没有理会嘴角的血,“昨晚即使是十年寿命,也没有阻止杀戮,我心不甘啊!”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老道士的手无力的垂下,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
……
“诸葛松则,我是炼狱塔九层的执法者,你昨天的行为已经足够你死一万回了,但是鉴于狐妹求情,你便去阴暗之地受尽折磨吧,是死是活,全凭你自己的造化!”这个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男子只是挥了挥手,诸葛松则就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诸葛松则还在感叹九层执法者的能力,这就是天境以上的能力,随手改变空间吗?诸葛松则对力量的渴求越来越多了,有力量的感觉真好!
诸葛松则这才开始仔细地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地上随处可见的白骨,诸葛松则明白了,这里是炼狱塔的隔离屋!
他想起自己所干的一切,自嘲道:“没想到,我的命运竟然和隔离屋脱不了干系了。”
“诸葛大人,你有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气味!我们的老朋友,他的气味!诸葛大人,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朋友的!我就知道你会兑现你未完成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