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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罪恶

少年负手而立,缓缓地环视着屋子里的其他人,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目光没有平日那么的敏锐,但是在他的眼中,却还是有着满满的审判,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恶毒,所有人都是那么的丑陋不堪。他叹了一口气,结束了审判,继续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呢,松则?”少女看着有些俏皮,在昏暗的环境中,她依旧散发着光芒。她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眼中满是柔情地看着少年,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隔离屋中,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她唯一希望,唯一的依靠,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支撑。

少年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少女的脸庞,满是宠溺地说道:“易欢,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少年故作轻松地笑着,但是他的烦恼根本无法逃过少女的眼睛。少年低下了头,他心里默默说道,我可是诸葛家的后代啊!即使离开这里有许多困难,我也要带着你离开!

“你是说,有办法离开这里?”一个少年凑到诸葛松则的身旁问道。

诸葛松则看了一眼少年,少年紫红色的短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看不到一丝丝的欺骗,语气中满是想要离开隔离屋的期望与乞求。

“你叫?”诸葛松则有些试探的问道,他不想让这些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知道自己的计划。不仅仅如此,即使是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完整计划,这是他的原则,自从他看到父母被所谓的四大家族用强加的罪名杀死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是那个会相信别人的小孩儿了。

“你好,我是风然。”少年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眼神中有些期待,期待着诸葛松则会握住自己的手,可是迟迟没有。

“你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风族的弟子?”松则有些惊讶,惊讶中夹杂着些许憎恨,那个亲手将剑刺进他父亲胸膛的正是风族的刑罚堂堂主!诸葛家族的覆灭就是以风族为主谋的一场阴谋!

然而少年只是从诸葛松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相信的目光。他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不错,我正是风族左支的人。但是,我是异人,作为异人,我早就不配做风族的人了。即使我多么想承认我是风族子弟,可是风族不再会承认我是风族子弟了。”少年的眼中有些落寞,自己的出生让他的父母蒙羞,也让自己感到羞辱。六岁那年,他被送进了这个隔离屋,从此开始了他没有出路的一生。

“没想到风、林、火、山四大家族如此大义灭亲啊!”诸葛松则将满是称赞的言辞用嘲笑的口吻说出来,显得极其讽刺,“出去的可能性是有的。现在风、林、火、山四大家族已经陷入了某种慌乱之中,他们已经无暇顾及这里的事情了。所以隔离屋的禁锢减弱了不少。不过我们现在还需要等,等一个适宜的机会。”

“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我的家族,换取我回去的资格?”风然问道。

易欢拉了拉诸葛松则的胳膊,摇了摇头。诸葛松则看了一眼易欢之后,笑着说道:“你告诉他们之后,他们相信你的可能性极低,因为你没有任何证据。据我所知,风族最相信证据了,仅凭你风族弃子的身份,不够。更何况,即使他们相信了,我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死亡却是在这隔离屋中的我唯一的愿望。而你,仅凭举报我,是无法拥有回到风族的资格的,同时,你还会成为异人的敌人。我想,孰轻孰重,你不会想不明白吧。”诸葛松则说的云淡风轻,显得很是自信。

风然看着诸葛松则,良久,他说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诸葛松则也看着风然,似乎是在品味风然的那句话,许久,有些慵懒的说到:“道不同,不敢相谋。”说完,诸葛松则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搂着易欢走到了另一边。

风然站在原地,许久,尴尬的笑了几声。

这时,又有几个少年凑到了松则的身边,“怎么样,诸葛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破地方啊?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待了。”蓝色长发的少年问道。

“关忆,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诸葛松则问道。

关忆双目忽然变得透明,许久,他的双目恢复了之后,他带着震惊说道:“现在所有的守卫已经撤到兽神殿了,隔离屋外面没有守卫了,而且,我找到了阵法的阵眼了。”

诸葛松则大笑起来,引得角落的异人的目光的注视,他们看着少年有些虚幻,仿佛是抓不到的空气。“各位,机会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不过他看着身边几个人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什么,说道:“各位,这位是易欢,我未来的妻子。”

“易欢,这些都是我在这隔离屋里面的好兄弟。”诸葛松则指着蓝色长发少年说道:“这位是关忆,有一双了不起的眼睛。”又指着一位身体极为强壮的少年说道:“这位是离心,可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的。”诸葛松则就这样一一介绍了寒瑟和从一。

“那我们要怎么做?”易欢问道。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做自己的审判者,做世间唯一的的审判者,审判这世间的是是非非!”诸葛松则说到,语气中充斥着正义。

易欢有些担心地看着诸葛松则,轻声说到:“松则,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诸葛松则沉浸在就要离开这里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听到。

……

“看来今晚是不会有月亮了。”老道自言自语着。

“师父,月亮不就被云挡住了嘛,相信徒儿,过不了多久,月亮就会悄悄地出现。”老道身旁的小道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杂质,显得极其纯净,或许,纯洁最准确。

老道听了小道童的话,却是大笑了起来,“稚儿,去睡觉吧。今晚,这月亮是不会出来了。”

……

夜,极其阴森,这些行走在夜里的人都感到背部发凉。或许,所有人在这个黑夜里将不得入睡。可是,这个最不应该睡着的诸葛松则却睡着了。诸葛松则稍稍挠了挠头发,伴随着轻微的鼾声。

“诸葛大人,你终究还是来了。”苍老而阴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诸葛松则的梦里,“这些年我的等待也值了。”

“你是谁?你在哪里?”诸葛松则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处在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他不停地环顾四周,可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原来,时间让你真的忘记了我。”语气中的遗憾让人听了有很多的苍凉,或许,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会偷偷地擦擦眼泪,柔情似水的女子会梨花带雨,似乎自己最爱的人离开一般。

“我认识你吗?你到底在哪里?出来啊!”诸葛松则短暂地顿了顿,随即提高了音量喊道。可是,他已经泪流满面,这个声音在不断地唤醒留在他脑海深处的一些被封锁的记忆。

“当初,你说会给我们自由,可是,你没有兑现你的承诺。”语气中的怒意没有丝毫的掩饰,不过,不一会儿,怒意被悲凉的遗憾所代替,“不,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带领我们争取自由!”苍老的声音瞬间有了许多的生机,其中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诸葛松则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他的额头上汗滴不断地渗出,那些被封锁的记忆似乎要冲破枷锁,那段血腥的回忆,那段本不属于他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出现。诸葛松则被这突如其来的记忆惊吓到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不是我!”

诸葛松则突然睁开了双眼,“松则,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汗”易欢依靠在诸葛松则身边,紧紧抓着诸葛松则的胳膊。

那些出现在梦里的声音依旧回荡着,可是恐怖的回忆似乎又被封锁了起来,诸葛松则想不起来丝毫。他抚摸着易欢的头发,低声说道:“没事的,宝贝。做噩梦而已,继续睡吧。”

诸葛松则轻轻拍着易欢的肩膀,可是,他却无法入睡,他想不明白梦中那个声音对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那些话,努力把它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过,诸葛松则还是放弃了,微微的头痛阻止他去继续回想那些话。

隔离屋外:

所有的神兽突然发疯,不停地嘶吼着。完全不听从风、林、火、山四大家族御兽师的命令,它们更多的像是被更强的力量控制着。

“动乱能够稳定吗?”老者愁容满面,问道。

身边的年轻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良久,一个青年拜倒在地,说道:“族长,近日,每天晚上都会发生神兽暴乱,这绝对不是偶然。”青年顿了顿,看了一眼老者,老者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青年这才继续说道:“是有人在控制他们,而且这个人,不,应该是兽,是对所有异兽有着绝对控制权的,所以我们才会难以驾驭。”

青年还没有说完,被老者一掌击在胸前,“放肆,兽神大人岂是你这竖子可以诋毁的?!”老者没有理会吐了一口鲜血的青年,大声喝道:“传我命令,结阵,强行镇压动乱!”

青年看着有些发疯的老者,眼神中满是幽怨,恶狠狠地说道:“强行镇压?!你们越是想要抹去事实,就越会激发我们的求知欲。你现在极力隐藏着这个事实,可是,仅仅凭你,又能够隐瞒多久?异兽的动乱越来越猛烈,终究有一日,藏在黑暗里的东西会重见光明。你们该受的惩罚一定会再次到来的!”青年说完,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七窍流血而亡。

老者瞥了一眼尸体,缓缓地说道:“扔到乱尸岗吧。”

随即,老者转过了身子,沉思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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