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一喜欢AA,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很明显,我和阿J都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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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柒柒来了趟小镇,见过林加一,明子和六一也都跃跃欲试。
明子离得远、工作又烦,六一在银行正面临转正压力,我说正好,我忙着看书考证,没时间招待你俩。当然,在她俩看到我同汉服同袍约拍油菜花节的朋友圈时,少不了一通数落。
但阿J不一样。她就在小镇,轻而易举就能逮着我。她拉着我去健身房办卡,好巧不巧,撞上学校老师来办团体卡。
看得出来,阿J相当在意林加一说我是他表妹这事,这不,瞧见林加一也在,当即给了我一手肘:“哟,木木,这不是你表哥吗?”
声音一般般高,但离得近,好些个在团建时见过,都同我打招呼。
阿J突然笑得很贼,拉着我挤进去:“让我俩也蹭两张团体卡呗?”
这很好操作,何况健身顾问是林加一的朋友。轮到我办卡的时候,林加一靠在旁边说:“能来几趟呢?别让卡积灰了。”
这是赤//裸//裸的轻蔑!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话说太满:“卡先办,来不来再说。”一转头看到小张老师,“哇!你不钓鱼了吗?”
小张老师笑回:“健身有助我钓鱼。”
也对。身体素质不好,可抗不牢坐一下午小马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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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素质,说好也好,一年到头去不了几次医院;说不好也不好,吹个冷风就能头疼到怀疑人生。
当时觉得三月底的天,不算冷。一连细雨绵绵好几天,从健身房里出来难得瞧见月朗星稀,就乐得不戴头盔,骑上小电驴,悠哉回家。
结果,才翻几页会计书,就开始不对劲,脑袋昏沉沉,隐约有发作的迹象。我不禁后怕,赶紧上床休息,祈祷着睡一觉就会没事。
却在后半夜硬生生被痛醒。
翻箱倒柜一通找,发现止痛片没带过来。
我再度强迫自己睡觉。可是脑仁一抽一抽的,越来越疼,辗转反侧,恨不得去撞墙。再后来,手脚发凉……
很难受,也很害怕,最终去敲林加一的门求救。
半夜被吵醒的林加一,脸色相当难看。
我说:“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买个药?买那个……那个……”大爷的!我不知道我吃的那个药叫什么!
林加一不耐烦地摔了门。
我……o(╥﹏╥)o
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大半夜的是老爸送我去的医院。我要回房间拿手机,才走到客厅,就一头栽在沙发上。实在不行了,得先缓一缓。
“喂!你醒醒!”
听见有人叫我,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一件大衣直接兜头罩在我脸上。
就说嘛!人民教师,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
林加一把我塞进车子,打了个电话:“你晚上值班吗?我这有点情况。那没事,我直接去急诊室。阿盛在就行,你先睡吧。嗯,不是什么大事。”
刚下楼的时候又吹了点风,反倒清醒许多。我隐约能听见电话那头AA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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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以前也做过全套检查,这毛病没毛病,就是不好吹冷风,容易头痛,再不就是低烧加头痛。
我很感谢林加一送我去医院,但这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一来怕她们担心,二来也不想听她们说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话。
我同林加一走不长远,这是既定的事实。
所以,我不想欠他人情。填满他日渐空荡的冰箱,顺便想了想,或许考证结束可以请他吃顿饭。
林加一毫不客气地拿了瓶牛奶,跟我说:“再有下次,你可不可以自己走?我这胳膊两天了还缓不过来。”
我:……(╯‵□′)╯︵┻━┻
“林老师,你这健身房白去了吧?”
林加一:“呵,承认自己胖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我琢磨着,这顿饭可以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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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打电话过来,让我清明回去扫墓。顿了顿,又说:“林家爸妈常年不在家,你叫上林加一,一起回家吃个饭。”
听着林加一回房关门的声音,我想说我跟他啥关系呢,他清明节上我家扫墓?但我同我妈说的是:“我问问吧。看他愿不愿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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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加一自然是不愿意的。
清明小长假,他约了朋友出去玩。回来的那天晚上,阿盛和AA一左一右搀着他进屋。他倒在沙发上,闭着眼,一身酒气。
AA倒了杯水喂他喝。阿盛是个高冷范医生,他冲我点了个头,转身出去。AA忙将水杯塞给我。
“麻烦你照顾下他。我先走了。”AA着急忙慌的,到了门口又扭头叮嘱我,“他上回帮了你,你可别丢下他不管。睡这会感冒的。”
我说:“好,你放心。”
投桃报李,我懂。知恩图报,我也懂。
可我搬不动林加一!
目测180的大高个,又醉酒,死沉死沉。我扛着他胳膊使出吃奶的劲,他纹丝不动,反而被他身上的酒味熏得想吐。
阿盛医生着什么急呢?好歹把人扛回房间再走啊!
我从林加一房里抱了床被子出来,瞧他脏兮兮的,想来睡觉会不舒服,出于好意,就扒了他衬衫。又不是没见过……
emmm,我怀疑我可能真的胖了。
至于裤子,就算了。
这时,我才发现,酒味里混合香水味,衬衫领子上蹭着好几块口红印。啧!还能穿吗?
再一看,林加一脖子上也有唇印。啧啧!艳福不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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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林加一问我,他衬衫呢?
我指了指客用卫生间。
他进去又出来,语气一派生冷:“你怎么把我衬衫扔了?”
我说:“你不介意可以捡回去穿。”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换好鞋子,出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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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某个周末。林加一约了一群朋友到家里玩。
我窝房间里看书有被吵到,开门出去正好看到AA往林加一怀里塞了个纸盒,讨好道:“哎呀!都买了件一模一样的赔给你啦,别不开心了!再说,先前那件也是我买的。”
我有些惭愧。
过了一两个小时,我拿着水杯去客厅倒水。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阳台上的林加一和AA。
AA靠着护栏,垫着脚,一手搭在林加一肩上。
隔着玻璃,AA看到我,眯起眼笑了笑。胳膊一伸,拉着林加一往自己身上靠,红唇就贴在了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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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