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王经过几天的静养,伤势大好。
一晚,老翁喊项王一起进餐。项王没有推脱,于老翁对面席地而坐。老翁给项王斟酒,脸上的笑意温和而明亮。
“那天,我本去山上采药,但在溪边遇到你昏迷不醒。”老翁打开了话题。
“前辈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项王放下酒杯,施了一礼。
在简短的谈话后,项王得知老翁名叫梓觞,是这一代的名医。
“你应当不是农夫,也不是商贾。”梓觞话锋一转,眼睛直直地盯着项王,但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
项王先没有回答,而是饮下一杯酒,微笑着看向梓觞,说道:“你感觉我像什么?”
梓觞哈哈一笑,笑声洪亮,好似能穿山越海。
梓觞也饮下一杯酒,靠近项王,低声道:“我感觉你是一位大王。”
项王心里大惊,但他能感知梓觞不会给他带来危险,最起码目前是安全的。
项王冷静地饮酒,不慌不忙地问道:“那你说我是哪国的王?”
“项国。”梓觞毫不犹豫地回答。
项王这次真是吃惊不小,下意识地去摸身上的佩剑,但却摸空,这才想到佩剑放在了枕边。
“我是胡言乱语,你莫见怪。”梓觞已经明白坐在对面的就是项王,也怕项王一时过激,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急忙想岔开话题。
“你猜的没错,我正是项王。”项王坐直身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梓觞没有回话,慢慢饮酒。
项王放下酒杯,问道:“你为什么不报官?报官对你百益无一害。”
梓觞摇了摇头,静默半晌,说道:“我若向你讲完我的遭遇,你就可明白我不报官的原因。”
项王看着梓觞,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梓觞也就慢慢道来:
梓觞本是关王的医官,但关王看上了梓觞的妻子姌楣。那年姌楣刚生下芷樱不久,就被强征入宫。姌楣誓死不从,但关王放话,如愿好和,将放梓觞和芷樱出宫,过他们逍遥的日子;若再抗旨,是必全都活埋,姌楣这才从了关王。时年,四十岁的梓觞一夜白头,一下子变成了老翁的模样。梓觞为了年幼的芷樱,只得忍气吞声,隐居这片田园,以图将来。
梓觞话音刚落,忽听窗外有微微的响动。项王跃起,破窗而出,看到一个白衣人飞奔而去。那人飞檐走壁,速度甚快,项王追了一时,也难以追上,又想到雪花公主的安危,也折头回来。
梓觞见到项王,立即说道:“此地不可再留,大王快走。”
项王也猜测是关王的密探,关王应当一直都没放松对梓觞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