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在树林里“住”下了,再也没有去打扰三笠一家,就连修补自己缺失的头部的计划都暂时搁置下来。偶尔贝尔也会在距离三笠家的小木屋比较近的范围内游荡,远远地“观望”着,像是个趴在蛋糕店橱窗前的贪吃小鬼一样,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日复一日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除开多出了一个“在深林里游荡的无头幽灵”的怪谈以外,人们原生态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直到有一天…
这是一个秋日的早上,铺满地面的落叶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此浅浅的寒意凝成薄霜,和煦的阳光中清晨的树林幽幽从沉睡中醒来,一处老树之下堆积着的落叶突然抖动起来,“哗啦哗啦”伴着落叶被翻动的声响,一只手臂突兀地从落叶中伸了出来,接着一个没有头部的诡异的身影从枯枝埋葬的“坟墓”中缓缓坐起。
“…”
从枯枝中站起身,身上粘着不少落叶的无头少女显得有点滑稽,有些僵硬地迈开步子,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很显然这个无头的少女就是我们的主角贝尔,虽然她并不需要睡眠但是出于习惯,她还是会在晚上进行“休整”。
似乎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树林中,不知不觉间贝尔来到了树林边缘,眼前在朦胧的薄雾里,三笠一家的小屋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
停下脚步,贝尔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丝不协调的感觉,原本在这个早餐的时间段应该袅袅升起的炊烟并没有出现,就连往日里总是透出温柔的灯光的窗户也冰冷一片,而且空气中飘散而来的淡淡气味让贝尔感觉到一丝不妙,那种气息贝尔很熟悉,因为那是血的味道。
“…”
身影一闪贝尔来到了小屋前,虚掩的房门的间隙中浑浊的幽暗下,一抹刺眼的殷红透露着不祥的讯息,直接上前一步猛地推开房门,浓烈的血腥味铺面,三笠的父母正倒在血泊里,原本温馨的小屋已经一片狼藉,殷红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让空气变得异常浑浊而沉重。
“…”
在三笠母亲的“尸体”前缓缓蹲下生,贝尔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加速,脖子上的断面处溢出的血雾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仿佛正在逐渐化作燃烧的幻像。
自己不愿破坏之物…
自己所憧憬之物…
自己梦想之物…
平息已久的本能再次在血液中沸腾,贝尔现在很“愤怒”原本自己都舍不得吃,只能远远看着流口水的“美食”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这样让人给打翻在了地上还狠狠地踩上了一脚。
“有…人…来…了…”
就在贝尔濒临暴走之际,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裤腿,原来三笠的母亲还没有死去,此刻大概只剩下最后一口去的女子连抬起头都做不到了。
“求…求…你…救救…三笠…”
说完这句话,女子的手无力的松开了,浑浊的双眼再也没有了焦距,虽然她所说的“话语”无法思考的贝尔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是那种强烈的意愿却切实地传达到了。
那是一种包含着无尽“勇气”“牺牲”与“无私的爱”的意念…
“…”
沉默片刻,贝尔的手缓缓伸向了女子的脖子。
嘎嘣…
伴着血肉撕裂和结合的声音,血浆四散仿佛在地板上描绘出献祭的古老图腾。
“阿拉…阿拉…终于能思考了…冷静的思考对生存很重要呢.”
略显成熟的声线带着魅惑的感觉,贝尔站起身轻轻抚摸了一下脖子处明显的血红色痕迹。
“那么…接下来…是讨债的时间…”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双眼,透过发丝的间隙一种狂气的金色溢出疯狂的色彩。
“…放心好了…作为这个“头”的回礼…你的女儿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舔了下嘴唇,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小屋里,接下来是捕食的时间。
......剧情的分割线........
森林中的一座小木屋前,一个身着破破烂烂的运动服的少女一手贴着小屋的外墙嘴角弯起一丝笑意。
“找到了~~~”
在三笠家行凶的恶徒实在留下了太多让人追踪的痕迹,贝尔仅仅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这座小木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嗯…身高…1。71…1。78…1。83…三男一女…一个坐着…两个站着…还有个小的躺在地上…”
喃喃自语,通过手掌上传来的细微温差,如同狩猎的毒蛇一般贝尔将屋内的状况尽数读取。
“…”
贴着外墙的手掌缓缓挪开,贝尔抬起右手,一道骨刃从手臂上弹出。
唰!
利刃掠过,在外墙上划过一道优美的痕迹,伴着少女行云流水的动作屋内的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
收回的骨刃带起一丝猩红的痕迹,贝尔走到小屋的正门,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
........。再次剧情的分割线........
将时间前调几分钟…
陌生的小木屋里,被绑着手脚的三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漆黑的双瞳一片空洞。
就在不久前,她目睹了自己的父母被杀的全过程,而凶手正是眼前的三个男子。
“喂这个女孩真的能卖钱么?”
其中一个男子一把拽住三笠的头发把小女孩拉到自己面前。
“特地的把她的父母都杀了还把她抓起来…”
“你仔细看她的脸…”
坐在椅子上的貌似领头人的帽子男撇了撇嘴。
“…嗯?是还不错…可是太小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我不是问你喜欢的类型她可是“东洋人”啊。”
帽子男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以前人类也分许多种族而她是从“东洋”那边逃过来的最后的末裔…把她带到王都的地下黑市让那些变态老头竞标…其他东洋人都差不多绝种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活动了一下手指,帽子男脸上流露出恶心的笑容。
“可是…我看她父亲不是东洋人的样子…这个女孩也不是纯种吧…”
拨弄着三笠漆黑的发丝男子皱了皱眉头。
“是没错啊!!其实有价值的是母亲!结果你这个混球把她给杀掉了!!”
一下子激动起来的帽子男咆哮着吼道。
“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她要反抗啊…”
“我说…不要吵了…”
“…”
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空洞的双瞳倒映着争吵的三个男子,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三笠的嗅觉,那是母亲血液的味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