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跟着丫鬟来了内院,却看到陈妈妈正在核算账本,签字画押后交给了丫鬟,准备送到许姨娘处。
“林总管,许姨娘派人传话,说是要请一位姚大夫进府给公子治病,不知林总管可安排好了?”陈妈妈故意问道。
“诶,这件事不提便罢,一提老奴就头疼,姚大夫何许人也,哪是说请就请得到的啊!上次还是机缘巧合才能请到那么一次,这次可就为难老奴了。”林总管扶额说道。
“无妨,老夫人也是爱子心切,近日可有那位姚大夫的消息,只要有消息,那就还有希望,林总管你说是吧。”陈妈妈给林总管沏了一壶茶,边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时也是也,几年前能请到姚大夫,如今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我打听到姚大夫来了帝都,住在自己的庄院里,可如今正是年节时分,又哪能这么容易请到呢?”林总管故作叹息。
“自己的庄院?”陈妈妈反复说着这一句,嘴角不自然地扬起。
“既然林总管都这么说,看来是很难请到了,不过许姨娘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请到的,也算是宽慰老夫人的心吧。”陈妈妈说道。
“如此,老奴定当尽力,还望陈妈妈在许姨娘面前,多为老奴美言几句。”林总管说道。
“那是自然,不知林总管打算何时去请那位姚大夫?”陈妈妈继续问道。
“老夫人恨不得今日就请来大夫,我啊,只能今天去了。”林总管无奈地说道。
“是吗,那便辛苦林总管了,请大夫用了多少花销,林总管记得及时报给我。”陈妈妈说道。
林总管起身准备各项事宜,陈妈妈并没有看到林总管脸上算计的笑容。
一来他真说不好能不能请到姚大夫,二来,他若有若无地告诉陈妈妈关于姚大夫的行踪,无不是在暗示陈妈妈,可以趁此机会早一步找到姚大夫,好收为己用。
果然,林总管走后没多久,陈妈妈就一五一十地将林总管的话转告给了许姨娘,许姨娘马上着人布置,希望能够在林总管赶到前,将姚大夫收买。
“你去打听一下,姚大夫有什么喜好,还有,他平时的生活习惯上有什么顾忌也行,总之不能让林总管和苏洛语找到姚大夫才行。”许氏吩咐道。
其实许氏知道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因为天祈朝帝都的风俗习惯,大年初一皆是不能出门的,只能走内亲,所以姚大夫不来,也有很好的理由。
再加上,人们都觉得大年初一就诊病吃药,接下来的一年都会不吉利,所以各位大夫也都有意避开这个日子,许氏只要在这两点上稍作文章,便能劝住姚大夫,让他不来镇国将军府。
但是所谓医者都有仁人之心,更何况是姚大夫这种德高望重的医者,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若是林总管带上老夫人的什么稀罕东西,让姚大夫动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钱,现在许氏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这几点。
“许姨娘,林总管已经出发了。”下人前来禀告,这也是许姨娘安排的,务必时刻看着府里的情况。
“知道了,好好跟着,看看林总管和姚大夫有没有异常。”许氏继续吩咐道,却一点都看不出担心的味道。
陈妈妈在这之前就已经出去了,除了一些金银财宝,更是派了一位说客,这位姚大夫一定是请不到了。
那位说客便是苏洛宁,老夫人派的林总管,终归是个奴才,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许氏后来改变了策略,她不阻止姚大夫,而是让苏洛宁先行一步,主动去请姚大夫,当然,在说辞上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请人也有请人的方法,除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能让被请的人感到反感而拒绝,苏洛宁此行的任务,便是让姚大夫对镇国将军府感到反感,从而拒绝来为苏遥诊脉。
她知道苏洛语会暗中观察,不过她也很自信自己的方法不会被发现,苏洛语一定想不到,她派苏洛宁前去,就是给她们当说客的,只是结果就不如她们意了。
其实苏洛宁也没说什么,姚大夫一开始自然不愿意前来,这也是人之常情,许氏也是抓住了姚大夫的这个心理,在姚大夫开口拒绝的时候,便对姚大夫施压,显摆自己的身份地位。
姚大夫自然清高,他救人治病并不看病人的贵贱,像苏洛宁这样使用权贵手段的,是姚大夫最为反感的,所以说,在姚大夫这里,镇国将军府已经成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