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嘴上说哄,可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容易。
他林天意从小不善于辩解,行事一向是直来直去,即便是柳洛雪,他也从来没有服过软,对不起他是会说。
但云裳的性格,一句对不起,很难解决问题啊。
跟着宁弈去了宁国侯府。
轻车熟路。
来宁国侯府一趟,林天意对于云裳的闺房是最感兴趣的,离云裳的房间几十步远,他就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云裳,宁弈的掌上明珠。
整个宁国侯府的宠儿,她心情不好,影响到的是每一个人。
宁弈面色凝滞,指着门:“林天意,你最好快点把我妹妹哄好。”
“若是哄不好呢?”林天意反问道:“或者说,哄好了又能如何?”
见宁弈面色铁青,林天意不再多言。
女人,就是麻烦。
自己只是说了一句错话而已,又没有侮辱她的意思。
缓步靠近。
云裳和乔娜那种人完全不同,她生气,也不会在屋子里面乱扔东西,她是大家闺秀,娇生惯养,却不野蛮。
即便生气,也只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生闷气。
宁弈原本也想上去,被范闲给拦住。
这宁弈和林天意,也算是有一拼。
一个宠妹狂魔,一个钢铁直男。
这云裳夹在他们二人之中,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生怕惊到云裳,林天意蹑手蹑手,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你拿走吧,我今天不饿。”云裳连头都没回,
林天意很僵硬,连生气时候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感觉到身后的人并没有回应,也没有察觉到有人离开,云裳气氛的回过头:“我不是说……”
四目相对。
二人同时呆滞。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天意?
他竟然来了!
云裳的心有些悸动,她没想到,林天意竟然会再来找她。
嘴角扬起微笑,很快恢复原状,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说完,还装作不愿意见到林天意的模样,故意转过身去。
“好,那我走。”林天意笑道。
“你!”
林天意嘴上说着,脚下却丝毫没有动。
这个女人,和别人不同。
其他女人看到自己,想的都是那些不能写、不能说的事情,而云裳却完全不同,这是一个仿佛与世界脱离的灵魂。
扬起嘴角,走进云裳的闺房。
宁弈一看,作势要跟过去:“这林天意,竟然敢进我妹的闺房,平日里我都不会随便进我妹的房间,他凭什么?”
“你得了吧。”范闲拉走了宁弈:“你只是宁云裳的哥哥,我们天意哥没准还能成为宁云裳的老公呢,怎么比?差个深入了解啊。”
“没有人比我了解我妹。”
“很快就有这个人了。”范闲拉着宁弈便走:“我们何必在这儿当电灯泡呢,一会儿听过好消息就是。”
胖瘦头陀对视一眼,走到宁弈的身前,跪在地上。
胖头陀开口道:“侯爷,不要听范闲这个小子蛊惑,看他林天意在我们侯府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上次闯进我们侯府的就是他林天意,你当真敢让林天意和小姐独处?”
“对啊侯爷,他林天意一看就是好色之徒,一旦他真的起了色心,咱们小姐可不是修武者啊。”瘦头陀附和道。
“你们说什么,想动手?”范闲怒道。
“动手,你是对手?”瘦头陀不忿道。
“够了!”宁弈抬起手:“既然林天意是我请回来的,我们就要信任人家,你们在场看着,不允许靠近。”
二人见宁弈走远,低声道;“师兄,这林天意上次害的我们丢人,今日报仇的机会来了。”
胖头陀有些没明白:“报仇?怎么报仇,你没听到侯爷的话吗?不允许我们动手。”
“嘿嘿,我们或许不会,但如果宁云裳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你觉得侯爷会信我们,还是林天意呢?”
二人在外面阵阵阴笑。
房间内。
林天意关上房门,坐在桌前,倒也是彬彬有礼。
和他上次晚上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云裳和他在此枯坐,气氛十分尴尬。
云裳是个传统的女人,知道礼义廉耻,不会去像乔娜一样那么对林天意。
而林天意,也从未与别的女人独处过。
良久,还是云裳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找我是来做什么的?”云裳甚至不敢看林天意。
面色微红,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子,心砰砰的跳,与林天意独处的时候,她就是会有这种感觉。
或许,林天意是*见宁云裳。
可云裳,却不是*见林天意。
在皇城盛宴上。
在君王婚宴上。
她宁云裳,都在台上默默注视着林天意,感受着林天意的一切,默默欣赏着林天意。
以至于,她一个传统的女人。
那天晚上被林天意无意间占了她的便宜,她也没有生气。
此刻,两个害羞的人,独自相处。
之前,宁云裳从未想过,林天意竟然会如此害羞,印象之中的林天意,杀伐决断,英气逼人。
在苏君帝大婚之日,亲统暗门,天下无敌!
可现在,面对自己,竟然会如此害羞。
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最有吸引力。
上了战场,铁骨铮铮。
下了战场,又是柔情男儿。
突然被云裳被这么一问,林天意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是来专程来哄她的吧?
挠了挠头,蹩脚的说出了四个:“你,怎么了?”
短短的四个字,惹得云裳娇笑连连。
林天意,像极了初恋的小男孩,这四个字,就等同于在关心自己,云裳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虽然,她也没有恋过。
娇笑一声:“我没事儿,你总不会认为,你一句话就会让我生气吧?”
云裳,果然是个好姑娘。
只因为林天意的一句你怎么了,就完全的原谅林天意了。
看云裳的侧颜,林天意甚至萌生了一种根本不想走的意思,又不想被云裳一眼看穿,继续道:“我当然不是来哄你的,我只是来顺道看看你,顺便坐一会儿罢了,你千万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