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早已经笃定了主意。
既然已经决定反了他林天意,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趁着林天意不知道,直接拧了他范闲的脖子,不是更好?
范闲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稳住身形,看着萧成的人。
这些人,都是修武者。
只不过,他们的武道修为不高,甚至没有人踏入阳境,也只是一些月境的初级修武者。
也对!
整个帝都的高武都在墨香阁,由墨白掌管。
他萧成就算是可以圈养一些修武者,也不会太高。
只不过,范闲额头上的汗一滴接一滴的留着。
强装镇定,道:“萧成,你应该知道天意哥最恨叛徒,你今天已经背叛了他,难道你就不害怕,你会死无全尸吗?”
“笑话!”萧成满脸不在乎:“这是我家,只有我们几个人,你死了,没有人会知道。”
宇文玲珑在房间里,透过门缝,注视着这一切。
萧成,变了。
看现在萧成近乎于疯狂的样子,宇文玲珑甚至感觉到陌生。
这还是以前的萧成吗?
亦或者,这才是萧成原本的面目。
眼下林天意明摆着会离开,可萧成竟然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背叛林天意。
又岂是,萧成的头脑?
宇文拓深吸着雪茄,冷笑道:“其实原本你们不至于走到今天,只可惜没办法,林天意不识抬举,以至于连累了你们,你死之后,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他林天意。”
“你不如说明白点,让我当一个明白鬼。”范闲装作无奈,道。
他在拖延时间,这软骨散,虽然可以让范闲暂时失去武力,但也仅仅是暂时而已,拖延一会儿,至少他可以全身而退。
宇文拓不懂修武者,他不知道真武境的高手,逼出软骨散,只需要一会儿的功夫。
巧了。
萧成也不知道。
宇文玲珑虽然知道,可是她不能去说什么。
她不想真的与林天意为敌,也知道如果她现在出去的后果。
说出来,那范闲必死无疑。
若是告诉林天意,那萧成也活不了。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让范闲活着离开,只要他离开,那自己就也有离开帝都的时间。
退一万步讲,只要范闲不死,自己就可以去求林天意放过他们。
黏在旧情,林天意不可能不管。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宇文拓笑道:“我本意是让林天意娶我女儿,只不过林天意他不知好歹,这才便宜了萧成,既然林天意不从,那我就把呀拉下马,反正我女儿最终是要嫁给帝都之主的,至于帝都之主是谁,我根本就无所谓。”
范闲闻言,差点没笑出来。
一脸嘲笑的看着萧成,这就是他的岳父,竟然一点面子都没给萧成留。
萧成也习惯了。
宇文拓的话,他只当做放屁,反正自己做这一切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宇文玲珑而已,至于这个天宇文拓,自己早晚都得让他不得好死。
他现在只能希望,宇文玲珑不会因为这事儿离自己而去。
见萧成不说话,范闲嘲笑道:“还真是难看啊,我都没想到,你萧成竟然窝囊成了这样子,我说你萧成,在帝都也算是个人物,没想到啊,竟然被宇文拓给说成了这个样子。”
“反正你今天也活不过去,既然会死,那我岳父说什么,你也说不出去。”萧成冷声道:“范闲,你我都在林天意的手下做过事儿,兄弟一场,我就让你死的容易一些,你束手就擒吧。”
“笑话!”范闲冷眼看着萧成:“背主之人,又岂配跟我称兄道弟,多谢你刚才跟我废的那句话。”
砰,轰!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范闲撞开窗户就跑。
这十几层楼的高度,对于范闲来说,还是小事儿一桩。
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回复,可跳一次楼,还是没问题的。
从高处坠落,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
身上也多处挫伤,被玻璃给割破。
万幸,是楼上的修武者修为不高,无法从这么高的楼层跳下来,这才给了范闲逃跑的机会。
宇文玲珑急忙从房间跑出来,急道:“得罪了林天意,我们不能在帝都待下去了,马上离开吧,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隐居。”
“不用。”萧成一副根本不担心的模样:“既然我们已经跟林天意闹掰,就不用顾忌其他的了,现在整个帝都的商业都掌握在我手里,架空他林天意,易如反掌。”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既然已经决定跟他林天意为敌,就不需要再念旧情了。”
林家。
林天意看着浑身是血的范闲。
面若寒霜。
扪心自问,他对萧成不薄,甚至于他对柳洛雪不敬,自己都没有责怪他。
甚至还一手将萧成抬到这个位置上。
可现在,他竟然对范闲出手。
“你身上的伤。”
“我没事儿,只是骨头上有点挫伤而已,这个无伤大雅,几天就能修复,可是这萧成?”范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带人去把萧成拿下。”
“不用。”林天意目光深邃:“他萧成既然敢背叛我,那我就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了。”
萧成,自己的商业人才。
出于对于他的尊敬,自己就在商业上打击他。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甚至,要让他陷入绝境。
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了范闲:“今天晚上,我要见到名单上的这些人。”
范闲接过名单,眼前一亮。
看来,这林天意早就防着萧成了,竟然连名单都拟定好了。
见范闲离开,柳洛雪一脸的担心,论起私交,她和萧成是最好的,虽然萧成偷了她的公司,可自己早就原谅他了。
现在林天意亲自出手,那萧成,必死无疑。
担忧道:“天意,既然萧成也帮助过我们,我们这一次就原谅他,回帝都吧。”
“理由,是什么?”林天意面色凝滞:“对你不敬,又要害范闲,单单是这两样大罪,我就不能原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