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似乎是睡着了，这个怀抱却是异常的温暖。
顾芷嫣闭上眼睛，慢慢也就有了睡意，而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晚睡得格外安稳。
早上醒来，顾芷嫣睁眼，冷不丁地就看到那张放大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干净的脸，轮廓线条干净利落，每块骨骼都长得恰到好处，他睡着的时候，刘海垂在额头上，莫名得纯粹。
这个样子就算说自己是大学生也会有人信吧，也太嫩了点。
顾芷嫣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在那张脸戳了戳，果然手感不错。
见他没醒，顾芷嫣也就大起胆子来，谁知手指刚一碰到那极其优越的眉骨，那双眼睛就猛地睁开了。
那双目光迅速扫去了睡意惺忪，那一瞬的警惕和锐利在眼里一闪而过，很快就收敛，而又漫上了笑意。
顾芷嫣愣了一下，要不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刚才没有眼花，眼前这个看上去带着几分慵懒和亲昵的笑颜，当真看上去是无毒又无害的，尤其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笑，看上去又干净又迷人。
学生时代那种温暖阳光的校草大概就是这样吧，可顾芷嫣还是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头。
江屿很快就看懂了她眼底的意思，无奈地笑了笑，“之前在野外扎营的时候养成的习惯，野外很危险，有野兽也有可能有敌人，如果不警惕点可能就连命都没了。”
“为什么要去入伍？”
顾芷嫣忍不住问出口，她对这个人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江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目光游移到别处，不看她，“一开始是为了钱，我需要很多的钱。”
顾芷嫣皱了皱眉，“当年……”她明明给了他一百万，为什么……
“我的母亲生了很重的病，当时很需要钱，可那时候有人在找我们，为了避开那些人，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只要能挣钱的，怎么样都可以。”江屿说这话的时候，只有眉间的肌肉微微抽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一百万花得实在太快了，后来我听说，在边境那里有人组织了一场活动，只要赢了就能拿到丰厚的奖金……”
“后来呢？”
“后来，”江屿顿了一下，“我拿到了那笔钱，可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意识到，我的有些坚持，真的是一文不值……”
顾芷嫣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江屿却钻过来对着她笑了笑，“好了，不说我了，你呢，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芷嫣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自嘲般地开口，“你说的对，有些坚持真的一文不值。”
想起过去，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可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那时候太年轻了，以为就算他不喜欢我，结婚了也可以日久生情，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他简直恨我入骨，顾家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他还不甘心，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