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怎么来了?”皇帝收敛了神色,虽说他是天子,可是圣子却是天选之人。在圣子面前,他自然也要摆出一副好神色来。只是这个圣子常年居住在山庄中足不出户,怎么今天却亲自跑了过来。
“参见皇上。”薛染在殿下叩见,皇帝却并不理会他,只是将一双眼睛放在墨倾身上。这个圣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有一种超然的气质,果真不愧为天选之人,他确是对这个圣子有几分赞赏。墨倾也不介意皇帝的眼神,自顾自的走上大殿。圣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周围的臣子都很识相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墨倾前几日夜观天象,发现天象有异,似乎是出了什么变故。于是墨倾便开始暗中调查,去发现这事情正是发生在圣地,居然有人在圣地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墨倾微微颔首看向皇帝,说话的语气虽然依旧平淡无奇,却是给所有人都投下了一颗惊雷。要知道圣地是国家最神圣的地方,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圣地做手脚?就连皇帝的表情也跟着有几分变幻。“不知道圣子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通敌叛锅。”
墨倾缓缓吐出四个字来,更是在群臣中炸开了一颗惊雷,墨灵柩的脸色立时变成死灰色“圣……圣子可不要乱说,通敌叛锅……可、可是死罪。”
“墨倾怎么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墨倾向墨灵柩淡淡一笑,手中拿出一份文书来。墨灵柩看见那份熟悉的东西,忽然惊叫起来跌倒在地。
“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明明销毁了的!你、你……”
一番大叫,群臣自然明白了墨倾所说的通敌叛锅是指的谁,纷纷倒戈指责墨灵柩来。墨倾将文书呈给皇帝后便推了下来。
皇帝大怒,这回的怒气比上回更盛,然而对象却不是墨轻羽了。通敌叛锅相比于皇室丑闻来说,可要严重多了。墨灵柩当即被打入天牢,同五皇子妃陈怡一起第二日问斩,而皇后也难辞其咎,被打入冷宫孤独终老。而寒亲王夫妇却是将功补过不予追究。
回到寒亲王府薛染突然瘫软下来跌进墨轻羽的怀中,天知道她刚刚在大殿上到底有多害怕,害怕皇帝震怒之下,不会放过她和墨轻羽,害怕墨轻羽因为她受到牵连,害怕……感受到怀中人儿的虚弱。
墨轻羽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阿染别怕,我陪着你呢。”听着那人软软的语气,薛染渐渐放下心来,很快便睡了过去。感受到她软软的呼吸,墨轻羽的脸上又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墨灵柩通敌叛锅的事情渐渐够一段落,皇帝到底是上了年纪,经过墨灵柩一事后已经是元气大伤,已经有好几日不早朝了。
墨轻羽则不想浪费大把可以与薛染在一起的时间,经过那天的事情以后,他们也更加明白了他们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巧玉进来通报时,墨轻羽正搂着自家娘子快活,被打断的他心情非常不爽。可是来的人却是皇帝身边的公公,那公公进来也并没有摆什么架子,只是说皇上口谕宣寒亲王夫妇进宫觐见。
薛染怎么也想不到才几日不见,原本生龙活虎的皇帝竟然成了这幅样子,那个躺在龙床上苟延残喘、骨瘦如柴、风烛残年的老人竟然就是前几日还在大殿上斥责他们的天子。
皇帝见他们来了便摆了摆手,算是免了他们的礼节。出于医者的本能,薛染本打算上前去替皇上把把脉,却被他拦了下来“朕的身体状况朕自己清楚,朕的毛病早些年便有了,如今又动了气,已经是伤了根本,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寒亲王妃不必再费心。”薛染方才收回手,看他的眼神闪了闪,不再向前。
皇帝又招手示意墨轻羽到跟前来,手中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墨轻羽也不推辞,便直接将皇帝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竟是传国玉玺。
“父皇,这……”
这玉玺意味的东西是墨轻羽盼了许久的,只是如今拿在手里却反倒不是滋味了。皇帝又轻轻咳了两声,摊开手,手心竟是一滩鲜红。
“轻羽,你是皇兄的儿子,朕这么多年也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如今朕的身体怕是时日无多了,这位子只能你坐,也算是物归原主。轻羽,你可知道,每回看到你,我都想到皇兄,皇兄、不愧是皇兄的儿子,长得像极了皇兄……咳咳。”
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回薛染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扣住了皇帝的脉搏。
“皇上,你……”皇帝的脉搏异常古怪,似乎是长期服用药物所导致的,但是他可是皇上,谁能给他下药?难道说……是皇后?
皇帝似乎察觉到了薛染眸中的的疑惑,突然抽回了手,“行了,朕乏了,你们退下吧。”墨轻羽连忙拉着薛染的手退了出来。
“父皇早就知道。”
“啊?”薛染心中的疑惑更加严重,皇上既然早就知道又怎么会容许一个人给自己下毒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枕边人呢?
“好了,阿染,别想太多,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呢。”说着墨轻羽忽然将薛染打包抱起,薛染连忙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然后还是遮住不住脖子上一片可疑的绯红色……
第二日起来,皇帝退位给寒亲王的旨意果然下来了,难得的是,朝廷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非议。不过也是,毕竟寒亲王妃是连圣子都能请的动人,他们自然也不敢有意义。于是墨轻羽正式继位,成为了第一个太上皇在世时便登上皇位的皇子。同一天,薛染被册封为后,与天子共同上位,龙凤呈祥,成为了一段假话。
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刘玉儿的产期越来越近,薛染也跟着焦虑了起来,一天两头往刘玉儿住的地方跑。
倒是把刘玉儿看得一阵好笑,直打趣道:“我这孩子将来一定是有大作为的,不然就枉费一国皇后为了他天天这么跑腿了。”
薛染一边配药一边瞪了她一眼,别的太医开的药方她都信不过,只有自己亲手配置的药方她才觉得安心。
又是过了半个月,刘玉儿生产了,生的是个男娃,是薛染接的生,母子平安。见薛染不顾身上的血污抱着孩子玩得开心,刘玉儿又笑了“看来我家这小子将来确实是要有一番大作为的了。”
薛染抱着孩子心中一阵感慨:“玉儿,我想做孩子的干娘。”
刘玉儿自然是乐不可支,只道这孩儿运气不错,刚出生便有了个皇后干娘。忽然又想到薛染的肚子“皇后肚子一直没动静吗?”
薛染这才缓过神来,见刘玉儿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她又一阵发毛。
自己这几日只顾着刘玉儿的事情,倒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想来她的月事确实已经迟了许久没来了。
赶紧替自己把了脉,忽然她又激动起来。
“玉儿,我……我好像是喜脉!”刘玉儿本只是随口一问,看到这一幕她也跟着喜悦起来。薛染却突然疑神疑鬼起来,原本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的人,愣是召了整个太医院的医生来看过,确定是喜脉她才放下心来。
墨轻羽在得知薛染怀孕之后,更是让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调过来,照顾薛染的生活起居,这份殊荣在历代以来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十个月以后,薛染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皇子取名叫墨濡,皇女则取名为墨沫,意味着相濡以沫,而墨轻羽和薛染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墨轻羽在位数十载,从始至终都只有薛染一位皇后,创造了帝后和鸣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