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梦本来早就应该离开医院,可因为那天和漓一之间发生了冲突,崔灏轩决定让她再住几天。
名义上是为了关心黎清梦,希望她彻底休养好身体再回去,可事实上崔灏轩为何这样做,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明白。
其实黎清梦隐隐约约也能够猜得到,可是她不愿意去面对,她也不想去承认和她心中所想的一样。
方沐凌不由得庆幸买通了那个小护士,这两日她听说了方沐凌越来越虚弱的事,看来过不了多久,她说不定就会一命呜呼了。
一想到这,如果不是因为崔灏轩还在自己的身旁,黎清梦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黎清梦承认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崔灏轩会对方沐凌这么着迷,可要是凭借手段的话,方沐凌还是差的远了。
正在她得意洋洋,不知该怎么掩饰自己的笑意之时,原本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崔灏轩突然站起身。
黎清梦脸上立刻化作一片柔情,目光温和,“怎么了灏轩,报纸看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站起来,你要离开吗?”
“我想出去透透气,你先休息吧。”崔灏轩轻声开口,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口走去。
原本黎清梦还想和他撒撒娇,可看到他心情不太好,话到嘴边也只能咽下,对着他的背影摆了摆手。
“灏轩,你一定要早去早回哦,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崔灏轩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微点头,紧接着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病房里回归一片寂静。
走廊上有些吵闹,可却让崔灏轩觉得的比屋里的环境舒服得多。
明明他面对的人是黎清梦,是那个陪着他一同长大的人,可现在他对于她的感情却淡泊到连自己都感觉不到有多少了。
崔灏轩眉头微皱,他点燃了一支烟,星火在阳光中不断的跳跃,他顺着阳光慢慢向前走,不知不觉却来到了方沐凌的病房外。
站在门口的崔灏轩有些犹豫,他还没有忘记上一次他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打算和方沐凌面对面,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
这样想着,崔灏轩慢慢靠近了病房门上的小窗。
可当他向里看去,病房里整洁干净得像是没有人住过,他的大脑瞬间茫然。
“崔先生没有陪着黎小姐。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来探望病人的?可是你应该也看见了,这间病房没有人居住,还请崔先生赶快离开吧。”
圣祖言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崔灏轩漠然回头,他掐灭手中的烟,声音带着些许喑哑,“方沐凌去了哪里,她的病还没有康复,你不会允许她出院的。”
“我能否请问方小姐和崔先生之间有什么关系?如果没关系的话,我不能向你透露我病人的个人隐私。”
在知晓了两人的事之后,圣祖言对于崔灏轩自然没有几分好感,面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恶劣。
崔灏轩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他不慌不忙,嘴角轻勾,眼神阴郁幽冷,“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里,否则就是将医院翻过来,我也会找到她。”
“那就请崔先生自便吧。”圣祖言眼神中带着嘲讽,“不过您就是把这间医院翻过来,也不会找到她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昨天晚上沐凌就已经离开这里了,这里虽然是医院,可对她来说太不安全,与其让我的病人在这里受苦,倒不如让她得到更好的照顾。”
圣祖言目光紧盯着崔灏轩,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问,“崔先生,您觉得呢?”
可说完后,他也不等崔灏轩给他答案,便转身离开,只剩下崔灏轩一人站在原地,表情隐晦不定。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方沐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安澈将她从医院带走的时候,方沐凌还在昏睡之中,所以只有漓一知道她们究竟来了哪里。
漓一就一直守在方沐凌的房间里,直到看见她睫毛轻颤,知道她马上就要醒来,立刻兴冲冲地扑到了床头。
在方沐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漓一立刻惊喜地大叫,“太好了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放心,我们现在超级安全,再也没有坏人可以伤害姐姐了。”
方沐凌眉头微皱,她看向四周的环境,很清楚自己不在医院里了,那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漓一,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哪里?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方沐凌支撑着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可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多少力气,最后只能颓然放手,任凭自己躺在床上。
“姐姐,这里是安澈哥哥找的疗养院,我们现在在疗养院里。”
“疗养院?安澈?”方沐凌不由得更疑惑了,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住院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安澈是怎么知道的?
“你终于醒了,如果你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就要跑去医院问圣祖言了。”
正当方沐凌思索之际,安澈从门外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看向已经醒过来的方沐凌,他的眼中带着欣慰。
“安澈,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告诉你我住院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沐凌思考不出来答案,只好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安澈,安澈只是笑着摸了摸身旁漓一的头发。
“当然是要多亏聪明的漓一呀,她知道你在医院里受苦了,就打电话让我接你出来,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漓一!”明白了原由后,方沐凌对着漓一厉声开口,“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漓一被她吓了一跳,急忙向着安澈的身后躲去。
面对方沐凌这样激动的反应,安澈不由得眼神黯淡,“沐凌,你不要骂漓一,她也只是担心你,你在医院里都能差点被人害了,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方沐凌看得清楚安澈眼中的受伤,明白他一定是误会了自己。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