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它没有考研,所以它只能一直开夜班,所以它只能围绕着地球转。阿清开完夜班后,在回家的路上,月亮走,她也走,她看着月亮想到了自己,心生怨艾。部门里面,四人一组负责一个项目,其他三人都是研究生以上学历,在分工的时候,他们都说他们需要在白天处理很多数据类的东西,而晚上只需要看看仪器,做些他们认为简单的记录就行了。所以,阿清小组的另外三个同事认为,这么简单的事情,交给阿清就行了,所以,阿清她不得不开夜班,她甚至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谁叫你不是研究生啊,就只好做做打下手的工作啦!
阿青才25岁,本该是面色光润的青春年华,却因为长期开夜班,面色枯黄。阿清开始是以为自己的护肤品用错了品牌,换了五六种护肤品,脸色依旧。后来,她发现她那个做护士的表姐,脸色也和她一样,就和她谈起了护肤问题。表姐幽幽地说,我们做护士的,总是开夜班,新来的鲜嫩鲜嫩的护士,不出两年,脸色不是苍白就是枯黄,皱纹也比人家来得早,谁叫我们是做护士的命啊。阿清听了表姐的一席话,恍然大悟。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读大学时光洁红润的皮肤在工作两年之后不见了,原来,就是晚晚夜班害的。
阿清知晓这个道理后,专门在白天回了一次公司,她来找我,希望通过人事部门和她所在的部门沟通,改变一下她所在那个小组的排班情况。她的要求让我有点为难,她也看出了我的为难,她指着自己的脸对我说:“安妮,你看看我,我这样下去,残花一朵,谁会摘啊?”阿清的话让我动了恻隐之心,我答应她去试试看。
我想,既然阿清会来找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改变她所在部门的决定,而我也觉得,让一个女人长年累月地上夜班,确实是太不公平了。我找到她所在组的项目负责人,希望他改一下现有的安排,让阿清过一种能见到几天太阳的日子。没想到,那位有博士学位的项目负责人一口回绝了我的请求,他说,外面有多少大学生等着她这份工作啊,她能在白天独当一面吗?我无语地退了出来,科研中心这块地方,除了他们的学历,我对他们所学的东西一窍不通,我没有权力来决定他们的工作细节。
阿清还是天天上夜班,直到有一天,她来递辞呈。她说,在某个月色皎洁的晚上回家的时候,她看着月亮,觉得它虽然明亮,但那还是借着别人的光。“那是虚的,而且只能亮在夜里。”阿清很轻松地笑着说,“虽然这份工作待遇不错,虽然考研之后前途未卜,我还是决定去考研了。”
再怎么黯淡那也是太阳啊。后弈他对着九个太阳,要射一个下来开夜班,那也是九分之一,而且射下来的,并不一定是我——阿清离开时,用了太阳做比喻。
我开始怀念以前那个乖巧地躲开机密谈话的安妮,从四签名开始,我和我的碎纸机,似乎都不再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