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另一只鬼从空中跳下直袭炭治郎后颈,炭治郎忙右手执柄左手靠刀背向上一抵堪堪挡住利爪,脚下一转劲力滂沱喷涌甩开那惊悚恶鬼,“这个人来怎么有这么强的力量…”那鬼暗忖一句还没反应过来炭治郎,反手一刀横劈至近前,头颅分家。
炭治郎看看自己的手,紧了紧刀柄,“我赢了鬼,我变强了…”炭治郎两滴泪水滑落,“请升天吧…”双手合十微微向灰飞烟灭的地方鞠了个躬,“左近次爷爷给的刀来砍断脖子,连骨头也不会剩下。”炭治郎想起之前的话,“鬼的弱点是脖子,但是只用普通的刀砍断的话,也是无法杀死的,必须使用特殊的钢制作的刀,其名为【日轮刀】。”炭治郎看看手中的刀,随后反手回鞘。
我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一股恶臭如同腐烂的尸体的味道袭来,“来了,手鬼!”炭治郎突然回头我朝他打个眼色,他当即会意便随我一起隐藏在树后,一个人飞速的奔跑,脸上带着惊恐的颜色,“没听说过啊!我没听说过会这样啊!”炭治郎眉头一皱,我双目平静…
体型巨大的狰狞怪物,臃肿的身躯,翠绿的身体颜色和多条粗壮的手臂,手臂上挂着一道道青筋,多条手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保护好臃肿的身躯,形如丑陋的癞蛤蟆,还有黄色暴突的眼睛,听到撕裂血肉的声音,手中还挂着一七窍出血的杀鬼剑士,如同人类抓着一只小鸡仔般体态相差的可怕,沉闷的踏地声音,粗壮的手指甲还有着血色,随后张开被手臂包裹的狰狞巨口,上面还挂着令人作呕的唾液,杀鬼剑士被投入深渊巨口中,响起一阵阵牙齿与骨头摩擦的牙酸声音。
炭治郎惊恐地呼吸着,汗水顺着俊俏的脸上流了下来,最后看向了我等待指示,“hush…”我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静观其变,“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庞大的异形啊?”逃跑的剑士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身体一反颤抖的向后退去,食用了一个剑士之后手鬼的身体再次变得臃肿庞大,逃跑的剑士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来跑去。
手鬼伸出几只手臂,溶化在一起,然后飞速的飞出抓住剑士的腿迅速抽回,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炭治郎颤抖的手再次尝试握紧了刀柄,“不能胆怯,去救他,我已经不再软弱无力了,动起来!”炭治郎说完脚下一踏身形消失在原地刀刃上带出一阵阵水浪,我见如此只能脚下一踏跟了上去,“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炭治郎刀刃用力向下一劈身体在空中迅速划过一个圆成功救下,水之波浪划断一条手臂越过手鬼,随后脚下一踏落地迅速回身准备应战,“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曲!”同样我也不甘示弱,在空气中连刺几下刺出几道波纹,带出几道深可见骨的针型伤口,“叁之型?流流舞动!”波浪未竭脚下踏出玄奥步法,几次横斩竖劈断下手臂,随后借最后的一次位移狠狠的一踏跟在炭治郎身边。
“哼…又来了啊,我可爱的小狐狸。”手鬼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眼睛弯起好像笑出的样子看着我和炭治郎的面具,并没有急着攻击,“狐狸小子,我问你,现在是明治几年?”炭治郎神形一凝,“现在是大正年间。”
“大正…?”黄色的十字瞳孔在眼眶中转了转,看起来越发惊悚,随后突然瞪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癫狂的怒吼,手指不断在身上挖出血迹,“年号都变了!在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年号都变了!”手鬼疯狂的嚎叫,“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手鬼黄色的瞳孔颤抖着,血丝在眼白中蔓延。
“该死的鳞泷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疯狂的叫号,我当下不再存有耐心,“咔!”手掌突然握柄,微微拔出半截剑身,“等一下杨师兄!”炭治郎左手一靠阻止我的行动,“为什么你会知道左近次爷爷?”
“我当然知道!因为抓住我的就是他,在我无法忘记的47年前,那家伙还在猎鬼的时候,江户时代庆应年间。”
炭治郎面色微变,瞳孔颤抖着,“猎鬼,江户时代?”
“骗人!”被抓的剑士说话,“这里放的应该都是只吃过两三个人的鬼,不应该有活了这么久的鬼,选拔时被砍杀的,还有互相残杀的鬼,就…”
“但是我一直存活了下来,在这紫藤花的牢狱之中,大概吃了50个小鬼了吧?”我脑中突然回想起真菰小师姐的话。
“你们就是第14个和第15个…”手鬼缓缓伸出了手,“你在说什么?!”炭治郎怒吼一声,“是我所吃掉的鳞泷的弟子数量,我早就准备要杀那家伙所有的弟子了,印象最深的应该是那两个吧,一个有着肉褐色头发的嘴边有伤的孩子,应该是实力最强的,还有一个穿着鲜花和服的小女孩,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很敏捷。”庞大臃肿的身体伴随着一阵阵慎人的笑声颤抖。
炭治郎怒意无限,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他们都被这个鬼给…”手鬼伸出两三只手指着我和炭治郎的面具,“你那面具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记得他雕刻面具的木纹,和那家伙带的天狗面具是同一种雕刻,是叫消灾面具来着吗?因为带着它,大家都被我吃了,都在我的肚子里,和他亲手杀的一样!”我右脚用力一踏地面,地面龟裂,剑刃出鞘,“给我闭嘴!”剑刃上卷起波浪,锋锐无匹的剑气削断几条手臂之后再次停滞,“咳!”因为之前一次性放血的数量太大,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无法高速使用剑技只得再次坐回地面,“哼哼。”手鬼不屑的笑了笑,“在我说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哭着发了火呢,然后动作也变得迟缓了,我就把她的手脚一条一条的撕了下来。”炭治郎脸色一沉,摆出起手姿势刀刃格在身体右侧狂奔过去,手鬼直接伸出手臂,炭治郎看也不看刀锋律动迅速在空中带出一道道蓝色的幻影削断手臂,我紧咬牙关逸出一口白气,强行催动自己丹田内的元素,“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我同样起跳,涛波卷起,其中逸散几道紫色雷霆,青之罡风,我一旋剑刃,旋转缠绕的力量外加上风的扭动,将涛波的力量完全挂在了剑刃之上,附加了雷霆的速度和锋锐浑厚的攻击,炭治郎呼吸不稳,“已经足够了,不要管我们,呼吸不稳了!”锖兔仍然冷静的回应,手鬼一拳将跳在空中的炭治郎打飞,随后几根粗壮的手臂带着无与伦比的巨力便飞向了我,“呼啊!”我挥着变重的剑刃带着完全卷在一起的水浪狠狠的打断了手臂,随后波浪之中的紫色突然发亮一番,带动剑刃狠狠的切向了坚硬的脖子,鼻尖一嗅,【空隙之线】出现在脖子上,剑刃被狠狠的拉去,“过来了吗?哼,我的脖子很坚硬,他是砍不断的。”虽说如此,手鬼额头上已然开始冒汗,“唰!”水浪的力量被完全卷在一起,狠狠的切断了脖子,“做到了!”带出血液之后,我飞跃过庞大的尸体,用力的一踩后背,一个翻滚落地,尸体轰然倒下。
锖兔和义勇是被左近次爷爷收养的孩子,锖兔在最终试炼中被杀,当时以他强横的实力几乎荡涤的周边地区所有的鬼,最后因为日轮刀破损和身体力竭的原因,还是没有砍下手鬼的脖子,被手鬼捏碎了脑袋,不过因为如此,当时试炼的人,除了他外,无一死亡…
因为这件事情,义勇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进入鬼杀队,成为柱,锖兔那个坚毅而又努力拼杀挥舞着刀刃的身影,始终会在义勇的梦中出现,如同梦魇一样,义勇无法逃离自己对锖兔的愧疚,无法…
“哥哥!哥哥!”已然死去的茂朝着炭治郎大吼,正在试图唤醒,“嗯!”炭治郎连忙翻身站起,却只看到已经开始消散的庞大尸体,我身体一软跪了下去,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咳咳咳!”之前使用神速力的限制和内伤重新加大,阴冷的疼痛侵入肺腑扩散全身,“呼…呼呼…”炭治郎也不顾什么手鬼,直直朝我跑了过来,“没事,我还好…”我一抬手阻示了他,深呼吸几口缓解疼痛,我缓缓站起身来抹了抹嘴角血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且莫说鬼便是人的衍生物种。
在曾经久远的岁月之中的某些记忆浮出水面,在即将崩溃的脑海中浮现。
一个小男孩只是孤独的跪在黑暗之中,不断的抹去眼边的泪水,同时发出一阵阵抽泣的声音,“好黑暗…好害怕…”只是这样说着,小男孩转头看了看周围死寂的黑暗如同一只洪水猛兽缓缓吞噬他那颗含着炙热的心,“哥哥…你在哪里?像平时那样握住我的手吧…为什么?为什么我咬死了哥哥?”突然男孩抬起头露出一张狰狞却呆滞的脸,丝丝青筋在头发之下蔓延至眼边,发黄的瞳孔不安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呆滞的望着前方,“哥哥…是谁来着?”
炭治郎搀扶着我,我缓缓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用手指拭去炭治郎额角上的血液,随后露出一丝悲悯的笑容,轻轻嗅着空气中燃烧腐烂的味道,“很悲伤的味道啊…师兄…”炭治郎一边说着这话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从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握住了那还未消散的手臂,厚重的手掌和粗大的手指与纤细白嫩的手形成了对比,我两手包住两根手指,缓缓一提让手掌握在了一起,随后和炭治郎一起抵在额头上,“神啊…求你…”
化为鬼身的小男孩向右一张望,一团温暖的橘黄色光芒照耀,小男孩缓缓站起身来疾驰着跑去,“让这个人下一次转世的时候,不再成为鬼吧…”奔跑在田野之中,“哥哥,哥哥!”小手轻轻挥动着,小男孩抬起展露红润颜色的脸,面前的男生微微转头提着灯笼,“拉住我的手吧!”男生温柔的一笑,随后拉住手,“真没办法…”
“你总是这么胆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