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林小婉应。
铁山虽然不像吴景那样有能力，但是为人做事很踏实，而且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还是不错的。
其实，能在花溪阁这样的地方干活，时间久了留下的都不会差，否则这么大的店还怎么能蒸蒸日上？无非就是没有做掌柜的材，不影响做事。
当然，这也是需要综合考虑的。
车夫这时候进来，问了问林小婉那露水放在哪里，林小婉看向佟掌柜，问：“佟掌柜，酒楼在什么位置？”
佟掌柜把位置跟车夫说了，等人走了，好奇问道：“你说去寻东西了，就是去寻露水了？”
“是啊。”林小婉说，不用佟掌柜再问，便合盘说道，“我从辛家医馆小姐那里知道城外有一木屋处可以买到露水，所以就去看了看。我是想今天酒楼的试菜环节，给宾客们喝点好茶。”
佟掌柜听罢眉头一挑：“难道小婉姑娘打算开间茶楼？”
“啊？没有啊……”林小婉怔了怔，旋即感叹佟掌柜这商业头脑还真是不一般。
没等林小婉回过神，佟掌柜便又问了林小婉一些具体的问题。比如露水的价格，有多少，日后能供应多少等。
思路有了，当然就要考虑可行性的问题了。
林小婉一一回答。
十两一大坛，嗯……不贵。
五天能整一大坛……什么？这么多？是怎么做到的！
具体现在存了多少，不知道……去问一问就可以了。
如此看来，貌似还是可行的。
就说这寻常的露水，那一坛子可以出百壶茶，一壶不多说，只卖五两银子，那也是暴利！更何况，佟掌柜所想，那一壶茶怎么不都要卖到十两，甚至二十两？
不是因为他是奸商，而是要喝这种天落水沏的茶的人，价格要低了，他都会觉得这水是假的，而且丢面子。
没办法，就是这么人傻钱多。
这番了解之后，佟掌柜大手一拍：“这个可行啊！”
林小婉倒是没想到，这随口的几句话，就谈成了一笔生意？
不过激动过后，佟掌柜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说：“就是不知道这取露水的人是否可靠。如果是用普通的山溪水，甚至是井水来以次充好，
人品方面，林小婉自然不知，坦言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想来是可以问问辛家小姐，她应该知道。”
“嗯……”佟掌柜沉吟片刻，随后看向林小婉神情变了，阴恻恻的笑着：“小婉姑娘把这些都告诉我，就不怕我直接把你踢出局，让你什么都落不到？”
林小婉想：我都没想过，有什么怕的！但是现在还很是有点怕了呢……
想归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不怕啊，我知道佟掌柜不是那样的人。以佟掌柜仗义无私的伟岸德性，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林小婉捧了一句，说的佟掌柜对她直点指。
“你是真不知道这里边有多大的利润啊。”佟掌柜边说边摇头。
“那还要佟掌柜指点喽？”林小婉戏说。
随后佟掌柜把他刚才盘算的情况跟林小婉说了说，当然还只是粗算。林小婉一听，不禁瞪圆了眼：“什么？居然能赚这么多银子的吗……”
不说多了，就那一坛露水，从十两银子变成两千两！
哪怕茶用上好的南茶，沏茶的都像佟掌柜所说，是专门培养出的，容颜姣好的烹茶女，茶壶茶杯一应茶具也要仔细遴选，肯定要上好的磁窑出来的，林林总总加起来，这一壶茶，也不过百两。
就算只卖十两银子一壶，那也有八九百辆的盈头。若一月也只卖出四坛水，四百壶茶，抛去一些人情世故，也能赚的三千两！
一月便是三千两，这一年，就可大约四万两。
这笔账林小婉自然也会算，但她还是觉得，不说二十两，一壶茶卖十两，有人会来么？
佟掌柜笑道：“当然了。寻常人谁会到茶楼喝茶？无非是一些喜茶的老爷或者去谈生意的商人们，他们在乎钱么？他们在乎的是味道。”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佟掌柜问取露水的人是否可靠的原因。
一旦出了问题，可能不单单是客人不满意这么简单了。
听完佟掌柜这席话，林小婉瞬间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不大气了！怎么能只卖十两一壶茶呢，要卖就卖二十两！
随后林小婉好奇了：“听起来，这茶馆这么赚钱，佟掌柜之前怎么没想着开一家？”
“那是有好水才值好银啊。”佟掌柜叹道，“没有足量的水，茶馆要运作起来也不容易。虽说物以稀为贵，但是你开铺子的，连基本的供应都满足不了，渐渐的也就没什么人来了，还谈什么贵不贵的。又不像宝物，能买回去藏着。”
说的也对。
佟掌柜又分析了一波，觉得这事儿太靠谱了。他还说，等这两天忙完一定去找老丁谈一谈，如果可以，就把他买断了，这样清河县就仅此一家，肯定会长久不衰的。”
“真是能人啊，真好！”佟掌柜喜上眉梢，就好像茶楼已经开了起来，并且大赚特赚了一样。
佟掌柜还说，这还只是一家茶楼的盈利，如果再从别的地方多开上几家，这取水的手艺传授一番，可想而知能赚多少！
“小婉姑娘你可真是个福星啊！”佟掌柜笑得合不拢嘴，他说，“还好小婉姑娘是个大气有远见的女子。”
大不大气的不敢说，远见倒是还有一些。
林小婉谦虚道：“还是要靠佟掌柜和夫人帮衬，不然这生意我也做不起来。”
这叫共赢！
想法再好，无法付诸实践或者一直持续下去，那还不如没有。
随后林小婉又把刚才没说的话说了出来。她坦言：“主要我一开始也没想过这事儿，就算真被你撬走了也不心疼。我是有别的想法，想跟您探讨探讨，看是不是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你还有想法？”佟掌柜讶异，“你一个姑娘家，又没有家族庇护，这么短的时间能有现在的业绩，已经非常人能及了，你还想做出多大的事业？”
我是没家族，但是我有超市啊……林小婉如此想到。
要不是真的不合适，她真想把超市都搬空了。赚差价这种事不要太轻松，赚钱也不要太快好吧……
奈何超市不给力！
林小婉毫不客气的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然后意外的听到的一号客服的电子音。
“宿主大人，请端正您的想法，不是超市不给力，是你
嘿，小样，你还有脾气了！
没空管它，林小婉继续跟佟掌柜说道：“我就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而已。我的想法是出一些话本，想问一问佟掌柜是否有认识的书坊刊印，又有没有渠道售卖。”
“话本？”佟掌柜想了想，而后说道，“书坊倒是有认识的，就是夫人家的营生。但是话本写来写去也就那些桥段，人们都看腻了，没多少人肯花银子去购书了。若非有当地官员帮衬着，怕是书坊都要关门了。”
林小婉本就一乡下人，对话本这种流于中上层社会的东西并不了解。本就多是一些达官贵人、小姐贵妇们消遣所用。此时听佟掌柜这么说，不禁问道：“那流通于市的，都讲的是什么内容？”
“无非就是学子进京赶考路遇挫折，后与富人家小姐结识相爱的故事……还有些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唉，总之啊，都让人看厌了。”佟掌柜摇着头，“原本啊，还有些班子演了台剧，现在也再没人请他们去演了。恐怕都已经改了行了。”
林小婉想着那些烂俗故事，也就是一般的爱情故事，肯定不会是倩女幽魂这种经典大作了！
但是林小婉并不打算写这些，不够潇洒，更不够快意恩仇，要写就写江湖。
那么多好书，总要用上。
不用自己写，誊抄即可！这么方便的生财之道，林小婉只恨自己想到的太晚了。
林小婉把自己的想法跟佟掌柜说了，直听的佟掌柜满面惊讶。那瞪大的眼睛，还有久久不能闭上的嘴，足以说明他此时的心情了。
明知道结果，林小婉还是问道：“佟掌柜你说，这样的话本，能不能在大周火起来？”
数秒过后，佟掌柜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惊喜道：“能啊！当然能了！小婉姑娘，就你说的这个故事，我敢说，只要能写出来，一定能火遍大周。”
随后又感慨：“难怪啊，难怪……有这样的才学，小婉姑娘确实看不上茶馆这等小生意了。”
但是怎么看，佟掌柜的表情里都颇有些苦涩。
一旦成了，便可日进斗金。
林小婉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佟掌柜。要不然，谁还嫌银子赚的多呢？”
“哈哈，近来夫人还总是惆怅呢。甚至还有点担心，酒楼如果做不起来要怎么办，现在好了，不单只有酒楼了，茶馆也能开起来。话本上市，连带着夫人家里的书坊都能活起来。”
佟掌柜兴奋极了，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把消息告诉姚氏的样子。
“等话本一出，还可以在茶馆里请说书的，台剧的来！嘿，又可以养活不少人了。”
这一番设想，都没给林小婉插话的机会。
完后，佟掌柜又满含期待的问林小婉：“小婉姑娘，像这样的话本，你有多少想法……”
“嗯……有，十四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