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房间中走出,叱门绝诛表情木然,也没有向门外的几位徒弟打招呼,一声不吭地走了。再看顾明镜,那猥琐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师傅,你们谈了什么,怎么他魂不守舍的。”黄纤见叱门绝诛这副模样,有些奇怪。
“日后再详谈吧,我只能说,这世上可能会多一位绝世大才。”顾明镜看着叱门绝诛远去的身影,感慨万千。
几位徒弟目目相觑,齐白飞耸了耸间,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叱门家庄园。
“哥哥进门到现在都几个小时了,怎么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小妹们找他玩,他也只是支吾了几声,大姐,怎么回事,哥被人甩了?”叱门森森看叱门绝诛状态不对,有些担忧地问道。
叱门绝煞也是俏面愁容,听到妹妹这么问,更加惆怅了,一时间情绪没控制住,红了眼眶,掉下泪来。
“姐,怎么回事啊?”叱门森森吓了一跳,怎么连大姐都不正常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滋生。
兄妹八人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开心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分离过,叱门绝煞不知怎么开口告诉妹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两位兄姐的心情被阴霾逐渐笼罩,如同黑逐渐蔓延,把天色侵染得越来越黑,夜幕降临,叱门绝诛打破沉默,将冯伯和妹妹们叫到自己的房间。
几个年幼的妹妹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不打不闹,安静乖巧地坐在叱门绝诛面前。
相对无言,在场九人,没有说一句话,除了冯伯和两位兄姐,其他几位妹妹都隐隐有些恐慌,她们印象里的叱门绝诛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态。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叱门绝诛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嘴唇微颤,欲言又止,紧接着他闭嘴咬牙,隐约能看到脖子上的青筋胀起,又陷入沉默。
终于,他出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今天哥要宣布一件事,你们……好好听着。”这几句话他说得很艰难,仿佛用尽了全力。虽然还没说后面的话,但看到几个年幼的妹妹脸上已经带了哭容,他只觉得有撕心裂肺的痛。
“哥哥要去找一个人,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而玲玲和沛沛,也因为身体的原因,必须要去到另外一个地方……一段时间。”叱门绝诛说完后,转过身去,心痛和不舍让他情绪崩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叱门玲玲和叱门沛沛和三胞胎听到后更是直接抱成一团,爆哭出来。
叱门森森身体颤抖,表情惶恐,她实在是难以接受,她表面冷霜如雪,性格冰冷,但对于家人最是珍重。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叱门森森歇斯底里地吼出声,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叱门绝诛背着她们,身体颤抖,他虽然有设想过这一刻的到来,但没想到却会让人如此肝肠寸断。玲玲和沛沛都几乎没有怎么感受过父爱母爱,自小就极度依赖他,兄妹羁绊之深是外人人难以想象的,如今又不得不让两个年仅六岁和八岁的孩子与家人分离。此刻他恨绝了苍天,为什么要让两个孩子遭受如此苦难。
冯伯老泪纵横,昨日景象如此幸福美满,可造化弄人,今日却要经历这样的离别,实在是让人心酸。
他不在叱门家,两个妹妹的梦噬一旦发作,交由别的秉师除魑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唯有天秉局的秉师有能力进行最稳妥的救治。
若是如同父亲信里所说的,两个妹妹是每半年时间固定发作一次梦噬,那权衡的办法有很多,无论是让父母亲安排的秉师来救治还是和天秉局谈条件派人来除魑,都不一定要让两个妹妹去到天秉局。但最最糟糕的情形发生了,自两年前,两个妹妹的梦噬频发,不再是如同往常一般半年一次,根本是随机发生的,完全摸不清楚规律,而且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除魑难度也越来越大。
所以叱门绝诛不得不做出决断,他跟顾明镜谈的条件是,天秉局必须接收两个妹妹,并且提供全方位的治疗,得到最好的保障,而且必须是在二等分局以上。不知情的人可能会想,他提的要求是否会太过分,堂堂天秉局为什么要提供这样的服务,但顾明镜一口就答应了,甚至没有请示上面,就是因为叱门绝诛值这个条件,或者说,天秉局得了大便宜。
叱门绝诛就这样把自己卖了,必须要走一条他最讨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