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一切如常,果真在教养姑姑来过的七日,一公子登门拜访,却道是我师父。府中哪里有人肯相信眼前这位如狐仙般的男子竟然是我的师父。
父亲大人倒是意外地在庭院坐了下来:“你说你是琦儿的师父,可有凭证?”
“自然是有的”,那狐仙拿出了我的珠钗,并说,“孟琦小姐的琴也是在下给她选择的。这枚珠钗就是孟琦小姐的拜师礼。”
父亲大人看到那串珠钗,便差人把我叫了去。一同坐在庭院里。“既然公子是小女的师父,那公子准备教小女什么呢?老夫可否一睹为快?”
“让大人忧心了,玉川这就为尚书大人和各位夫人小姐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说音一落,他便弹起他的琴,一如那天初见的模样。在琴音未落时,他又起身舞了起来,一边舞,一边演奏,仿佛满园的春色在这一瞬都绽放。
他的眼神落在哪里,哪里便要开出一朵花来,他的舞步落在那一点上,仿佛那一点就不断地在人心中徘徊,如梦如影的一曲曲。舞动起来的长袖,竟然还能引来蝴蝶伴舞,再加上他那狐媚似的面庞,虽是干净清爽的,却也是个漩涡,多看一眼,都会被吸进去一般。
我恐怕要修炼个千年才能有他万一吧,心中不由地这样想,仔细想来,哪怕如沉鱼落雁的美人在他面前也要暗淡无光。
父亲大人竟然没有被迷住,反而镇静地等他跳完:“先生可还有其他技艺?”
“自然是有的,”弹指震动身后的屏风,一幅尚书府观舞图竟缓缓出现在屏风之上:正襟危坐的尚书大人,窃窃私语的几位姨娘,庭院中跑着的小少爷和小姐,还有来来往往的仆人,刻画的惟妙惟肖。令人惊叹。
“先生,可曾用墨?可曾用笔?”尚书大人眼中似有质疑,又似乎一切都在眼底。这样高调的出场方式,我将来若是不及师父万一,怕是要贻笑大方,此时的我竟然开始为自己担心了。
那狐仙一抹微笑闪过:“尚书大人过誉了,在下定然是用了墨的”,说着便拿起桌上的笔,果真这笔都是用过了的,可是大概没有人发现他何时拿起了笔,又是何时画了画。
“还有一事不明,望先生指点。”尚书大人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尚书大人请讲。”那狐仙依旧是一副谦恭的态度。
“为何一开始屏风上并没有画显现?”这疑问想来也是写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的。
“适才在下用的均是笔尖上的星点墨迹绘画,在这样绷紧的屏风上还没有那么快渗下,只待在下轻轻一震,将那水墨一同实实地落在布面上,这样的图画才真实地显现了。”
“原来如此,先生技艺超凡啊。”
“大人过誉了,在下还有一事,请问可否邀请尚书大人一同对弈?”
“自是可以。”父亲大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恐怕尚书大人自己也要感慨世上竟有如此的人物存在。
一场场对弈,竟然到傍晚,听下人们说,当今圣上的棋艺还是父亲大人亲传的,如今两人竟然对弈到傍晚也是令所有人的瞠目结舌。
“大人赢了。”玉川公子笑了
父亲大人也笑了:“是公子让在下半子。难得遇汝一知音,如不嫌弃,你我结拜可好?”遇到这样一个知音,可谓是千年万年难遇之人,同时作为父亲也会担心这样的一个人精,怕是要把自己女儿的魂魄都要勾走了。
“多谢尚书大人抬爱,但在下万万不能高攀。实是孟琦小姐和先夫人曾救在下一命,在下知道尚书大人之忧虑,玉川可在此起誓,绝不会越雷池一步,只为守护孟琦小姐。”玉川公子一眼便看穿了尚书大人的忧虑,同时也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他。”
很快家中就安排好这位师父的住所,那么以后见师父都不用等半夜了。
再次半夜,又是敲窗户
“师父不是已经住进来吗?为何又是夜半翻窗?”我对此很是好奇
“你还是真傻啊,今天差点儿都要进不了你们家门了。”玉川公子显得有些委屈
“原来是你呀,你有这样的容貌,当初何必要戴面具呢?”
“你不觉得这样的模样,更加惹眼吗?”
“师父说得有道理!可是…”
“可是…你一定好奇我怎么要绕这么大个圈”
“对呀,谁能不好奇呢?”,玉川公子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可惜啊”,我赶忙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啊,琦儿竟然没有被我的美色所迷倒啊。”谁知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句可惜。
“谁说没有,我在师父的琴声当中可是听得如痴如醉的啊。”我赶忙辩解一番,不然这样美颜之人,定然是真的伤心。
“哈哈,傻琦儿,我这盛世的美颜,这世上并没有多少人能有抵御,这也是你父亲担心的原因,我在来之前已经处理过了,才使得你们府上的人都没事儿。我那天在店中等你,可露的是真容。”
“如此说来,我觉得倒是奇怪了,师父是如何得知我一定会去的呢?在我看来师父的容貌与之前无异啊。”我真的是困惑油然而生。
“你呀,能抵御我的真容,自然无论如何也骗不过你的眼了啊。至于我怎么知道你会去,实际上是我在你家门口的那个琴铺打工,天天守候,我想你总要出门逛街的吧?”
“那万一我就是没出门逛街呢?”
“那要真的不出门逛街,我就再想办法呗。为师送你的琴,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的紧呢。”
“那明天就开始学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