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天亮,但我大天朝的子民一向的传统都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不从西市路过,众多的摊贩、店家都已经在做准备工作期待今日的生意兴隆。望着擦桌排座的众人,霍征由衷地感叹:“这才是终生百态啊。”
“嘿嘿,大哥,是不是饿了?”尉迟宝庆见霍征稍稍有些失神便拉过马头,凑到霍征身边,轻轻的说道,不过还居然在挤眉弄眼,气的霍征差点给了他一鏜。
“你小子作甚?”
“嘿嘿——大哥,这不我娘怕我路上饿,给我准备的!”说着,这熊孩子居然从怀里掏出几块点心来,献宝似地递给霍征。
“也算你有心了!”霍征也不敢拒绝,也是伸手接过一块,一口咬下。
“我特么——”
你家的点心都是肉馅的?还是羊肉馅的,一阵膻味袭来,差点让他喷了出去。低头看看已经凝固的油脂,霍征的内心活动很是强烈,他自此发誓,再也不胡乱吃着混小子给的东西了。
这一路上走走看看,也是分外惬意,不过这可苦了早在军营里列队等候的几百人了。
“我说,处嗣,这匹夫的谱也太大了吧?”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响了起来,不外呼,又是那个姓侯的小子,这不自从让他老子给收拾了一顿后,还被扔到了军营里,这让我们的侯公子怨念颇重。
不过却没人跟他答话,正欲在说些什么,只见前面的许多大汉都转过头来,用杀人般地眼神盯着他。
他顿时怂了!
这不慢慢悠悠地走了好久,尉迟宝庆才发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已经过了卯时了,立刻呼唤众人加速,几人纵马向军营冲去,也得亏时候尚早,这要再晚点,别说骑马了,你走路都挤得慌。
“来者何人?军营不许纵马!”刚冲到营门口,执卫的兵士便朗声呵道。
“给——”
霍征早就听从尉迟宝庆的建议将官凭扔到了执勤的兵士怀里也没作停留,一排马儿,四人便齐齐入内。这要用电视剧的眼光来看,绝对是东厂办案,闲杂人等避让。在配上站岗的头头呵斥小兵没有眼头见识,那一幕,绝对是威风极了。
“吁——”
霍征双腿稍稍一用力,马儿便很通灵地停下了脚步,四人立即下马,身后便有人伸手过来接过马的缰绳,当然,马儿是个例外,看着它骚包般的金色马甲,再配上那巨大的身躯,那个又敢靠近。
霍征也不言语,径直向那两百多人的队伍走去,如果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绝对是比不上我国的军人方正的,但眼中的杀气和谨慎的意味,绝对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军人的气质,这是绝对没有错的。
见霍征有些发呆,一位文士打扮的少年将队伍的花名册连忙递了过来。霍征接过来翻开一页,都是些士兵的基本简历:那里人、何时生、有无军功、参加的战役、毙掉的敌首......。每翻一页,心中都是一阵突突,这些老兵,虽然没有几个有官职的,但那一场一场的战役却是无法作假的。但是总有那么几粒的老鼠屎,让霍征皱了皱眉头
“老兵,吾向你们致敬!”
“咚——”
霍征将右手锤于左胸,发出咚咚声响。
“咚——”
“咚——”
“......”
低下的兵士也仿照霍征的样子,整齐划一的动作,似乎传出好远好远,霍征没有注意到,低下的许多人眼睛都湿润了,他们从来没有像过能活着,想的便是用手中的刀给家人劈出一个未来。
地位地下!
胸无点墨!
无家世!
无背景!
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难得是遇见一位真正尊重他们的人,很显然,他们遇到了。李世民算一个,眼前的霍征算一个!
“侯杰何在?!”
霍征一声大喝,位于对于后面的侯大公子站了出来,慢悠悠地向前面走去!
“你现任何等职务?”
“末将任伍长。”候杰的语气很是不屑,霍征才多大的官?跟自己的父亲比起来他算个什么东西,小爷会怕他?呸!
霍征到没有言语,不过后面的尉迟宝庆再不断地向侯杰使着眼色,让候杰闭嘴。可侯少爷呢?绝对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总觉得天老大,他老二。震山虎的名号可不是乱叫的。
“赵五何在?!”又是一声大喝。
“赵五在!”一位面色憨厚的中年面子快速跑出队列,站于霍征眼前。
“你现任何职?”
“属下,属下一届白身。”名叫赵五的汉子憨憨地摸了摸头。
“你参加过那几场战役?”霍征又问。
“属下自程将军在瓦岗的时候就一直跟着,这么些年下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赵五仰起头,这是属于他的骄傲,身为一名老兵的骄傲。
“长孙焕何在?!”霍征又喊出一个名字,起初霍征也是吓了一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小子便是那长孙老狐狸的二子,他怎么舍得让他来到军营。
“咳咳——属下在此!”刚刚给霍征递书册的少年出列,向霍征施礼后站在旁边。
“你现在告诉我,藐视上官、轻慢军机者,该如何?”霍征的语气有些发冷,这些个二世祖仗着自己家的些许家世,便觉得我好惹乎?垃圾一般的东西,你有何等的身份同某家讲话?
“这......这,按律当枭!”长孙焕也是唯唯诺诺地回答。
“来人,将这个垃圾一般的东西拖出去,枭!”霍征指着侯杰,一声令下,队伍中便钻出两位大汉将侯杰给架了起来。
“霍征,你敢!?”侯杰是又惊又怒,这匹夫真的是不怕得罪自己的父亲?还是这是个疯子?
“某有何不敢?垃圾一般的东西,存功未立,连刀都没有提过,何来的官职?你置某家于何地?至这些老兵于何地?某家真是后悔当初没有一鏜拍死你!”霍征声音并不大,但却充满了寒意,让低的众人都有些发抖,候杰也是吓懵了,这匹夫真的要杀了自己?
“拖出去——”霍征挥挥手,就如同弹飞一只臭虫般,毫无心理波动。候杰再要言语,还没等他说出口,尉迟宝庆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再蹦出一句挑衅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