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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俗话说“冤家路窄”,也可以是“缘家路窄”

乔君坐在一旁耐心地等着,终于,听到助理美女叫上自己的名字。乔君拿好自己的资料走进去,里面走了三个面试的人,这种场合对于乔君来说已经司空见惯,在英国的那几年,自己不断地去各种医院见习,各种面试复试场合都经历过,所以也不那么紧张。

“你好!我叫乔君!”乔君礼貌地自我介绍。

“你请坐!”坐在右边的一位男士示意她坐下。

“你是上海南方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两年英国留学经历,有近一年的医院实习经历,那么你为何不留在英国,而选择回中国来发展?乔小姐,方不方便说说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复试的主考官一针见血地发问。

“你好!是的,这个问题我自己在心里也问过无数遍,为什么要选择回国?我也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留在英国的,可是自己放弃了这些机会!当初我选择留学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崇洋媚外,而是想让自己多学习一些,多见识一些。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女孩,我爱自己的家乡,也爱自己的祖国。这里有我所有20多年的记忆,也有我至亲的亲人!我是个比较感性的人,在感情和物质上,我更倾向于感情。物质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的,我也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切只会越来越好!在英国的见习经历只是我今后工作的垫脚石,有它作为基础,我才不是医疗界的一张白纸。这就是我所有的毫无保留的真实想法!”乔君很轻松优雅地说出这番话。

复试的考官三人赞许性地点点头,“乔小姐,请问一下,你有临床的手术经验吗?”

“有!”乔君毫不犹豫地说道。记忆把她拉回到英国的那段时间,那还是两年前她刚到英国的时候,她住在一户华侨家里,那是一家三口,父母是职场高层,有一个五岁的漂亮女儿,在读幼儿园。有一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校车在接送过程中,由于路面湿滑,在躲避行人过程中操作不当,校车侧翻了。当时车上二十多名幼儿都有不同程度地受伤,华侨女儿刚好被玻璃划到大动脉,出血不止。抢救的医院刚好是乔君所在实习的医院,乔君看到五岁的女孩,她瘦小的身体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惨白。她也看到了乔君,用微弱地声音说:“姐姐,我不会死吧?我今年还要回中国过春节呢!我外婆在家等着我,我还想看烟花,滚雪球…”“不要怕,姐姐在这,姐姐会帮你做这个手术,一定会没事的!你看着姐姐,不要睡觉,陪姐姐说说在中国的趣事,好吗?”乔君知道此时此刻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孩子会慢慢地失去意识,接着昏迷,一旦这样,孩子的大脑就会因缺氧而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刻不容缓,乔君主动请缨,这场手术她一定要参与,她要救活这个孩子,她想让她健健康康地回祖国过春节,想让她回家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有她心心念念的慈祥的外婆。想到这些,乔君内心都崩溃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台上,乔君手上的手套不断地被血染红,她不断地让护士换血袋,一袋袋地血液不断地注进这小小的身体里面,看着心电图上逐渐恢复的心跳,乔君一下子瘫痪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她脑海里不断闪现地是自己的妈妈,还有那些同窗的好友,那些影像不断地在脑海里回放。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她想回家!

乔君把自己的这一段经历说完时,自己眼睛里已经噙满了眼泪。三位考官面面相觑,低声地商量了一会,尔后:“乔小姐,今天下午三点医院有一场心脏搭桥手术,你主修内科的,我们知道。你能否随主刀医生进手术台,你主刀,主治医生在旁协助。如果你能顺利地把这场手术做下来,那么我们可以很荣幸地通知你,你被医院正式聘用了!怎么样?”复试官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乔君迅速地在脑海里好好思考了一下,作为医护专业出身的自己,早晚得上手术台,自己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所以没有什么是可以退缩的。

“好的,我没问题!”乔君自信地应允到

“那就这样,乔小姐,你今天中午就在公司的食堂用餐,等会我们的助理会带你熟悉下午手术室的情况。兰助理,请你进来一下!”面试助理从门口处进来,“你好,秦院长,有什么吩咐?”“兰吉,这位是乔小姐,她下午要参加秦翔主刀的那场心脏搭桥手术,你给她准备一套衣服,中午带她去医院内部食堂用餐并熟悉手术室的情况。”“好的,没问题,秦院长!”面试助理脆脆的应答。

“兰吉?”乔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匆忙礼貌性的告别几位领导,追随着兰吉的脚步。

”兰吉,你等一下!”乔君看着前面的背影。

“有什么事吗?乔小姐?”兰吉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乔君感到不可思议:“兰吉,你不认识我吗?几年前,你跟着方剑他们屁股一口一声乔君姐,你今天竟然可以当做不认识我,而且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吗?”

兰吉白皙的脸蛋刻着一丝倔强,“我现在是负责你面试的院长助理,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可能有幸成为同事,不是吗?”

“兰吉,你是这么认为的?”乔君看着兰吉脸上冷冷的表情,感觉到不可思议。

“不然呢,乔小姐。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下午手术的手术台,等会中午饭点的时候你随我们医务人员一起去食堂用餐。如果你想顺顺利利地通过复试,那么请你收起你所有的疑惑和不悦,心态放平,手术台上是不允许走神的。你我都是医科专业的,知道手术失败意味着什么,我们手上握着无数条人命,你说是吧?”兰吉一番话说的是波澜不惊,里面的个中意思只有乔君能明白。她很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再是几年前那个稚嫩的孩子,她已经相当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而且沉稳。不然她也不会在接待自己面试的时候,那么不动声色,一副风雨不惊的样子。乔君看着她的背影,仿佛看见自己一般,那么倔强的影子。都说“冤家路窄”,我们这“走散”的亲姐妹更是“缘家路窄”。乔君苦笑了一下,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腿却像灌铅了一般,怎么也迈不动步伐。

中午,乔君在医院内部食堂用过餐,她坐在休息区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科人员,她知道,临近手术台的时候,不能掺杂个人的任何一点情绪,这是对病人负责的一种表现。

乔君怕妈妈担心,先给她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把自己面试的情况告诉她和方剑,信息刚发完,方剑那边急不可耐地打电话过来。

“乔君,你不要紧张啊!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小事情,你是未来的白衣天使,没有什么能难倒你的,不是吗?”方剑总是一副“你是最棒的”心态,阳光、积极、向上!这也恰是乔君所欠缺的。缺少一点自信和理性!

“方剑,你知道我在这里看见谁了吗?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相信。”乔君急切地想把这事告诉他,不然这事在她心里藏着,堵的慌。

“医院能碰见谁?同学?朋友?”方剑那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方剑,你表妹呢?兰吉还在美国吗?”乔君突然多了个心眼。方剑和兰吉打小跟他感情就好,走哪都会像个跟屁虫一样,兰吉回国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我不太清楚,她都好久没联系我了!女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哪还会像小时候一样粘着我啊,你说是吧?”方剑轻描淡写地说道。

乔君还是不大相信方剑的话,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唉,什么事都先放一边,顺利过了考试再说。“好的,方剑,先不说了,我下午都忙好了再打你电话。”说完乔君挂掉了电话。

下午等待的时间那么长,乔君突然有点心慌起来,她不断地深呼吸以调节自己的情绪,漫长的等待啊!

大约两点一刻的时候,走廊处突然走来一群人,兰吉也在里面。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高大魁梧的身材,冷峻严肃的面庞,他接过助理手上的病历卡,用低沉的声音问道:“病人精神状态怎么样?消炎都到位吧?”

“一切都按流程来的,没有任何差池。”“那就好!”

乔君看着他,心里猜想他应该就是今天负责手术的主治医师秦翔。果不其然,兰吉带着医生走到乔君面前,“秦医生,这位就是下午要和你一起进入手术室的乔君乔小姐,院长的吩咐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负责来传达一下,那我就把这位乔小姐交给你了。”

乔君看着他审视自己的眼神,毫不怯弱地迎着他的眼光,“你好,秦医生,我叫乔君,是今天来复试的。请多多指教!”乔君伸出手去,秦翔略微一笑,礼貌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乔君,你熟悉病人的就医记录了吗?”秦翔问。

“还没有,病历还没到我这边。”乔君不卑不亢地回答。

“林涵,把病历给她。”秦翔对他身边的助理说道。

乔君接过病历,认真而仔细的看起来,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心脏供血一直不足,上周参加学校的田径运动,导致心绞痛,呼吸困难,差点因心脏骤停而失去生命。幸亏送医及时,目前在医院已经住了一周院,排在今天下午做心脏搭桥手术。

秦翔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乔君,“没问题吧,乔小姐?”

“秦医生,你直接叫我乔君吧,心脏搭桥是内科里面很基础很常见的一个手术,没问题!”乔君自信地回答。

“那行,你去换衣服消毒吧。林涵,带她过去。”乔君跟着那位叫林涵的助理进去里面的更衣室………

当手术灯打开的一瞬间,乔君眼被晃了一下,这不是她第一次进手术室,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有些紧张。秦翔看着她额头上冒出的细小的汗珠,示意助理帮她擦干净。乔君看着秦翔的眼神,长吁一口气,秦翔点点头,意思让她准备开始。

乔君听着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看着手术台上这么青春年少的孩子,心里默念“加油,乔君,你一定能行的!”

“林涵,准备手术刀!乔君,麻药已完成!可以开始了!”秦翔在一旁小心提醒到。

乔君坚定地点点头,“好的,准备完成!手术刀!”乔君淡定地接过手术刀,仔细地找到心脏的位置,稳而准地开始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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