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紧盯着乔君,他知道这个女孩的心思,或许他早就猜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想证实而已。
“乔君,你也不要否认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爱着方剑是不是?你不管他是你什么人,你心里就是爱他!我不是傻瓜,我长着眼睛,我看的清楚看的明白。”话说到这,门口轻微的响了一下,方剑走到下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钥匙落在了乔君橱柜上。他只能折返回来拿钥匙,刚走到门口,准备敲门,听到孟子涛的这番话,他怔住了,站在门口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子涛,这么多年,你对我如兄长一样关心照顾我,但这也就仅仅是兄长而已,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今天要问个明白,好的,我就直接跟你说,是的,我喜欢方剑!”站在门口的方剑听到这话,震惊了!他心里一下子感觉沸腾起来,他不敢相信这是乔君说出来的话,真的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不这样逼我的话,我不想说出来,我希望这个秘密伴随我一生!子涛,你真的不要逼我了,我心里也难受,你知道吗?方剑是我哥,你知道吗?我已经强压住自己的感情了。”乔君一股脑地把话说出来,她知道自己伤害了子涛,但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有什么办法啊!与其这样拖着他,不如早点让他学会放手。
孟子涛听到乔君的这番肺腑之言,真的是五味杂陈,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孩,今天当着面说出这番话,心里堵的跟什么似的。
站在门口的方剑心里又激动又难受!自己心里何尝不爱着乔君,爱她那份美丽温柔善良,爱她的执着和涵养。自己真想冲进去,好好地拥抱一下她,正想着,门突然开了,孟子涛开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方剑,两人都愣住了。
“子涛,那个,我的钥匙忘记拿了,我回来拿钥匙,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方剑紧张地跟什么似的。
孟子涛狠狠地瞅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方剑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乔君,他关上门走上前去,把她扶起来,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乔君,我什么都听到了,你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听到了!我也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乔君!”乔君听到这话,不敢相信地推开他,“不行,我们不行!你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关系吗?乱伦?知道吗?我们是兄妹,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哪怕以前我们不知道,现在我们都明白了,所以我们要理智地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知道吗?”
方剑爱怜地拉着她的手,用手擦干她的眼泪,“乔君,我爸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了,我们之间是阴差阳错的关系,你爸爸跟我爸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从他们那代开始就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血缘,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没骗过你。”乔君听的头都蒙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几天之内发生的事,仿佛比一辈子都要长,真的。乔君抬眼望着方剑,他眼神都柔成一汪水似的,那么清澈和深情。乔君淹没在他的深情之中,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四处静悄悄的,一切那么美好!
从乔家出来,已经是深夜12点了,方剑在寂静的马路上走着,他的脑海里一幕幕地闪现他和乔君从高中时期以来的每一个片段。美好的,吵闹的,互撕的,终归都是青春而美好的记忆!纵然时光匆匆,心中最初的爱恋从未改变,只会愈来愈浓,就像他和乔君之间的感情,错错落落,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终点相遇了!方剑想到这,不禁地笑出声来,他倚着大树,从口袋里点起一支烟抽起来,看着袅袅的青烟徐徐地腾起,又慢慢地消散。方剑不怎么抽烟,只有两种情况下他才会点支香烟,要么烦恼,要么开心,今晚这支烟就是为开心和幸福而点的!方剑徐徐地往家的方向走去,未来理应该是美好的,不是吗?
乔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自己青春岁月里最懵懂的情怀,那个曾经一脸傲娇现在却成熟稳重的方剑,都是自己最珍贵的记忆。想着想着,乔君露出甜美的笑容,今晚必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也会有个美丽的梦……
酣睡中的乔君被门铃声吵醒了,她拖着惺忪的双眼,慵懒地打开门,外面是帅气一脸笑意的方剑,手上提着两大袋食品。方剑放下手中的东西,爱怜地用手捏捏她的脸蛋,”
“还没起床啊?我买了很多东西,给你做个早餐吃,知道你刚回来,冰箱铁定是空的。乔君,你再去躺会儿,等早餐好了我再叫你,好吗?”乔君看着方剑宠溺的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曾经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男孩,现在站在面前的他沉稳帅气,又那么富有朝气和活力,简直是两个人似的。乔君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那么有条不紊地做这一切,脸上时刻带着笑容,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乔君。两人四眼相对,幸福的暖流一阵阵的充满心田。不需要千言万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确定,对方是自己需要的那一半。
方剑继续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切着忙着,整个房间弥漫着面包的清香味和牛奶的奶香。这一阵阵的香味刺激着乔君的味蕾,她不禁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般。
“乔君,你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餐了,知道吗?”
“哎,好的,稍等一下!”乔君迅速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厕所洗漱。方剑系着围裙从后面看着她,不知不觉眼神都呆住了,不沾胭脂的脸上白白净净的,婀娜多姿的身段,那一头飘逸的头发,吐气如兰的气息,多美好的一个女孩,此生定不能负她!
“方剑,看什么呢,啊!”乔君用手沾点水去撒他,方剑一下子缓过神来。“美女秀色可餐,滴酒不沾就已经醉了,不是吗?”方剑拉着乔君的手,把她温柔地搂在怀里,只愿此刻时间静止,留住这美好的镜像!乔君闻着方剑身上男人的气息,那么浑厚舒坦,不禁让人陶醉。他们两人就像两个贪嘴的小孩,拥抱着的身躯久久不愿松开,谁也不想去打破这份浪漫和温馨,只想好好地享受两人的独处时光。
“乔君,我俩还需不需要吃早餐?”方剑一脸调侃地看着她。乔君的脸一下子羞红了,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用拳头轻轻地锤一下他的胸口。
乔君嗔怪似地看着方剑,眼光十分温柔,里面含着深情,她似乎用眼睛来表达她不能用言语表示的感情。她低声说:“你为什么老爱取笑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傻瓜,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方剑爱怜地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坐上桌开始享用属于他们两人的清晨时光。
孟子涛一夜无眠,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崩塌了,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子,自己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们之间的约定(虽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约定),一直不曾改变。但是现在却成了这样,好像一瞬间所有的梦都坍塌了,他就这样摊开了躺在床上,啤酒罐子散了一地。从晚上喝到白天,又从白天喝到晚上,他已经无力去面对这一切了。一直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和大眼吴诗丽站在自己的床头,他才浑浑噩噩地半清醒了。妈妈和吴诗丽把他扶起来,
“小丽,就麻烦你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消沉下去,你带他出去走走,对他总会有好处。”
“阿姨,你放心,我和子涛这么多年的同学,他经历的东西我都清楚也都懂,嗯我会好好开导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吴诗丽胸有成竹地说。
“孩子,阿姨就拜托你了!”孟妈妈忍不住留下心酸而心疼的泪水。
吴诗丽带着孟子涛走到一个靠近他们小区的花园的内门口,他们走入月洞门,转过假山往右边走去,进了一带曲折的回廊。没有灯光,但是夜晚相当亮。月光在栏杆外假山上面涂抹了几处。花园里种了一片杜鹃花,跟着一阵微风在阴暗中摇动。四周静的连草动的声音也仿佛听得见。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里,半清晰,半模糊,不像在白昼里那样地具体了。空气里充满了一种细微的但又是醉人的夜的芳香。夜是柔和的,他们走一步就像在踏入一个梦境,而且是愈进愈深了。他们只顾默默地走着,只顾默默地领略。都不说话,好像害怕已发出声音,就会把梦吓走一般。
吴诗丽看着一言不发的孟子涛,她也不好出声,她知道此刻的他只需要走一走,静一静!
他们走进了竹林,听见淙淙的水声,仿佛就流在他们的心上,洗涤着他们的心,把尘垢都洗净了。竹林中有一条羊肠小路,月光从上面直射下来。天空现在是一碧无际,那些鱼鳞似的云片也不知道消散到何处去了。他们踏着石子,走到竹林深处,一个小溪横在面前,溪上架了一道木桥,通到对岸去。溪水从旁边假山缝里流下来,溪床上杂乱地铺着一些落叶和石子。
吴诗丽带他走到片假山的石头上,自己先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孟子涛晕晕沉沉地也坐下来。
“子涛,你想说点什么吗?或者你需要我说点什么吗?”吴诗丽关切地询问他。孟子涛摇摇头,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不想说话也行,那你就听我说。我们现在也都老大不小了,子涛,你今年有28了吧?对于我们这个年纪,除了婚姻没经历过,其他七七八八的都算尝试过了。以前高中时代的我们,都那么的单纯,喜欢就藏在心底,傻傻地付出会,也不求回报。现在我们长大了成熟了,付出了就想索取回报,所以我们才会不知足,才会不快乐!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子涛一直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