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打开房门,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男性,看着模样不大,二十岁左右。时刻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态,只是当菲里尔打开门时才立刻收敛起来,换上恭敬的神色。
陌生青年对于菲里尔的询问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
淡淡的白光从石块中散发出来,一道光幕形成,将四周笼罩,菲里尔面色霎时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向光幕外逃去。
就在刚刚,在一瞬间,四周被封锁了,与外界出现了一种明显的不协。
这时,青年男子弯腰低头:“菲里尔殿下,请原谅我的无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开那个邪神···”
话一出口,菲里尔面色狂变,疯狂而血腥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气息暴涨,竟是使出燃命之术要逃离这里。
虽然菲里尔不清楚对面的人是谁,但从他的话就知道他的立场。
在这个被严密监控的世界,说这种话,这是得有多大的心。还是说你认为那薄薄的一层光幕,可以阻隔一个神祗的窥视。
菲里尔一点都不想参与到这种事里面,谋反是要被杀头的!!
他现在就想苟着,苟到成神,成神之后继续苟,什么时候成了主神,什么时候再出山。
菲里尔很想对青年说一句,你先回去,等我成就主神。什么时候我成了主神,什么时候,你再过来,我就好好考虑考虑你说的话。
但对面的阵仗,明显不像会好好听。他现在小弱鸡一只,随便来个传奇就能把自己捏死,这种时候听人怂恿跑出去,不是作死吗?
光幕越来越近,菲里尔眼中升起一丝希望,一旦出去,就算对面那人有天大本事,也能老老实实伏低做小。
吴常可是时时刻刻在关注着这个世界。
“殿下何必如此。”
一只手陡然搭在菲里尔肩上,毫厘之隔犹如天堑。
菲里尔顿时一僵,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仅有头还能转动,机械般一点的一点看向身后。青年男子依旧带着谦卑的笑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暴动的气息又压了下去。
“你是谁,我们应该没有仇怨吧?”轻吐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不再反抗,带着疑惑问道。
“当然没有,殿下。
我是您最忠诚、最谦卑的仆人。我为我刚才的举动感到万分歉意,殿下。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呢。”
青年谦卑之色一收,脸上满是狂热与喜悦,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至高荣耀,动作狂热而夸张,只听他带着朗诵般的语气唱道:
“您是时代的骄子,故事中注定的勇者;”
声音拔高,道:
“您是命运的宠儿,是未来最伟大的英雄;”
音调再次拔高,犹如嘶吼,双手高举,仿佛在迎接神圣洗礼。
“您终会重临王座,带领众生冲破阴霾,重新沐浴众神的光辉。”
“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伟大的身份。”
对于青年男子的话,菲里尔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如果真有那身份,他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而且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代的命运宠儿只有一个,
那就是已经登临神位,却背叛了诸神的圣光之神斐尔彻。
“这也是当然,毕竟那个邪神的能力太过恐怖,殿下您未曾觉醒,不是祂的对手。
如今命运被祂从这个世界驱逐,殿下也就此沉沦。”
低头叹息一声,狂热化为遗憾与怨愤。只是那眼角余光不易察觉的扫过菲里尔,见菲里尔低头思考,似乎是真的相信了这番说辞,青年嘴角微微翘起。
“你这个光幕能隔绝祂的窥视。”
对于青年的话菲里尔自是不信,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要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迟早要被坑死。
勇者啊!命运宠儿啊!
都是故事里忽悠人的,信不得。
退一步说,即使青年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要知道,他可不是原装货。他是一个穿越者借尸还魂,
如果勇者,命运宠儿之类说法是真的。
那搞不好,他才是最大的渎神者,毕竟把原主“天命之子”给弄没了。
菲里尔不认为,穿越者就真的高人一等,到了异界,就能开启各种龙傲天套路,光环加身,神祗拜服,女神投怀。
那是很早之前的套路了。
现在不兴这套。
“当然,这是第二纪元一位神祗陨落后,神躯残骸所化。虽然奈何不得那邪神,但在祂不刻意观察的情况下,骗过祂的窥视和腐化轻而易举。
况且殿下的白光刚刚被削弱,窥视本就小了许多,所以我才敢来找殿下您。”
吴常费尽心机把一个世界放逐,又在放逐世界后推着世界前进,自然不是为了造福世界。
这和祂抽取到的性格元素有关,
阳光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太阳辐射,是太阳能量外放的表现。这一点在大多数存在太阳的世界都是想通的,
阳光从来没有无私、温柔、温暖之类的含义。
只不过是因为不适应太阳的生物被灭绝,只留下适应者存活,能利用太阳光,甚至太阳光已经成为这些生物生存不可缺少的重要资源。
所以才会去歌颂,去赞颂,
所谓“阳光”,究其本质,其实就是顺昌逆亡。
用绝对的霸道,将一个世界改造成我理想中的模样,改造成能适应我存在的模样。这才是吴常所抽取的“阳光”。
也是为什么自吴常统治世界后,生命上的改造和心灵上的改造就从未停止。
这样的行动,用青年男子的话来说就是“腐化”。
“腐化”整个世界。
但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存在,比如:青年,比如:菲里尔
虽然生命状态上不可避免的受到感染,但心灵上变化不大。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也才刚····好吧,你不用说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菲里尔惊讶道,成绩才刚刚宣布,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但转头一想,能提前到他家附近,肯定是已经知道结果。
薛定谔的猫告诉我们,一件事没有被真正观测前,结果没有揭晓前,它的状态是叠加的,不确定的。
那么又怎么能在结果没揭晓前知道结果呢?
除非所谓的结果是他安排的。
回过神,菲里尔看向青年的目光除了无奈与愤恨,又多了一丝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