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公子,小姐召见。”
卢鲤还在思考,另一边谷逍悠悠转醒,回想起自己被打的晕厥过去,顿时面色铁青,眼中充满愤怒,心中不断咒骂。
“该死,该死,那该死的老家伙,明明带着一个那么强的灵宠,为什么不给我,如果他当初肯把那灵宠给我,我又如何回落到这般田地,怎么回去给人当狗。”
炼人为丹的秘密,卢家本家人,虽然在丹药炼成后能分到一点,但如果不是嫡系且前途广大,也不会被告知。
本家人尚且如此,谷逍一个外人如何会知道卢家的秘密,更不会知道凡人中璀璨智慧绽放的灵光能引得部分异兽拜师。
所以谷逍还以为俞是一直跟在黑白身旁。
想起自己离开时,黑白带着赞许而又担忧的目光,对自己说:“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名传四海之时。
记住一定要坚守本心,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传信回来,这里一直是你家。”
谷逍感觉受到了欺骗,他不知传回来多少封信笺,向黑白诉苦,可黑白呢?除了几张符箓,什么也没给。
始终没透露自己有一只灵宠,一直藏着掖着,不愿给他。
若不是这次自己强逼,恐怕还不会暴露。
不是说会帮我吗?你进卢家就是帮我,怎么这时候反悔了?!!!
“该死,真当该死!!!
我可是为你好,入卢家授学有哪点不好,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心中无比愤恨,原先仅有的一分尊敬彻底化为流水散去,只留下深深的怨毒。
其实谷逍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或许卢鲤请人并不是出于什么好心、仰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不会有哪个修士真的尊重一个凡人,更别提将一个凡人当成自己的老师。
可即便猜到卢鲤没安好心,
但在利益面前,谷逍选择了自我欺骗,甚至有时候他自己都认为他这是对黑白好。
现在黑白将他的幻想和即将到手的利益打成了碎片,谷逍也突然发现以前那个没什么用,就会讲道理的老师居然藏着那么多好东西,顿时狂怒。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动静,谷逍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卢鲤的贴身侍女金霖。
脸上神色霎时一僵,露出后怕之色,
卢鲤可不是什么善茬,以心狠手辣闻名,玄仙宗里得罪他的内门,外门弟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这次自己办砸了事···
谷逍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细想。只是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会的,她应该还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对她还有用,
对,我还有用,我还有用!”
“有劳金霖姑娘了。”
将躁动的心情平复,谷逍缓步走出门,硬是装出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对金霖拱了拱手,算是道谢。
宰相门前七品,世俗如此,修行界也是如此。别看金霖名义上是侍女、下人,但她有背景啊!
背靠卢家,卢鲤为她撑腰,寻常玄仙宗外门弟子见着她也需行礼问好。
像谷逍这般无本事,无背景,无财力的三无弟子,虽是内门,但也不敢招惹,平时谨言慎行。
事实上,若不是卢鲤需要找人炼药,谷逍又正好凑了上去,谷逍连让金霖正眼看一下的资本都没有。
这个弱肉强食,死气沉沉的世界,有着森严而畸形的社会秩序。
五位道尊驾驭人盟,高居天穹,把控一切大势;一众大修建立家族、势力,高高在上,谋划天下;无尽修士浴血厮杀,明争暗斗,削尖脑袋向上层冲刺;
又有妖族,魔道一旁搅动天下;
世俗人族如同韭菜,正道为主,妖魔为贼;天下妖魔充当磨刀石,无数天骄才俊入场磨刀,汲取资粮。
数方势力共同打造了这畸形的世界不可动摇的秩序。
几乎没人能逃得出去,
言归正传,
见谷逍出来,金霖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带路,谷逍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
“小姐,人带到了。”
转过几个弯,来到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门前,金霖在外禀报。
谷逍打量着门口,廉价的木门上被挂上法器,木质有些发烂的地板上铺着华美的地毯,门口两名娇俏侍女一左一右,立在一旁。
见到这一幕,谷逍心底不由冒出一个词语“不伦不类”,就好像身上满是脏污的热穿着一身名牌,带着昂贵的首饰,住在桥洞,还自我感觉良好。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立刻被谷逍抹除,修士手段诡异,不该有的想法绝对不能有。
“让他进来。”
“谷公子,请。”
打开房门,金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师、师妹。”
卢家毕竟不是玄仙宗的真正控制者,不能把玄仙宗弟子尽数变为家奴,故而玄仙宗的辈分排列某些时候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
谷逍、卢鲤也都是玄仙宗内门弟子,但谷逍入门远远早于卢鲤,而且两人挂在同一个师傅名下,故而称呼师妹,没有什么问题。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那个老师好像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面如寒霜,卢鲤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听到她的话,本就不安的谷逍直接慌了,急忙辩解:“师妹,不,不是这样的。
那老东西或许真的藏了一些东西,但他绝对是个凡人,都是那个灵宠,他藏了一个灵宠,是他那个灵宠把我打伤。”
卢鲤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继而大怒,叱道:“灵宠!一个凡人哪来的灵宠,他能降服妖兽?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不,师妹,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
我从小被那老东西照顾,他的底细我最清楚,他不可能是修士,真的。
他会流血,会吃饭,会因为救人被砸伤,他不可能时修士。而且他和我说过,他体质特殊,不可能修行。
他怎么可能是修士?
他不可能是修士。修士,对,他可能是得到了某个修士的遗物,继承了那个修士的遗产。”
被卢鲤吓得直接跪下磕头,一张嘴仿佛是机关炮,不断否认着,并未自己辩解。
“师妹,师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就算绑我也会给你绑过去。”
厌恶的看了眼谷逍,抬腿将他踢出房门,在谷逍即将绝望时,一道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最后一次,如果你要是没成功,后果你知道。”
“是是,多谢师妹,多谢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