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摇晃自己的身体,穷奇眯了眯眼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老板,你这是做噩梦了?眉头都拧成川字了。”
穷奇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原来是苏落,他低声地笑了笑,看来自己也是老了,梦里都开始怀旧了。
“昨晚睡得怎么样?”
伸了个懒腰,强行打起精神,穷奇笑眯眯地问道。
“我这人一向认床,但奇怪的是,昨晚睡得倒是挺好的。倒是老板你,怎么趴在吧台上就睡着了?”
苏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无声地笑了笑,昨晚他担心这小家伙睡不舒服,在临走之前,特意在门口的大宣炉里,点了上好的熏香。
“昨晚熬夜打了会儿游戏,没什么大事。”
苏落有些惊奇地看着老板,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家伙,还会熬夜打游戏?
“倒是你,下一步准备去那里工作?”
老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意地将手中那个小小的箱子放进了柜子里。
“还不知道啊,昨天在网上给几个HR邮寄了资料,今天还没收到面试通知,估计还得等等。”
苏落一屁股坐在咖啡馆里的沙发上,眼神中满是无奈。
这年头,一时兴起裸辞了工作,走的时候两手空空,潇洒无比,但是想要重新找,那就够呛了。
“这样吧,没找到工作前,你就在我这咖啡馆先呆着吧,每天从早八点到晚六点,包吃包住,我按每个月三千给你发工资。”
老板冲了两杯咖啡,自己拿了一杯,又端了一杯给苏落。
“谢谢老板了,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苏落耸了耸肩,有些尴尬地说道。
三千块钱一个月,还包吃包住,说起来这个待遇在这郊区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比起自己以前每天早八点晚八点,天天忙得累死累活的也就五千块的死工资,可是要好的多了。
毕竟咖啡馆的工作,还是挺清闲的。
“没事,这不难,我教你便是了。我这咖啡馆里,也就卖几种咖啡,多了不做。”
说做就做,老板当着苏落的面便开始讲起了做咖啡的方式。
“这是磨豆机,那个叫奶泡缸,水池旁边放着的那玩意儿,诨名叫V60手冲壶套装,基本上会用那东西,做咖啡就够用了。”
先是把器具介绍了一遍,老板才又言传身教地做了几倍咖啡给苏落。
看着老板洁白修长的手指与骨瓷的杯子融在一起,居然是看不出来丝毫的界限,苏落有些发呆。
这得啥家庭,才能养出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看会了么?”
察觉到苏落的心不在焉,老板将手中的咖啡壶放下,温和地问道。
和昨夜那个钝刀子宰人的奸商判若两人。
苏落点了点头:“会了,这不难,只是老板,你这咖啡馆就卖这几种咖啡,也太亏本了吧?不找几个厨师做做甜点什么的?”
老板从一旁的水池旁边拿过抹布擦了擦手:“亏点就亏点,不是有句话叫千金难买爷乐意么?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枯燥无味。”
“...”
苏落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就算你真的那么有钱,也不要说出来呀!
差不多的年纪,你在悠闲地开着咖啡馆养老,我四处奔波找工作忙得像条狗,太过分了吧!
“好了,既然看会了,那现在就开始上班吧,我先去睡一会儿,昨夜玩累了。”
老板将几个咖啡碟随意地扔进了水池里,打了个哈切,便推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八月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纵使有门前那棵高大的老槐树的阻挡,都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老板想了想,没有走回自己的宅子里,而是直接在槐树的下面背靠着树坐了下来,树下的阴凉与吹过的细细微风,让人格外舒心。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他便躺着睡着了。
说到底,昨天晚上和白泽做的那笔买卖,实在是让他累了。
先是签订契约用了那么多自己的本源妖血,然后又用秘术把白泽的心给摘了下来,最后还要把放着他心脏的那个小箱子上个封印术,防止它失去生机。
到最后,他都不由地感觉自己这笔买卖做得太亏了。
而咖啡馆里的苏落,此刻正如同一个发现新奇事物的孩童一般,在这栋建筑物里四处打量着。
以前他来这个咖啡馆,只是作为一个顾客,而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员工了,能见的地方自然是不一样了。
老板开的这个咖啡馆,是上下两层的复式建筑,也就是俗称的假二层。
他清点了一下,第一层一共摆放着十二张桌子,算起来倒是也不多,但是在他来喝咖啡的时候,一般也就两三张桌子上能有人坐着。
而第二层就显得格外地高雅了,他一个外行虽然看不明白桌子什么的质地,但是那种古色古香的氛围,他还是能感受到的,也难怪二楼他从来没见着有人坐过,想必应该是老板自己拿来休闲的地方。
原本想要先去后厨熟悉一下环境,但是出乎苏落预料的是,这个咖啡厅里,压根就没后厨这个东西!
摸了摸鼻子,苏落这才想到,每次老板都是当着他的面做好咖啡,然后便直接拿了过来,等到杯子用完,便直接放在了一旁的水池里,而这个咖啡厅里又只做咖啡,似乎倒也的确用不着后厨。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才能有老板这样的气度,视金钱如粪土。
就在他恍惚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嘿,小哥,来一杯摩卡!要热的!”
苏落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鹅蛋脸的小美女。
“好嘞,这位爷,您请坐,稍等一会儿!”
第一次招呼客人,苏落把自己电视剧上看到的店小二的经典吆喝都拿了出来。
“呵呵,这么有意思!”
那小美女轻笑了一声,拎着提包,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哎,小哥,门外树下的那个人是谁啊?长的好俊一张脸!”
刚坐下,那小美女便托着脸,透过玻璃门,花痴地看着门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