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两日的路,已是到了秋诗筠和秋耀辰曾经迷路过的森林,秋诗筠昏迷了两日,无涯被拴在马车后拖行了两日,燕霞郡主和侍女弄月在马背上风吹日晒了两日。
进去这森林已有半日光景,这些人兜兜转转竟寻不到正确的路,南宫驳虽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然下属们心知主子此时应无心寻路,便不好上前打扰。
终于,在一行人第三次回到原点之时,正羽实在无法,只得来到马车跟前,“主子,属下无能,实在是寻不到出路,请主子责罚。”正羽在马车外请罚。
此时的南宫驳正在给昏迷不醒的秋诗筠喂百年老参熬的汤药,“接着找。”他现在无暇分心,因为他感觉到秋诗筠现在已经能张口进药了,他得在她能进药的时候赶紧给她喂药,这样才能快些醒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秋诗筠的昏迷会让他如此烦闷又揪心,许是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他对她有了心思?南宫驳想到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自己真是想得太多,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轻易的走进自己的心呢。
“你在......笑什么。”秋诗筠虚弱的声音传进了南宫驳的耳朵,南宫驳一愣,然后便觉内心欣喜万分,“你醒了。”南宫驳开口,连带着语气都暖了三分。
“美人殇......”
“完好无损。”秋诗筠刚醒便问美人殇,想起她对美人殇的视若珍宝,再想到需要美人殇的那人,南宫驳嘴角的笑容淡了淡,语气也恢复如初。
“那便好......我们到哪里了?”秋诗筠知道美人殇完好,心下松了口气。
“一片森林,颇有些奇特,正羽他们走不出去了,一会我去看下。”南宫驳突然记起刚才正羽的话,才想起来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路,便起身要出去,却突然被秋诗筠拉住了衣袖,便又坐回她的身边。
“怎了?”南宫驳带有几分宠溺的问。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的包袱里......有几枚信号弹,你叫人......放一枚,不多时应该......就会有人来接了。”秋诗筠身体实在虚弱,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南宫驳把信号弹交给正羽后便在马车里等待来接他们的人。秋诗筠也在稍事休息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伤,“这伤口是......是谁帮我包扎的?”秋诗筠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衣服和包扎起来的肩膀问道。
“我。”南宫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饮一口。
秋诗筠一听,小脸“唰”的一下便红了,但也知道,这些人中可能也就只有他最合适了,清澜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南宫驳自然不会找她,况且这次伤的这么严重,她也未必能处置得了。
“我的包袱里有我自己配的金创药,你能帮我把它拿出来吗?”
“哪瓶?”南宫驳拾起秋诗筠的包袱,指着一堆瓶瓶罐罐问。
“黄色的那瓶”。
南宫驳伸手递给秋诗筠,秋诗筠接过药瓶说道:“这是我自己配的金创药,相较于其他金创药效果要好上一些,你把你的金创药怕是都用在了我身上,这瓶你拿着,以防万一。”说完便又将药瓶塞回到南宫驳的手中。
“用一瓶药来还人情吗?”南宫驳戏谑。
“不,我知道,你的恩,你的情,怕是用什么都还不了的了,只是希望你带着这瓶药,以后若有受伤的时候也好有个好用的药。”
南宫驳听完,定定地看着秋诗筠,直到将秋诗筠看的微微害羞,方才轻笑一声道:“多谢好意。”然后将药瓶揣进自己怀中。
正巧这时听见马车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可是秋云兄又迷路了不成?”然后便是一串爽朗的笑声。
“外面那位是不知寨寨主楚不知,让他先将我们带回寨中吧。”秋诗筠拉拉南宫驳的衣角对他说道。
“秋公子身上有伤不便说话,不知楚寨主可否带我们去寨中一叙?”南宫驳给秋诗筠掖了掖身上的毛毯然后掀起车帘对楚不知说。
楚不知闻声一愣,“秋云兄受伤了?快,随我来。”说完便迅速调转马头给大家带路。
......
来到不知寨,楚不知对手下吩咐道:“快给秋云兄准备一把软轿椅。”
“不必了。”南宫驳用毛毯将秋诗筠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下马车,“楚寨主只需给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我带他去便可。”
“好,那你随我来。”
七拐八拐,几人来到了廖曦院,“到了,之前秋云兄与他师兄第一次来我这的时候,住的就是这个院子,之前在这里给他们准备的东西都还在,住着方便些。”楚不知指着前面的院子对南宫驳说道。
南宫驳点了一下头便大步上前走进院中进了正房,将秋诗筠放在了床榻之上,随手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秋诗筠被放了下了,便将脑袋从毛毯中露了出来,看见在一旁的楚不知便笑道:“楚兄,好久不见啊。只是我身上有伤不能见风......刚刚未能与你说上话。”
楚不知看着秋诗筠苍白的脸,面色也沉了几分:“秋云兄武功了得,怎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一言难尽......”
“既然你醒了,便来了结一下此事吧。”南宫驳打断秋诗筠,“押上来。”
“是。”身旁的正弘应声,转身出去半晌后将那栓在马车上的无涯押了进来。
正弘伸脚将无涯踹翻在地,“秋公子,你身中的那箭便是他射的。”
“他?他不是常小姐身边的人吗?为何害我?”秋诗筠觉得自己有点懵,这个常小姐,害完清澜又来害她,究竟什么意图?
“小......小人不知,不......都是小人的错,不关郡主的事,不关郡主的事!”无涯磕头大喊,被拖了几日水米未进,此时有些神情恍惚。
“郡主?”秋诗筠更懵了,转头看看南宫驳,然后大惊:“难道那个常小姐是郡主?哪国的郡主?”
“不管她是哪国的郡主,既然伤了你,便不能饶。”南宫驳停顿了片刻,“偷东西的那人已被处死,这个便也不留了,拖下去吧。”
“等等!”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