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出去引人注意,萧月在家乖乖的呆上了好几天。
好在群众都是健忘的,等到萧月再次去上班,已经无人再记得那件事情。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萧月偶尔还会收到一些恐吓的私信,她都是不在意的一笑而过。日子久了,熟能生巧,萧月在楚氏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好几次都被嘉奖。
楚文山不知道是不是看在薄夜枭的面子上,居然派给萧月一个大合同,萧月也是工作的极为认真努力,很快,甲方公司就决定要签约了。
萧月一身职业装,身姿挺拔的站在甲方公司的大楼门口深吸口气,迈步走上台阶,远远的见到对方的负责人,露出笑容。
突然一个人影从萧月侧面冲了出来,拿着一桶油漆对着萧月还不犹豫的泼了下去,来势汹汹,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萧月只能站在原地,她下意识一偏头,油漆泼了萧月一身。
那泼油漆的人见得了手,也是拔腿就跑,几个保安追了上去都没追着。
“天啊,你怎么样?”
负责迎接她的甲方负责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她赶紧跑过来,想伸手帮萧月擦一擦却又缩了回去。
萧月只感觉自己身上黏腻异常,黄色的油漆还未干透,不停的往下滴,除了脸上还算干净,身上已经是狼狈不已。
“没关系,我还好,“萧月忍下心里恶心想吐的感觉,勉强说道,“不好意思,这个样子怕是无法和你谈条约签合同了。”
对方负责人赶紧摆手,示意没关系,让她感觉回家收拾收拾。
萧月勉强的笑了笑,她走回大街上,伸手想要打车回家,无数的车飞驰而过,却无人敢让她这幅模样上车,怕脏了车座。
萧月只好打电话给管家,让管家派车来接。
她正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却突然有个妇女走了过来,指着她的脸就开始骂。
“大家都来看看啊,就是这个女的,搞人家老公,哎呀,你们是不知道那个男的老婆刚生的孩子,娃刚落都还热乎着,这个女人就去医院门口勾搭人家老公,啧啧,看看现在,被人泼了一身油漆真是恶有恶报,大家都来看看啊。”
那个妇女声量极大,惹来不少人群围观,听了那个妇女的话开始对萧月指指点点。
“大家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那只是我的哥哥。”萧月努力的为自己辩解道。
“你的哥哥,呵,现在的人还真是不要脸,哥哥妹妹随便认,换了个称呼大家就不知道你们什么不要脸关系了吗?”那妇女尖牙利嘴的反击。
“就是,看看她,要是没做过那种事情,怎么会被泼了油漆。”
“就是,谁都不泼,就泼她,这摆明了有问题嘛……”
“她不是前几天早上曝光出来的那个女的吗?”
很快有人认出了萧月,此话一出,路边的人更是都信了那妇女的话,开始有人跳出来责骂萧月。
“呸,不要脸的小三。”
一个妇女一口唾沫吐到了萧月身上,萧月感觉到唾沫从腿上流落下去,她再也不忍住心里恶心的感觉,扶着旁边的电线杆,呕吐了起来。
正好,家里的司机开着车来了,见萧月身体不适的样子心里十分焦急。
“夫人,快上车。”
萧月一头转进车里,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么这幅模样?”
管家见萧月一身油漆狼狈不已的样子,吓了一跳。
萧月却一言不发,拨开管家,直奔房间而去。
管家怕萧月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萧月把房门一锁,跑进浴室,衣服也不脱,打开莲蓬头,任由冰冷的水冲打着自己的身躯。
管家敲了许久的门,就无人应门,心下十分担心,他赶紧给薄夜枭打电话。
萧月双手抱膝蹲在淋浴的莲蓬头下,刚刚那些人的话就像咒语一样不停的往耳朵里钻,肌肤上那恶心的黏腻感觉又再度出现,趴在马桶旁边干呕着。
“楚笙笙怎么了?”接了管家的电话,正在开会的薄夜枭丢下一会议室的高管人员,飞快的赶了回来。
“让开。”听完管家的汇报,薄夜枭往后退了一步,抬脚用劲,一脚踹开了房门。
“楚笙笙,你怎么了?”
薄夜枭赶到浴室,见萧月蹲在马桶旁边,目光呆滞,一身狼狈。
薄夜枭心如刀绞,他也蹲了下去,伸出手,想要触摸萧月。
“不要,你不要碰我,我很脏。”
萧月瑟缩了一下,避开了薄夜枭的手。
“没有,楚笙笙,你不脏,没关系,我们洗个澡,乖,洗个澡就没事了。”
薄夜枭轻声诱哄着。
“洗不干净了,都是油漆,洗不干净了。”
萧月喃喃念叨着。
“我们用肥皂,我给你用很好的肥皂,沐浴露,我们肯定可以洗掉的,你相信我。”
薄夜枭的手一点一点靠近了萧月,萧月的目光浅浅有了焦距。
“薄夜枭,你说的是真的吗?”萧月的眼睛里充满了信任。
薄夜枭再也忍不住,不顾头上不停洒落的凉水,不顾满身油漆的污垢,他紧紧的抱住了萧月。
“楚笙笙,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没事了……”薄夜枭轻轻抚摸着萧月的长发,安抚着萧月的情绪。
萧月一开始还抗拒着,受了薄夜枭的安抚,渐渐的安静下来,她任由薄夜枭给自己清洗,面无表情的像是一个真人娃娃。
好不容易把萧月安置到了床上,看她呼吸均匀的睡下,薄夜枭才轻手轻脚的退出来。
“先生,夫人她怎么样了?”
自从薄夜枭进去,管家也一直守在门口等着,怕薄夜枭有什么吩咐。
“让厨房熬些粥,如果夫人半夜醒了,就给她喂一些,“薄夜枭表情凝重,“我去忙些事情,你看好夫人。”
说完,薄夜枭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因为淋了凉水,半夜里,萧月突然就发起烧来,高烧不退,薄夜枭只好半夜叫来医生给萧月打针,又是折腾了整夜。
萧月做了整夜的噩梦,梦里都是那群人,对她泼油漆,吐唾沫,嘲笑她,辱骂她,她在梦中也迷迷糊糊的叫喊着。
“先生,夫人她人那么善良,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真是太过分了。”管家在一旁看着这样的萧月,也是十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