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的眼眸眨了眨,还是算了吧,万一她说出来之后,他不相信自己,反过来认为自己精神失常,反而对自己不利。
而且,邹树之前的战友,后来给了萧月的父亲当了保镖,但是现在,满身伤痕的出现在了这里,萧月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危险。
她看阿离的眼神也变得警惕,在她未信任这个人之前,那件事情不会轻易的说出口,毕竟,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什么立场,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掩饰了刚才她欲言又止的感情。
她轻咳了两声,脸上不自然暖和了一些,耸了耸肩,“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阿离的眼神刚才一直停留在萧月的身上,他的眼神有些深邃的让人摸不透,眼底的晦暗也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总觉得不会是这么简单,但是,他也不能冒昧的继续追问,毕竟事实已定。
两年前他就听说萧家的爱女萧月跟萧正庸已经去世了,他很痛心的接受了这一事实,想起之前萧正庸对待他的好,阿离眼神也逐渐黯淡了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他这到底在幻想什么。
他刚才也听到邹树说这个女人是薄氏集团的妻子,楚笙笙,眼前的这个人,跟自己印象中的萧月大小姐的容貌更是大相径庭,他别过自己的头,望向了别处,胸腔中闪过一声低闷的叹息。
萧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衣服破旧的不成样子,满身的伤痕,她也按耐住了想要问清原因的想法。
虽然只有眼前父亲的保镖才最有可能知道父亲生前的最后一刻,但现在不该太急,这个伤痕累累的人,让萧月觉得他随时有可能会陷入昏迷,还是不要太刺激他了。
“邹树怎么还不回来?”萧月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气氛,阿离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萧月的身上,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此时的萧月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离得他有些远。
“太太,我已经办理好了。”邹树的声音传到了阿离的耳朵里,他看着门口边交谈的两人。
萧月点了点头,在邹树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临走时,她还回头看了看自己。
不知怎的,阿离觉得有些陌生的熟悉感,他的脑海中重复出现这个薄氏集团的夫人说过的话。
“怎么会待在...身边。”阿离的脑子有些不清晰,剧烈的疼痛感从他的头上袭来,他知道他现在很不清醒,不然怎么可能把楚文山的女儿跟前老板萧正庸的女儿联想到了一起。
“阿离……”邹树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回荡,但是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刚才他听到那个女人的话,猛地从刚才昏沉的意识中抽离,这会,他的意识也逐渐减退,陷入了昏迷。
“太太,让您久等了,非常抱歉耽误您的时间。”邹树进了车之后,对萧月道歉,他的态度毕恭毕敬,看不出丝毫别的感情。
不愧是退休的军人,公私分明的让萧月都有些懵,仿佛刚才他战友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没事,我们走吧。”萧月的眼神中似乎藏着心事,车子缓缓的从医院行驶出去,稳定的走在了路上,萧月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在想着什么,目光中有一丝怀念。
“你战友怎么样?”萧月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同时她也想知道到目前阿离的情况,毕竟,有些事情,她还是要问问阿离的,说不定能了解到一些事情。
“呼~他没事,谢谢太太关心。”邹树的语气有些沉重,同时,他脸上的阴郁也在萧月看不到的方位,毫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对于阿离身上的伤,邹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这些年阿离都流落到了哪里,受过什么委屈,这一切,还是要等阿离情况好转一些再说。
萧月听出了邹树语气里的感情,她的好奇心更加的被激起了。
“我想……”
“太太,到家了。”
萧月的话还没说出来,车子就已经到目的地了,邹树的声音几乎是重叠着她的声音说出来的,只不过,萧月的声音被邹树的声音盖住了。
邹树的态度依旧很恭敬,他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萧月这才意识到现在问有些过急,毕竟邹树刚来不久,她这么急着问她战友的情况,很难不让他怀疑一些,而且,军人出身,警惕性跟反侦察能力都很强。
况且他的战友满身伤痕,对他来说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尽量不提阿离,这样以后自己问的时候也可以显得自然一点。
萧月在心里安慰自己。
回到了客厅,家里只有刘管家进进出出的,还有几个佣人在忙活着。
看到萧月回来了,刘管家的脸上笑的更加的灿烂了,她匆忙的身影也停了下来。
“太太回来了,正好要吃饭了。”刘管家一脸笑眯眯的,让萧月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阴谋一般,她的心里正犯着嘀咕,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好。”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萧月依旧答应着。
不一会,薄夜枭也进来了,萧月在沙发上坐着都能感受到他进来之后周遭的温度变化,他那从极地中回来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屋子。
但是,萧月也从中闻到了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檀木香气,久久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觉得周遭的温度不那么刺骨的冷。
他身后跟着的关东,显得尤为可怜,他望着自己老板阴沉的气息,但也不敢问,只得默默守护在其左右。
他望向旁边的萧月,萧月也是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关东脸上虽然不显什么情绪,步伐坚定的跟在薄夜枭的身后,但是在心里叫屈,最无辜的是我好不好。
“先生回来的正好。”刘管家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了,褶子也折叠着,看上去更加的和蔼。
薄夜枭身旁的气息让刘管家脸上的表情有些滞了滞,但很快,就转瞬而逝。
他换好了衣服,就已经开饭了。
萧月看着薄夜枭今天强大的气场和那畏人的眼神,并没有跟他交谈。
在她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她生怕激怒这个正在隐忍之中的雄狮。
萧月记得他之前暴揍那三个男人时的失控,那时候的他,犹如一头豺狼,不受控制。
想起那天那几个人对待自己的粗鲁行径,萧月的手就有些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