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所以不管你是谁,身从何方,一旦进入故事的位列之中,即便不是主人公,也会好像亲身经历了一番,拿不走丢不开更逃不掉。
在某个依旧艰难到深夜才足够生发一丝睡意的晚上,麦克做了个不太顺利的梦。
他梦见属于冬日的某个黄道吉日,峰回路转处漫天飞舞的梅花雨下,他怀抱尘封着自己心脏的那个粉色大号纸箱来到目的地。
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的房子,内心一颤。
不过真正使他碎心的还是房前那对正在喜迎来宾的新人。
其中一个,就是绊他窥探深渊的主角——瞳孔暗杀者——卓玛。
没错,故事的女主角拥有猿猴才敢直视太阳般晶莹剔透的巨大双眸,所以那是她释放面部磁力的最大法宝,更是沦陷的观望者失足的广袤沼泽。
所以“瞳孔暗杀者”绝非浪得虚名。
靓丽的婚纱陪衬着新娘吸取日月之精华的炫目容颜,而她娇嫩的脸上,是拥抱未来的无尽幸福;
麦克还没来得及去打量新娘身旁的新郎,却早被新娘熟悉的美丽勾去了魂魄,以至于不经意间嘴角已失去机体原有的控制力量开始自动上扬……
而卓玛所拥有的,是运筹于帷幄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力量。即使出发前麦克立下何等咬牙切齿的复仇手段,她只需支付一道优柔的暗杀神色,所有棘手的可能攻势都将被迎刃而解。
“嗨~麦克”巴克利极尽粗犷的吼声才足够使他从幻境中回过神来。
“真要命,又给带进去了”他擞了擞头,无奈的对自己说,随手熟练地朝下颚扇过一巴掌,劲道大了些,大得差点就把自己从梦中拍醒了过来。
于是他再次确定了此行的目的——赎回自己被枷锁的心。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麦克提醒自己说,“不能再抱任何希望了,事实证明在她看来对自己做过的错事没有一丝悔意,她释怀得比谁都轻松”。
“做个了断吧”~
终于,他说服自己迈开步伐。
麦克走后,巴克利并没多少兴趣把视线放在他的身后,一切似乎了如指掌;他知道即便事态发展得再怎样这家伙也不可能释怀的,毕竟他已经习惯了麦克为那个负心女伤透心的样子,便毫不介意待会儿麦克哭成个泪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再失颜面已经是他的专属了。
巴克利按下熄火按钮,顺手抓过烟盒朝裹满纱布的左手背拍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一手护着风一手点开火苗~燃烧的烟丝顺着烟把手把蓝色烟气送进了乌黑的肺管中。
“哼~还把心拿回来?真有得拿那婊子会舍得给你?~”巴克利朝车内污浊的空气愤愤地说,吐出的字段和变了色的烟气一道夹杂而来,语气火辣,似乎那女人也充分惹恼过他。
“嗨~”……
这可把巴克利吓得够呛:“咳~咳~咳~”!
“还是跟我去一趟吧,多少有个照应”没等巴克利开骂,麦克语重心长地说,看来今天没喝个酩酊大醉这小子又胆怯了!
巴克利撇了一眼,随后深吸了一口足够燃尽半支烟的气,倒是把那声长叹塞进了巨大的灰色烟雾中。
麦克打开车门,他知道巴克利不会拒绝的;巴克利也知道自己今天将满足这个家伙的所有要求,因为他知道对麦克而言自己是他最交心的伙伴,无需矫饰,在自己的心里麦克亦是身处等同的层级之中。
待两人走到门口,卓玛和他的老公已经在司仪的欢庆台词中交杯共饮、夫妻对拜、还有一些附加白头到老的伟大宣言,随后转进身后的喜房当中。
倒是想不通曾经烂熟于心的情感字段,换了一个男人之后竟然又可以如此上心。
当然,两人在门槛外目睹了一切,对麦克而言,可谓字字诛心了。
似乎谁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去在意穿过人群的麦克和巴克利,与之前只要今天被她的家人发现踪迹就会被轰出去的预想镜头也完全背道而驰。
直到从音响中传来巴克利清脆的声音:“咳~咳~,蒋颖~蒋颖~,启别蒋颖,麻烦来下喜房”。
谁也没有诧异这个小插曲,包括那个叫蒋颖的妇女。
挽着新郎的手倚靠在他肩头的幸福卓玛发现麦克已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已经是他悄然而至并且抽好了大半截烟。
她以为是幻觉,至少是因为在当时看来属于无限欢欣的日子在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却是忙得身心俱疲,所以刚才她是累得靠在爱人的肩膀上小憩,以至于迷糊着睁开眼睛时致使眼前的境况还不足以达到足够的真实感。
再次确定了卓玛的身份之后,麦克利索地捏熄了烟头,一把推掉半桌的物件,没等围坐的少男少女们足够吃惊,他拉了拉衣袖,又慢慢擦去桌上泼洒的酒水和果皮碎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纸箱放了上去。
只有其中几个曾经的共同好友明白了麦克的来意。央初卓玛、次翁、八妹、地几、春喜……不过谁也没吭声,看来当初说会在卓玛的婚礼上大闹一番并非麦克一时的气话。
好吧!此刻卓玛肯定了已经出现的真实身份。
瞬时后背拔凉,似乎都忘了原本正常的呼吸次序。
“完了”……卓玛从未斩钉截铁的对某件事情产生如此巨大的畏惧感,似乎是迎面冲撞而来的巨型卡车,再也没有任何脱逃的余地。
麦克的出现,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
或许是生平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可怕的时刻,再给她一百万次机会她也不会舍得抽出半厘心思去猜想麦克会在她的婚礼上出现的可能性镜头,她以为当初摆平麦克的那些激进手段,对她而言不过是使自己全身而退的最有效良方。足够使麦克离自己滚得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她从未纠结过当初在自己看来已经足够心慈手软的计谋,会致自己落得今天的下场,在事件还没开始就已经体味即将来临的惊涛骇浪。
显然她早已是失去了一如从前任由自己摆布的麦克,显然在这个节点上谁也不愿站出来为她独挡一面了,包括好奇得冒青筋的卓玛的爱人,还有那个宇宙最强闺蜜。
倒是想不出麦克接下来的举动,因为此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或许是已经拥有了向往已久的生活而幸福过头了,以至于把那个被自己践踏了尊严濒临死亡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吝啬的歉意下是那趾高气扬的回答:“谁不会犯错,难道我该活在悔恨的阴影下吗!”
好吧,随后而来的才是重磅炸弹……
“要不是你对我缺少关怀,我会去找别人?还是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是的,全世界第一粒被着男朋友找别的男人还这般振振有词的“经典”。
还真是直言不讳,没有丝毫修饰的卓玛当时的话,原汁原味……我想这几句话绝对是为后来的今天麦克在婚礼上出现最扎实的定时炸弹,而放置炸弹的卓玛充当了最可怕的恐怖分子。
“或许你没兴趣了解这些要命的实情,还是等我处理好我的事吧,你是无辜的”麦克撑直的食指差些就顶住了挺起胸膛准备爆发的新郎的鼻尖。
当然从巴克利的袖子里滑出的斧子也足够震慑住了场面,他可做好了面对最激进场面的一切准备。
麦克利索的从腰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藏刀,慢慢划去封住纸箱的胶带。
“当初为什么那么做?”麦克委婉的说,尽量表现出了心平气和的态度。
“神经病”,虽有一丝心虚,因为她知道麦克说的是哪件事,不过还是鼓着勇气不屑地说,边篡紧了身旁老公的胳膊。
“OK,没事,今天要不想回答也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好吧”麦克将突发而来的怒火极力压回喉结底处,然后故作镇定地说,一边把箱子里的三件衣服依次拿出放在纸箱的侧边上。
“这三件没来得及,其它的都烧了,包括蚊帐”麦克紧接着放下衣服的姿势说。
“当然对你来说已经是垃圾,而……”
呼~他顿了顿,没再继续接下来完全没必要的话题。
“给我戴帽子的事怎么算?”麦克到底拿起
“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好不好,也没骗过你”卓玛极为愤恨地说,或许是因为生怕在亲爱的老公面前失了颜面所以强势得非把麦克当做草芥一般轰走吧。
要是她能够大发慈悲换个哀求点的语气的话,我想麦克兴许会考虑心软的,毕竟也曾做过相濡以沫的女友。
可事与愿违哪,连个起码的台阶也没有该拿什么退呢。
听到关乎“骗”的字眼,这下可第一时间点着了麦克,“嘭~”伴着拳锋下落玻璃桌台被弄得四分五裂。原本他只想心平气和的拿回自己丢失的心就收手,不过在这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再付诸些许善心的举动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吗,十月份我们还住在一起的不是吗,可笑的是十月份之前他就已经是你的了,嗨~给我戴两次帽子你玩刺激吗……还是当时我就还哑巴似的充当着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当初为了顾及你的颜面和工作我忍受了多少,你的良心呢?凭什么那样对我……”麦克吼得撕心裂肺,分贝全然盖过了院子里亲朋好友们沸反盈天的交际音,或许也传进了隔壁厨房围坐一团歌唱祝福吉语的老人们的耳朵里,曾经嫌麦克一无所有的她的家人们是否也听见了。
还没等麦克泄完怒火,却被一声泼妇才有的嗓音给打断了。
“嗨,你要脸吗,在……”
闻声望去,窜出来的原来是属于所有事件导火索的女主角,对她来说显然个错误。
其实她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出现的,结果不言而喻。
死神飞扑进了她的怀抱。
这是麦克头一次运用拳劲把巴掌落在一个女人脸上的高光时刻,后来拍的X光片她看见自己被弄得粉碎的下颚,短期内她可无法又在哪个花天酒地的夜晚给自己的好闺蜜物色个男友了,即使闺蜜有了男友甚至还是老公什么的她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好意”,不过想必这样的癖好会在今天之后画上句号了,因为今天她所获得的“回报”将会以切实而生动的疼痛时刻激励着她勇于改正错误。
好在麦克看来这一巴掌已经等同了那个怂恿卓玛背叛自己的火爆夜晚,也不想把卓玛弄得太过难堪,好在这家伙还心存微妙的一丝善念……
不过卓玛有这样的污秽闺蜜相伴,简直是对灵魂的侮辱,迟早又得出个事件。
“你不知道玩弄我就等于毁掉我吗”麦克有些哽咽了,多少个日夜积攒的委屈泪滴早已在泪腺中蓄势待发,可他不能哭呀,要那样真就失了体面,他得抗着重拾的心脏昂首挺胸的离开,而不是低着头蹑手蹑脚地的给人在身后诟病。
麦克仰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将纸箱翻转过来——各种颜色的心形叠纸、各种颜色的卡片信件、画报、彩纸……六年来的所有纸质信物一尽散落在早已失形的桌面上。
麦克紧握尖刀,一手用力一抽,镜头惊悚得使人头皮发麻。随后他朝散落的物件撑过手去,鲜血从即使攒紧了也堵不住所有缝隙的指间滴落而下,原本象征美好的爱情证物一尽染红,所有属于过对美好未来的曼妙遐想在此时化身成为了万恶的妖魔鬼怪。
“从今天开始,我将从深渊窥视你”麦克失魂落魄的朝卓玛说。
其实他没敢老实盯住卓玛的眼睛。因为从卓玛告诉他早已投入他人怀抱的消息时,他知道再也找不到那个曾经深爱过自己的灵魂了。他知道自己所拥有过对爱情美好的念想也早已随着那个失去的灵魂远去天国。
于是他的灵魂也跟着消失了。
——当然,这只是个不切合实际的梦罢了;至少在卓玛的新婚之夜还没真正来临之前这还只能算个属于无限遐想的梦。
只不过不知道这该算做什么——是增进下一个夜晚继续失衡的助推器?还是使得神经更加错乱的添加剂?
所以在无法逾越的现实面前,想开了的,是远方,是净土;
想不开的,依然是炼狱,继续陷在深渊之中终日沉沦,死不了、活不透,却忧郁着人间。
谁都未曾自省过对这个少年亏欠了什么,即便他也有很多错误。“强扭的瓜不甜,男欢女爱也得两情相悦”,这是任由大家挂在嘴边的轻言,何曾能够感同身受。
卓玛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吝啬一句抱歉的话,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何足挂齿。
麦克也从没想过原谅卓玛,至少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无力逾越那道魔鬼附身的万恶栅栏,来自深渊的凝视,永远地布道在他人生的路上挥之不去……
之后几年,再没有哪个姑娘能够使他心动了,也再没哪个姑娘能够提起他的丝毫信任,因为在他的心底,沉淀满卓玛的好坏都已抵达之最,那将是无法超越的零界点。
“连卓玛都那样了,别人还会好吗?”无论做什么在哪里接触了谁,体内总会有另一个敌对身影闪现自动发起警报。
当然现在他不必担心遇到哪个姑娘会再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而被她的家人看不起,也不必再为害怕失去而懦弱了。
于是在这漫长而艰辛的情感之路上,麦克只好瞒着所有人,因为他无法割舍继续深爱卓玛的残缺心脏,但也无法补全记恨于她的伤口……
不过就当下而言,我想麦克遭遇的是更加棘手的烦恼。
………………
“咚咚~”……“咚咚~”。
大概是因为静得出奇,微弱的心跳仿佛变成了躁动的鼓声打破着与死亡齐驱的平静,发丝间细微的摩擦此时也完全达到了撞击的效果——咔嚓~咔嚓~卡擦……无情地攻击着麦克全身上下所有的精神脉络。
随着嘴里和进一股辛涩的泥土味道,麦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不明白所有人为什么都摆出一副惊恐的神情凝视着自己,一边朝自己呼喊。
不过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回升意识,也无法辨认出人们口中除自己的名字而外其余的词汇。而名号的响动又像是特意调慢了速度和分辨率的回旋颤音;
他用劲晃了晃脑袋儿,希望以此弄醒自己,好弄清眼前的一切究竟为何……
但是他的努力终究一无所获,他没能理清眼前如倩影一般忽隐忽现的事实依据;
终于~他失去了所有认知的能力,慢慢地,声音在耳朵里失去了踪迹,在还没发觉早已殆尽了浑身力量的时刻,他又合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重获视觉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一切早已翻天覆地,紧接的困惑是他发现自己正置身一座从未踏足过的荒原上的沙丘之巅。
环顾四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砾荒土,炫目的太阳光芒炙烤着这不毛之地,死寂的空气也毫不留情的透出一股阴冷的味道。
“有人吗…”
“喂~”…
“有人吗……”
“…………”
“这是什么地方~?”。
……
麦克使出浑身劲道呼喊开来,可是任凭他嘶声力竭,也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孤独而又惊愕的意境加速着怒吼的节奏,但是他的声音似乎被吸进了黑洞中,甚至连句该有回音都没有。
这让他察觉到了一道反常的异味正在侵袭而来。
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为什么?
顷刻间整个星球又加快了它的运转速度,他抓住头奋力地往脑海挖掘自己从何而来?这是哪里?
可一切都变得只是徒劳而已。
终于,他被一个新的终极问题给拷住了。
“~我是谁……”?
“我的天~”
“我是谁”……?
伴着一道闪光,麦克笔直的朝身后倒去。
“或许疼痛感多少能够促使记起些什么吧”他想~
即将撞击的消息瞬间应运而生,在距离地面似乎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他开始为着地的剧痛而做足了准备。
可恶~又重新回到杂乱无章的思索当中去了,一身五心,感觉是超越了亿万年的时代变迁,身体漂浮在空中久久不肯触地。
“难不成自己身处梦境之中”?疑问开始泛滥,他睁开眼睛想一探究竟,转头撇向了身后……
“biang~”却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刹那间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身体早被杨起的大片灰尘裹挟其中,耳朵、头发、腮帮、胡须……但凡裸露在外的五官早成一色。
“嚯~”“嚯~”僵硬在地面上的身体上的鼻孔和嘴里终于大口的喷出了气息,而后灰尘又随着他的一次呼吸而顺道侵入他的喉咙和肺里。“咳嗯”~“咳嗯~咳嗯”呛得整个气管都快炸开了锅,刺疼到骨髓中。
“锤锤胸口”本能反应本能的在脑海中产生,他抬起手……
好吧,又是自己想多了;四肢像被灌满铅水一般沉重,完全动弹不得,不论怎样使劲都显得一无是处。他又使出浑身的力量想要完成这个动作,直到所有的力气再次透支,也没能实现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动作。
“year,难道只能等死了吗”貌似挣扎了许久以后,麦克绝望的喃喃自语道……
似乎又是很久之后。
突然一阵马蹄音响划开他的耳朵,麦克闻声望去,只见荒原中一匹驰骋的战马映入眼帘,马背上骑士的黑色披风和褐色皮帽将骑士与战马融为一体。
骑士挥动的皮鞭熟练地落在汗血宝马黝黑发亮而又健硕的巨型臀部上,“啪~”,蹄声的频率瞬时加快,宝马身后随之掀起一道长长的灰龙,骑士的黑色皮袍也跟着宝马飞腾的身体随风翻涌,犹如骑着巨兽追捕吸血恶魔的范海辛,极力的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闪着绿光的火苗,甚至又比肩之于启动灵魂战车的恶灵骑士,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条巨大的火龙,使得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都闻风丧胆。
麦克向骑士高喊,他希望骑士能够解答他的疑问。
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坏掉了,根本振动不出丝毫声响,四肢也继续僵硬如死尸一般动弹不得。
“噢~”终于发现自己连眨一次眼睛都变得不可能了,眼皮已和僵硬的四肢连带失去了供血系统的运作,整个身体已没有那个部位听从自己的摆布了。
他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地目送骑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角当中,陪伴他的是留下的那道灰龙。
空气又回归了先前的死寂,“咚咚”~“咚咚”,心跳的声响和发丝间的摩擦音继续打破着此时慌原中的死寂。
“麦克”~“麦克”……麦克又在无助的呼中喊睁开了眼睛,这回他又发现很多人依旧围着自己喊叫,还没来得及认清哪个熟人,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女子扒开自己的眼睛,应该是手电筒,发出刺眼的光亮强行射中眼珠,随后扒开另一只眼睛,继续照射。
好在顺着光亮一股温暖的气息融进体内,舒服极了…!
突然,一股灰尘飞入他的嘴和眼睛里,他用力挣脱束缚,想要把这肮脏的东西给吐出来;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又回归了那片荒芜之地,他本能的吐出了刚才混进嘴里的尘土,白色唾沫冲向云霄,又垂直落向自己。
“刷~”麦克左闪避开了即将滴在脸上的那口唾沫,“嘿,还好练过”。
喔~,才回过神来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
“原来是幻觉”麦克起身拍去衣裤上的灰尘。
“刚才的骑士呢?”。
“跟着脚印去不就知道了”天空中一个不知身份的家伙对他说。
“为什么不呢?”麦克回道。
紧接笔直地向丘底冲去。
风又停了,脚跟挑起的沙尘杨起又很快落回地面。
荒漠依旧特别死寂,犹如可可西里无人区上的孤独。
麦克紧跟着马蹄印,看来他只能这么做了。
单薄的身影慢慢消逝在广袤无垠的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