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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接近迷失(3)

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直到完全平静之后才又重新坐到电脑前。最近我又开始去学校的论坛,那里已经没有人骂我了。

据说里面有个号称水王的家伙,一个月的时间就灌到了论坛的最高级别,开始时我还不大相信,后来驻站了之后果真天天见到他。

就冲他把除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时间全部奉献给论坛的敬业精神,我也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晚江浩恩给我电话。

我们俩一直坐在湖边聊天,静静地说着各自生活里的快乐与忧伤。因为相互的倾听让感觉变得很温暖,就像对方是一个自出生就相识的老友一般,令人放心和知心;又如同伸出手来心中必知有另一只手与之相握一样的默契和熟悉。

我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听着水里偶尔鱼群游过的声音,觉得生活很实在,实在到令人只愿意停留在此刻而不愿离去。累了,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头上有流星划过苍穹,转瞬即逝。我忍不住心生感慨:歌中说,流星是悲伤的,它实现不了人的愿望,所以我从不对它许愿。

江浩恩的身上有种淡淡的熏衣草的香味。据说,那味道能起到镇定的作用。我觉得从慢慢地心底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那么亲切。

后来,他一直跟我回忆他的过往岁月:牙牙学语时父母的疼爱,小学时闹过的笑话,中学时的懵懂以及今后的理想。我闭上眼睛,眼前依然是满天的星光,很灿烂,像是波光中游动的鱼群。有风铃的声音,很遥远,很遥远,远到山的那边海的那边。还有许多许多的小天使在扇动着翅膀在雪地上玩耍。

过了很久很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他臂弯里,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故意不紧不慢地起身,拍着他的肩膀叫他兄弟。

心里很坦荡。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起来给楚梁发了条短信:“圣诞快乐。”

等了很久不见回复,感觉不免有些失落。又过了一会,刘韬发过来短信让我早点休息,我也没有给他回复。

日子还是平静地流淌着。我觉得生活其实就是由无数个无聊组成,缓缓地聚集,慢慢地扩大,最后构成一副完整的人生地图。而这个地图只有起点和终点,中途没有驿站,没有可以回去的路,只能无条件的向前,向前,遇沟过沟遇河过河,所向披靡。

元旦过后,天愈加冷了起来,我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韩小翘说我是一只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寒号鸟,而我觉得她更像一只勤劳的小企鹅。

考完试,就是寒假了。

考完最后一门的第二天,天刚刚亮,我还在睡梦之中,韩小翘就打来了电话,火急火燎地说,瓶子住进了医院,情况很严重。

我被一句话吓得半点睡意顿消:“怎么了?”

“你别问那么多了,赶快去帮帮她,她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

我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她到底怎么了?

韩小翘说具体的她也不知道,反正是被一群人打了。

我扔下电话二话没说叫赶紧起床洗漱往医院跑,按照韩小翘说的地址找到特别护理病房,推开门就吓傻了:瓶子浑身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身边左右有很多监测的仪器。特恐怖,跟电视剧里情节一样。

许诺一见到我就哭了起来。

我说,怎么几天不见就弄成这样了?

许诺一边哭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考完试之后,许诺跟瓶子去看午夜场。看完之后,经过一条街,刚好看有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就进去吃东西。吃完饭两个人就顺着路往回逛,许诺推着电瓶车,瓶子跟在后面。俩人边走边聊。当时,路上的人不多,所以老远就瞅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女生,那女生穿着厚厚的大衣,看不出长相,反正步伐走得婀娜多姿。

许诺跟瓶子开玩笑说,瞧那小腰扭的幅度,再大点屁股都能摔出去等等。

打照面的时候才看清楚竟然是毕帘书。毕帘书一看见许诺就来气,其实许诺心里也挺火的,但一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没往心里去,跟瓶子继续向前溜达。

没过几分钟就见旁边的酒吧里冲出四五个男的,一色儿手里拿着棍棒,而且全都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态。冬天整条街冷清得要命,那伙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开始时两个以为遇上两伙人斗殴,但是很快瓶子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儿,分明是往他们俩这边来的。看看左右连个人影都没有,加上刚刚听说了上次酒吧的事情,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妙,瓶子眼见许诺在车上,自己上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冲她大声喊:“你快点走!”

许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高晓天连人带车给推了出去,等她再转过脸来,就看几人围着瓶子,拳脚棍棒地狠打。另外还有个两个流氓朝自己追过来。许诺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听见瓶子在那喊:“快走,快走啊!”

许诺早被吓懵了,哭着开着车向前冲去。走了很长一段路,还能听到身后还传来瓶子的惨叫声。许诺心里痛得要命,转念一想死也死在一块吧,于是掉转车头又回来了。刚好这是江浩恩经过,遇到那一幕,连忙打电话叫来帮忙的人。

许诺冲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瓶子头上身上全是鲜血,衣服都破了,鞋子也没了。人从车子上直直地摔了下去,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瓶子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许诺吓得不知道怎么好,抱着瓶子嚎啕大哭。过了没多久救护车来了,大伙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协助医生把戴着氧气罩的瓶子抬上了车,许诺自己也跟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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