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名剑客?那我问你,你可知如何才能最高?如何才能最强呢?”
爱丽丝紧握住宝剑,没有贸然进攻,因为她发现林秀的气质又不一样了,如果说刚才是一位有着宗师风度的长者,现在的林秀更像一个放荡不羁、看破红尘的浪客,这样的心意技,闻所未闻。
“还想着拖延时间么?呵呵,遵从心的力量,便是最高最强。”
林秀勾起嘴角,像是在对爱丽丝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曾经想要入道,练到无欲无念,达成武学的最高境界,结果一个老人问我什么是最高,什么是无敌?我回答他,天下无敌,就是最高。处于顶峰,无人能及,就是无敌。后来那个老者对我说,那你自己不就是站在顶峰的人吗?难道你自己就不会是自己的敌人?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人总有所限,与其执念单单以入道为最高,何不随自己的心性而为。道乃从自己的心开始,率性而行,继之而悟,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道。无人能知,亦无人能取。道是由自己走出来的。只要你明白这个道理,离所谓无敌,不远矣。”
“当时我不明白,后来明白了却也晚矣,今天我就把这位老人的话送给爱丽丝你,遵从心并不无敌,遵从自己的心性求道却是真无敌,你有道吗?”
“聒噪!你现在又是谁?林秀?黄飞鸿?叶问?”
“我当然是林秀,不过我还是莫一兮,也是司徒钟。”林秀偏头一笑,不远处无数的符咒在天空之中飞舞,琪露诺在巨大的红色阴阳玉下瑟瑟发抖,眼看就要被灵梦的梦想封印吞噬,“听说你是剑客?这么巧,我是剑仙,酒剑仙。”
爱丽丝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战况,金木樨之剑向上挑起一个剑花,瞬间便直刺过去。
“十字剑龙卷风!”
林秀还好整以暇地摇了摇头,失望地道:“啥毛病啊,小女娃,出剑之前还把名字喊出来?记住了,这习惯不好,以后得改。”
转眼间,剑锋已至眼前。
“望仙醉月步!”
金色的大剑穿透林秀的肩头,就仿佛刺到水塘中的月亮一般,一阵涟漪在空气中泛起,林秀的身影碎成一片片的蝴蝶,消失在空气之中。
那不过是林秀留下来的一道残影而已。
爱丽丝的剑技受到刀剑神域世界设定的影响,以大开大合为主,主要靠力量与一招制胜,若是在刀剑神域里面自然是难逢敌手,在心意技的加持下没有主角光环的桐谷和人一样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这是在三次元,尤其是在华国,双锋剑以刺为主,劈砍为辅,若是以力破巧,明显刀锏更加合适,故而华夏剑法更重轻灵飘逸,面对大开大合的对手反而会觉得对方笨拙。
爱丽丝回身一剑:“你还不是一样,把招式报出来有意思么?”
“仙风云体术!”
林秀身子向后一摊,像无形无相的风一样几乎是平移后退,躲过爱丽丝这一剑。
“小女娃,我报招式名和你报招式名一样么,我以大欺小,所以故意念出名字来让你注意而已。”
“呵呵,老气横秋。”爱丽丝一剑更比一剑快。
“竟然会说成语,厉害了。”林秀四下闪躲,能避的绝不硬抗。
“水平方阵斩!”一剑突刺,湿硬的地面被砍出两横两纵九个方格,林秀的袖角被刺下来一片,“你不是剑仙么?你的剑呢?为何不出剑?”
林秀心有余悸地躲开这发aoe,自己不敢行险而已,以气成剑在脑海中用模因力量也不是构建不出来,但就怕一个万一,若是无形之剑挡不下有形之剑该怎么办?自己的命可是只有一次的,拖着就好,等灵梦来打爆爱丽丝的狗头。不过也正是由于林秀抱着这样的心思,模因力量的使用程度下降不少,毕竟模因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然酒剑仙可不会被人轻易摸到衣角。
“我不需要剑,我本人就是一把最强的宝剑!”
爱丽丝一个劈斩,林秀原来所站的地方,一棵汤盆粗细的大树应声而倒,她现在可没有半点留手。
“林秀,你知道吗?我可是杀过人的。”
林秀心中一凛:“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杀又如何?不杀又如何?”
爱丽丝突然停下了自己的攻势,金木樨之剑的剑刃之上闪现出耀眼的金光,她英气凌然地对着林秀道:“在我的世界中,哪怕是最丑陋的哥布林,他们的灵魂也与人类相差无几,所以我早就已经习惯杀人的感觉了。”
林秀停下故弄玄虚,实则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话语,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你哪怕杀了我也不会羞愧么?”
“不!”爱丽丝坚定地道,“杀害无辜之人,我会心存愧疚,我剩下的一生都会在对你的忏悔中度过!但这不会阻挡我的脚步,因为我是我,我是人界的骑士爱丽丝·滋贝鲁库!”
爱丽丝持剑向上一招,气势凛然地大喝一声:“Enhance armament!”
顿时金木樨之剑的武器记忆被解放,剑身化为无数耀眼的满天繁星,那是这把剑还是金桂之时的记忆,每一点金灿灿的繁星都是金桂的花朵。
前几天刚把刀剑神域动画补完的林秀自然知道,这是属于金木樨之剑的剑技,武装完全支配解放术,这漫天如千本樱一般的花朵看似微小实际却威力巨大。
林秀明白了爱丽丝的决心。
怎么办?相信自己可以用圣遗物抗下这一招么?还是相信灵梦,相信她可以及时解决救下自己?
“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什么才是真实,如果得道就是牺牲所有人来成全自己,我宁愿执迷不悟,所以最后我悟了。”林秀微微一笑,酒剑仙的人格这时起了主导作用,“我选择都相信,既相信自己,也相信灵梦。”
金木樨之剑的花朵在天空之中闪耀成一道金色的银河。
“狂舞吧!”爱丽丝挥下手中的神剑,无穷的光芒之下,她就是真正的女武神,“花朵们!”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气沉丹田,聚集天地清气。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
胆气化剑,光焰万丈,正是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以清风为剑,以日光为剑,以自身为剑,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千杯醉不倒……”
一剑破空,威势凛然。
“唯我!酒!剑!仙!”
正是吕祖曾言,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