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幺怒吼一声一拳砸向他所说的女鬼身上,周围人说实话并没见到谭老幺所说的场景,只见谭老幺一拳砸在床靠墙的墙上,鲜血淋漓的拳头谭老幺双眼通红,一拳又一拳的砸着。越砸女鬼越笑,笑得很开心,如同谭老幺娶她之时那般。
不知砸了多少拳的谭老幺发现这并没用,于是毫不犹豫双腿一弯,跪在床前的地上,一个劲磕头嘴里不停的哭喊着
“英华,我晓得你死的怨,你要折腾就折腾我嘛,莫折腾咱们儿子儿媳妇咯嘛,我晓得你孤独,我答应你嘛,等过段时间,我就下去陪你,我只求你放过茗儿嘛,她是无辜的。我……我求你咯嘛。呜呜”
说着话,谭老幺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起来,而女鬼这时鬼魅一笑,一手猛地伸向孕妇,随即消失不见,躺在床上的哪位茗儿也没在痛苦嚎叫了,如同死了一般,就在大家都还在发愣之时一声哭啼声响起
“哇哇……哇”
大家寻找来源于床上的茗儿下面发出的,这时谭老幺迅速冲向前,大家都以为谭老幺要看自己孙儿,可谭老幺却一手探向茗儿的鼻子,谭老幺发现还有呼吸后,深深地出了口气,随即走出房门,独自坐在大门口门槛上抽着烟
“哟?是个男娃子啊”
“你们看这娃儿长的真不一般啊,别的都皱巴巴的,就他长的跟三四个月一样,真好看。”
“还真的是哈”
“艾,你们说,这娃儿是不是英华……”
“艾,你乱说啥子,英华是女的,这娃带男的,啷个可能嘛,真的是”
“也是哈”
“莫说了,安顺进来了,被他听到了不好”
话音刚落,安顺进了房门看着母子平安,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搂着茗儿,这时茗儿也有些缓过来了但全身没有丝毫力气
“辛苦你咯”
茗儿温柔一笑,随即抬了抬手,安顺理解的将孩子递向茗儿
“老娘生的果然不一般,刚出来就长的都那么乖,长大了绝对是个俊男子”
“嗯嗯,你说咯算”
“莫得个正经的”
屋子里面的人见两人如此都默默的退出去了,这时厨房也传来照顾准备吃饭声,大家也都去帮忙去了。
谭老幺一口又一口的抽着叶子烟,手上的伤口让他有些颤抖,额头上的伤也是,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村里的人都暗地里骂他,骂他心狠,为了保儿子害死了自己媳妇,为了养儿子天天跑去打牌赢钱,都说他偷鸡摸狗。
只要谁家丢了东西就怀疑到他身上,那家出了事,也怪他。但他知道他要活下去,为了他和英华留下的唯一的儿子站起来。所以他从没解释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烟雾缭绕,谭老幺湿润的眼眶,影影约约看到了英华,英华年轻的面孔对自己笑着,她用自己的手煽动着烟雾,好似告诉谭老幺要好好的,别再抽烟了似的。
“英华,是你吗?英华”
谭老幺颤颤巍巍的伸出受伤的手向英华伸去,英华身影越来越远的飘去,谭老幺缓缓站起身,歪歪扭扭的跟着。
院子中谁也没在乎谭老幺,因为谭老幺在大家心中就是一个人人都怕的人,虽然谭老幺并没对他们做什么
“英华……英华,慢点,慢点。呵呵……英华”
谭老幺嘴里叼着烟一路跟随着,到达一处水池,抬脚莫入水池。
这时英华紧抱谭老幺,轻轻的吻在了他的额头。
“我知道你累了,今日我来带你离开的,陪我一起下去吧,从此无忧无虑”
英华好似对谭老幺说着话,谭老幺也幸福的点了点头。
谭家中午吃饭之时,众人坐在席座上菜发现谭老幺没见了,众人在谭家找了底朝天也没找到谭老幺。于是谭安顺组织大家到处寻找,在大家准备出去之时,茗儿房间的刚生婴儿好似知道了什么一样剧烈哭啼起来,但众人没有心思理会。
一圈寻找下来众人并没发现谭老幺,就连牌馆众人都去了,也没发现谭老幺踪迹,好似一个大活人在众人眼前消失了一样。
谭安顺心里并没太多的不安,因为他了解自己父亲,他父亲并没有什么病,人也很开朗,他父亲不会出事的。谭安顺见众人忙了半天了,也应该饿了,于是招呼大家入席吃饭起来。
夜里,谭安顺睡在外屋,茗儿和婴儿睡在内屋,谭老幺并没如谭安顺想的那般回来,这让谭安顺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但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也不能出去了,如果明天谭老幺没回来,谭安顺就在去找找吧。
梦中谭安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谭老幺和一个年轻姑娘手牵手来到自己面前
“安顺,你也大了,为父老了,该离开了,从此要自己坚强了,我那床头柜前有个木盒子,里面有我这些年存的钱,你们好好过吧。”
说完谭老幺看了看年轻姑娘一眼,那姑娘好似害羞似的掐了一下谭老幺腰
“喂,安顺,你给老娘听好咯,你老子呢,我先带走咯,他这些年受苦了,我在下面也挺孤单的,就先把你老子带走咯,你也别瞎找咯,你明个去后山的水池哪里捞就成,回家给你老子随便埋在我那地附近就成,也别弄啥了,留着给咱们儿媳妇多买点吃的就成,以后每年多给咱两烧点就成。好了,天快亮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后,英华就跟谭老幺悠悠荡荡的飘远,谭安顺想说什么,可怎么努力也开不了口,直到二老消失之后才大声喊出
“爹,爹!”
“安顺?你啷个咯?”
内屋茗儿一夜并没睡好,虽然婴儿很乖,可全身疼痛还是让她不能入睡,突然听到隔壁谭安顺大叫,茗儿出声询问到。
“呼……呼……没……没事……我没事,茗儿,就是做了个噩梦。你还没睡吗?”
“额,有些疼,睡不着。”
“辛苦你了,茗儿,你早些睡吧”
谭安顺起身来到内屋,见床上一大一小的人儿,自己因梦而恐惧的心情突然有些平复下来。用手摸着茗儿的额头上的发丝,茗儿有些吃力的想要打落作乱的手,但没力气而放弃了。
“讨厌”
“呵呵……”
谭安顺跟茗儿聊了一会后,谭安顺起身为茗儿去做饭去了。熬老母鸡需要时间,等天亮以后,鸡汤味才更有营养。谭安顺一边煮着饭,一边回忆着梦中所说,心思全飘远了。
“哇哇……哇……”
一阵哭啼声响起,谭安顺条件反射的手一抖,一根快要烧手的木材被谭安顺顺手扔进了灶窑里。
“茗儿?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安顺你快来看看,这娃儿为啥一醒来就哭的要命啊。”
谭安顺快速得来到了内屋,见茗儿抱着婴儿着急的样子,谭安顺看的有些开心。
“应该是饿了嘛,毕竟一夜没吃,大人也该饿了啊。更莫说咩咩娃咯”
“那……那该怎么办啊?”
茗儿初为人母,并不知道这些,着急的看向谭安顺。谭安顺摸了摸鼻子……
“额……你这个样子嘛”
随即谭安顺把产婆告诉自己的方法给茗儿一说,茗儿有些脸红起来了。
茗儿原名李茗,本是北京的一家大小姐,逃荒来到川省,途中与家人走散,又遇到谭安顺救遇,顺其自然的跟谭安顺结了婚。
“那你先出去嘛,你在这,人家害羞。”
“哦哦”
说着谭安顺就退了出去,去了厨房把锅灶里的鸡汤盛了出来,带到了内屋,茗儿有些害羞的一直瞄着谭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