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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画廊再重逢

在姜昫坤超话签到的第630天,程汐向公司提出辞职。因为,她在他“许愿博”里留下的愿望成真了。程汐背着背包抱着艺术课本走在校园里,上课,画画,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着。

那天,是姜昫坤新歌《rebirth》的初舞台。巧合的是,当天的舞台是他在《Idol Producer》出道的那个舞台。“哇,这个其实真的过得挺快的。”他感叹,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姜昫坤已经带着不一样的东西回来了,感受到自己整个人的心态和状态,以及技能都发生了变化,他觉得很神奇。

姜昫坤在创作的时候习惯会先想到歌曲的颜色。对他而言,《rebirth》这首歌是红色的,它象征着新鲜的血液。其实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思考,不管是在创作的时候还是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时,他觉得好像到了一个时间节点想给自己一个新的生命。

姜昫坤说:“我想重新开始,就不管身上有什么,都想要重新的再来一次,我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抛掉,重新让大家认识我,所以我写了《rebirth》这首歌。”

舞台上,姜昫坤掀开了自己新的一页,他和他的乐队一同登场演绎《rebirth》,一首红色的很燃的摇滚乐。他开口唱:“这凡人的躯壳注定毁灭后重塑一个新的我……”

姜昫坤的身体随着乐队的伴奏自然的摇摆,金色的发丝也在跳动,他歌唱时的嗓音深击心灵,似在诉说,新生的生命、进击的灵魂、已到来的明天。

演出前一天深夜,刚下飞机的姜昫坤直接抵达现场。他到了现场便开始彩排,没有进行任何调整。他对现场设备要求极高,事先列了一个长长的的设备清单,这些设备加起来差不多够举办小型演唱会。而主办方为了让舞台更完美,几乎全部配置了。

四分钟的舞台,彩排了三个小时;四分钟的歌曲,唱了十遍。

而事实证明,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演出结束后他走下台,说的第一句话是:“超嗨,超爽!这一场太过瘾了!”

从歌曲创作,制作,练习室排练,和乐队间配合,再到舞台设备、灯光等一系列舞台呈现,姜昫坤事无巨细的全程参与,力求一个完美的舞台。每一场舞台,他都在努力给观众带来了惊喜,有太多人在看过他的舞台之后开始对他改观。他曾说:“了解我,只需要一首歌的时间”。

舞台结束,巨C广场被“彩虹屁”刷屏,程汐喜欢看大家夸他,她发现路人比粉丝还会夸。

“我承认我承认,巨C是内地男星里面五官很优越的了,这该死的帅气,今晚新歌不错,舞台不错,新发色不错。”

“说实话我以前不追星老逛U站的时候对巨C还挺有偏见的,woc追星之后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了,真的好稳又有才,专心做音乐也没作过妖。”

“不说其他的,巨C这个台风,缱绻又风情,不知道怎么形容,国内爱豆真的无。”

“发现这歌词只有姜昫坤才配得上,巨C绝了好棒。”

“我觉得重生之名流巨C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他应该叫重生之名流老子天下第一!太厉害了!张扬潇洒,在舞台上发光,这才叫爱豆!”

“俺晕了,对巨C心服口服了,怎么全场也就小几千观众吧,三分之二都是他粉丝。”

“看完这个舞台,我只想说,巨C,内娱有你了不起。”

姜昫坤在表演《rebirth》时,新歌音源尚未正式上线。也就是说,那天是粉丝们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无论是歌名,歌词,舞台,还是全新的金发造型,无一不让粉丝为之震撼。

粉丝们严重怀疑姜昫坤知道了“重生名流之巨C”的那个梗。先前有粉丝认为姜昫坤的经历太过离奇,像是重生的人物。“参加比赛前官司压身,一切归零重新出发,决赛票数裂谷式一骑绝尘c位出道,舆论环绕,光明与黑暗同时到来,千军万马的金海却如期而至,出道一年后拿下蓝血代言人,而历尽千帆之后他才20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那天,站在舞台上,姜昫坤领取了亚洲新歌榜颁发的“最具影响力歌手”的奖杯,他噘嘴亲吻奖杯上的话筒。

他说:“我觉得要把自己的影响力和大家给你的支持,所有都放到你应该去做的事情,能够把爱传递给更多的人,身体力行的去多做一些有意义的有价值的事情,当然同时还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职。”

好像所有偶像都努力想摆脱流量标签,可姜昫坤认为“流量是一种社会责任”,他将自己的影响力转化成行动力,不断给予粉丝正能量,将爱传递给更多有需要的人。

舞台后,姜昫坤在后台接受采访时说:“接下来好像又会有一小小的一段时间,我要学习一点东西,然后会有很多的舞台,跟大家见面,也会有新的音乐要带给大家。”

同时,他也有话想对粉丝说:“每次我自己也会很想他们,所以我也在尽可能的自拍,或者发一些什么……”

当晚,姜昫坤在23:24发布微博:

“谢谢你们一直等我

这是出发的舞台也是《rebirth》的舞台。”

次日,姜昫坤反黑站紧急发布举报链接:“速度卡,在姜昫坤微博下买转。”

代转:他要做音乐我们完全支持,可是呢,每次发完歌就结束,舞台没有,音综没有,那么只有粉丝听的歌何时才能成为代表作?你们给他安排的只有源源不断的接广告,站台,消耗老粉,最后消失在娱乐圈,你们是不是很开心?

代转:昨天造型很瘦很A 但以下还是要说1完美强迫症需要改才不至于各种延期,多出些唱跳你是唱跳舞台王者;2闭关做音乐导致粉丝虐跑请多点曝光吧;3音乐幕后制作多交给专业人士事半功倍;4娱乐圈单打独斗很难走,签个好团队;5仅靠音乐很难在内娱站稳脚,其他方面发展好(综艺影视)自然有人听你的音乐。

这两条评论在姜昫坤微博下疯狂“买转”,企图登上热门评论被更多的粉丝,甚至是被他看到,带节奏之心昭然若揭。

一直以来,总是有这样自认娱乐圈规划大师的“指挥家”,告诉他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第一次,他从WINS组合退队,有人骂他为什么不打“安全牌”,老老实实跟公司混才能出头,现在惨了吧,直接雪藏;

第二次,他参加《Idol Producer》,有人骂他为什么不打“安全牌”,打扮的什么鬼样子,第一印象就不好了,干什么去当回锅肉,吸不到粉的;

第三次,他出道后放弃曝光,神隐专心做音乐,又被骂了,在内娱明星要参加综艺演戏才能有出路,没曝光就没热度了!

第四次又来了……

你究竟喜欢的是他,还是那个活在自己幻想中的他?

姜昫坤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姜昫坤之所以是姜昫坤,就是来自于这样真实的要求自我主张的人性特点,而非受流水线包装的面面俱到。

作为粉丝,你只需努力跟上他的脚步,让他成为你的光芒,然后站在台下为他大声呐喊。

程汐打了一段文字发在姜昫坤超话里:“其实我一直特别疑惑的就是,大家让他C位断层出道,那么努力做数据打榜,不就是为了让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们知道我看见论坛上有人讨论‘血厚就是好啊,巨c这时候竟然要去进修’这种话题的时候我有多骄傲吗,我觉得太值得了,我为他做的一切都有意义,他能选择接自己喜欢的资源,可以舍弃无意义的活动,可以充实自己去学习,我觉得这太重要了,我让他断层出道太值得了。”

这条微博很快收到了其他粉丝的回应。

有粉丝说:“长得就已经这么漂亮出众身材完美了,这已经是世间难得的美景,他还有这样的才华、天赋和性格,他性格中倔强固执的那一面生动不屈到令人兴奋颤抖,太鲜活了,这是在喜欢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人工制造的工业符号,他在让自己成为要被这个时代记住的人,目标明确,不屈不挠。精力有限,那就选择自己最想做的事去钻研。”

有粉丝说:“对,就是让他自由,做自己想做的,追自己的梦想。”

也有粉丝说:“舞台上发光的他,义无反顾朝着前路奔跑的他,从不随大流的他,无意识可爱的他,说着all for music就真的勇往直前构筑自己的音乐王国的他,在每一个瞬间,都是全世界最最耀眼的偶像。他,让我见到光的模样,见到梦的载体。”

还有粉丝说:“所以说千万不要理会这些戏精所谓的‘意见’,他们自己的人生大多没过明白却自以为能指点明星如何做明星?但凡这份矫情用一点放在自己身上也不会脑子发抽买转以为真能影响到谁 nbcs(nobody cares)”

更多的粉丝说:“作品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不长久。庆幸我粉对了爱豆。”

我们是爱你的,你也还是自由的。

……

两年后。

姜昫坤完成了自己的巡回演唱会,这是他15岁开始就拥有的梦想。他还是那个秉持初心,始终专注自己所热爱的音乐的男孩。还是有很多的黑子,但谁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演唱会已经开始了,很多粉丝没能进场,但她们并没有离开,自发的在场外应援,一直陪在场外手举金色灯牌不断齐声高喊“姜昫坤!”

那天,演唱会结束,姜昫坤特意为自己的行程留下了空挡。因为是私人行程,站姐没有跟拍。他一走出机场,就被一群粉丝碰巧撞见,粉丝们激动的叫着他的名字“KID,KID!”

姜昫坤经过她们身边时说:“帮我保密好不好。”

粉丝乖巧的齐声说“好”。

姜昫坤来到了奥地利的哈尔施塔特,这是一个在险峻斜坡和宝石般翡翠的湖泊间伫立的小镇,像童话里的城堡一样。小镇步行十分钟就可以走遍,但因景色秀丽,成为了热门旅游目的地。

那里有一大片开阔的草坪,远处是一座尖顶教堂,而今天的婚礼场地就选在这里。

教堂里,闵宥琳在闵孝许的牵引下缓缓向前走去,她是最亮眼最迷人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绕着她。她身上的婚纱来自意大利的知名设计师,胸口和裙摆以花瓣和雄蕊撑起立体感,而露肩的部分,从视觉看来,也会延伸出如盛开中的全扇形花朵。此时的她,惊艳的有如神话里的缪斯。

试装的日子,大约在一月的某个冷天,闵宥琳说:“当我第一眼见到以高雅薄纱与柔美花朵交织而成的这件完美婚纱,我一眼就知道是它了,这就是我的衣服。当头纱从盒子缓缓拿出来,以珍珠系上我的头发时,我真的觉得我在作梦。”

走至最前方的位置停下,闵孝许将闵宥琳的手郑重的交予林珩,这是一个极具仪式感的动作。

双方交换戒指后,林珩注视着自己的新娘,深情宣读了婚礼誓言:“闵宥琳,哇哦,你今天好美,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样子,原来那么早,我就遇到了我的一生挚爱,突然很想和你说,你的出现换回我一个美梦,感谢上帝把你带回我身边,以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爱你,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我爱你。”

闵宥琳清冷的脸上浮现笑容,她只有在林珩面前才会流露出内心的情绪。是的,她只在乎他。此刻,在听到林珩的誓言后,她感动的回应:“林珩,嫁给你一直都是我的梦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爱你。”

最后,两人幸福的亲吻。

宴会上,宾客们尽情享用宴会厅两边餐桌上摆放的小碟菜品和菜品旁匹配的美酒。林珩不知何时已走到姜昫坤身旁:“感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和闵宥琳都希望收到你的祝福。”

姜昫坤却说:“其实你也知道吧,她不是她。”

林珩没再说话,只端起手里的酒杯默默喝了一口香槟。说着话的两人不由得一齐看向不远处的闵宥琳。这时,闵宥琳注意到自己被注视,转身向他们走过来。

见闵宥琳行至身旁,姜昫坤笑着祝福她:“闵宥琳,新婚快乐,你和林珩真的很般配。”

闵宥琳点头,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然后她对他说:“我有寄一份礼物给你,他们说是我以前画的,我不记得了,看着挺像你的,那就送给你吧。”

姜昫坤说:“好,我会记得收一下的,谢谢你的礼物。”

当晚,林珩轻柔的褪去闵宥琳的衣服,发现她的胸前没有任何的疤痕,长久以来的猜想得到验证,他愣住了,心想:“他说的对,她不是她。”

“林珩哥,你怎么了?”闵宥琳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什么,宥琳,我爱你。”林珩抱紧闵宥琳,他对自己说:“爱你的她回来了,那个只爱你的她,太好了,真的回来了……”

回到国内,林珩便收到了闵宥琳寄过来的礼物。他拆开包装,是一副画。深蓝色静谧的天空有一弯柠黄的月亮和星星点缀。整幅画用了大面积的深蓝色,右侧勾勒了一盏路灯,静静发光安静恬淡,灯下身穿白西装黑西裤的少年跳跃着起舞。他被画在不起眼的位置,在整幅画中显得太过渺小,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盯着这幅画看了好久,他知道这幅画是她画的。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和往年阴冷灰蒙的冬天有些不同,今年的冬天大多是晴好的。明媚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缝隙,又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照射在画廊的地板上。

程汐终于如愿举办了画展。看着自己的作品被装裱挂在画廊洁白的墙上,她为自己2年前做的决定而高兴,她在心里感谢他,是他努力追逐梦想的样子也让她重燃对梦想的渴望,他是她的梦想和光芒。

“程汐,程汐,你猜谁来看你的画展了,是一个大明星……”工作人员前来告诉她消息。

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她怔住了,几秒后她回头问工作人员:“他在哪里?”

程汐疾步走向他,觉得太慢,她索性跑了起来。在看到不远处的那个人时她停下脚步,喘着气。

姜昫坤正站在一副画的前方,凝视着那副画。从侧面看,额前茂密的头发微微挡住他漂亮的眼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仰着头,额头与挺拔的鼻梁形成优美的轮廓线,下颚线条流畅,白皙的脸庞上有一点微小的痣。

此时,他的手指微曲,双脚错开一点距离,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的看了这幅画好久。久到仿佛时间已走了一个世纪,他成为石化后的一座雕像。

忽然,他侧过身,刚好与程汐面对面站立。刹那间,两人眼神交汇,就这样看着对方,用眼睛和所有时间空间的距离,就像风住了,风又起。时间仿佛倒退回5年前,闵宥琳和姜昫坤的影子不断在程汐和姜昫坤的身上交叠,他们没有说话眼睛里却都噙满了泪水。

程汐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姜昫坤身边。

还未等程汐开口,姜昫坤先对她说道:“你是这幅画的作者吗?”他注意到她胸前挂的名牌,正是他手里导览手册上画家的名字。

姜昫坤面前的这幅画是程汐两年前画的,画的是她梦中的场景。画功虽不如后来的纯熟,却意义非凡,她选择将它与新近的画作一同展出。

她反问他:“嗯,你喜欢这幅画吗?”

姜昫坤注意到展出的画作里,很多副画里面的不起眼位置都有一个小男孩。他指着画里的小男孩说:“他看起来很孤独。”

“是啊,真的好孤独,我也常会心疼他,不过,孤独是人生的常态,所以陪伴才显得格外珍贵。”程汐说。

她的神态,说话的语气还有脸上的表情都和他记忆里的她一模一样,“我终于找到她了!”他内心狂喜,他想走上去抱住她,他想告诉她他爱她,短短的一瞬,脑中就出现了无数种可能,然而他却只平静的说了一句:“now my watch ends.”姜昫坤走过程汐身边,与她擦身而过,离去。

走出画廊,已有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停在路边。姜昫坤上了车,司机启动引擎准备离开。“等一下!”姜昫坤突然对司机说。

姜昫坤放下车窗望向画廊的出口,他想再贪恋这最后的一分钟,秒针一秒秒走动,在接近59秒的时刻,他说:“再见,闵宥琳,程汐。”

“我才不可爱呢,我长大了要当偶像,偶像是不能有女朋友的。”“逗你玩的,那姐姐做你的小粉丝吧。”她摸了下男孩毛茸茸的头发。记忆突然找到了失落的线头,程汐追上去。

有些事情,你说舍得吧,也不对,你说舍不得,它也一定要结束。

“走吧。”姜昫坤说。

汽车向前驶去,他坐在车上已经在想未来的事了。接下来,他将会精雕细琢自己的专辑,以完整的概念和形式一张一张出。

程汐从画廊里追出来,看见他坐在车里远去,明媚的阳光从他离去的方向照耀过来,就像车子驶进了光里。

望着那个方向,她对他说:“你走吧,走到光里去,我始终都会在你身后,陪伴你,一直到故事给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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