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再次上路的时候,已经是好大一会后的事了。
自从他同我摔了一跤之后,往后这路上话少了许多,好大一会他都盯着旁边的林子,一言不发。
我手里攥着他那块摔坏的玉簪子,方才我倒地时,这碎片恰巧硌在我的肩膀处。
我心里纠结的厉害,本是想着让他送我一同上山来着,没想到又损了他一个簪子,又是一次债,唉,我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是祸事连连啊!
欲言又止了几番,我还是将手里的东西拿到他跟前,想来这东西对他是及其重要的吧,我不知道怎样同他致歉,只是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啊,我……”
他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又仿佛像无事一般,冲我笑:“本公子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眸子黝黑黝黑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他噗嗤一笑:“你还说对本公子没意思,看看你这眼神……”
我忙转过头去,不再瞧他。
他又自顾笑了,我半晌不想同他讲话。
“咳咳,我啊,自小便不爱那些舞刀弄枪以及舞文弄墨的,时常翘了先生的课去玩,爹爹开始还用藤条抽我,日子久了,也就罢了。”
我微微偏过头,脑子里又不免想着,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他一个将军府的公子,怎能说罢了就罢了。
不待我开口。他又说道:“爹爹常年征战沙场,见惯了死,也痛恨死,所以,他对我们也并无旁的要求,只想着我们平安便好。”
我想起了上回见到的那位抹泪的廖将军,唉……
可是这廖府的子孙往后可怎么办?这话我自然是不能问出口的,我想了好大一会,才拐弯抹角的说了句:“想着你家里是有个兄长的吧……”
这毕竟是人家家事,我偷着瞧了瞧他,许是天太冷了,他又穿的单薄,我瞧着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是有个兄长……”
“你很冷吗?”我瞧他牙齿都在颤抖。
他转过头来扯出一个笑来:“你若是拿掉斗篷怕是比我抖得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