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章斯年昨天早饭八点前吃的纸条,还是挣扎着爬起身子,洗漱下楼。
楼下隐约有粥的香气,但并没见到章斯年。
云舒带着花生糖去花园里上厕所,她看得出来章斯年有几分洁癖,就将花生糖的厕所给放在了花园的偏僻一角,花生糖刚刚换环境,还不算熟悉,云舒这两天有在有意训练他记住位置。
之后也一直没见章斯年,云舒闻着电饭煲里散开的粥的香气,感觉肚子都要叫起来。花生糖倒是有早餐吃,云舒拿狗奶粉泡着狗粮,送到嘴边,它还是恹恹趴在她脚边,偶尔吃几口,仰头看她时嘴边的毛还带了奶渍。
云舒百无聊赖瘫在沙发上,刷着微博,钥匙声响动,门锁被打开,云舒连忙坐直身子,回头看过去。
章斯年一身运动装。深灰色运动背心,下身及膝黑色运动短裤,长期健身又控制饮食,肌肉停匀,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肉。头上带了一条运动发带,头发和运动背心被汗水浸湿,肌肉上也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进门时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带着一点反光。
他从门口拿了条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还以为你会晚些起。”
一边说一边上楼:“你先吃,粥在电饭煲里,蒸箱里蒸了紫薯和玉米,我上去冲个澡,下来再给你煎个鸡蛋。”
云舒从电饭煲内舀出两碗杂粮粥,再从蒸箱里将切成小块的紫薯和玉米拿出来摆在桌面,想着章斯年也还没吃,便坐在桌边等着他一块下来吃。
章斯年下来时,换了件休闲衬衣,头发吹到半干搭在额前,不似往常正式的装扮,看起来年轻不少。
“在等我?”
“还不饿,就等您一块。”
“煎蛋要全熟的还是流心的?”
“流心的。”
章斯年走到灶台前,动作麻利,开火,热锅,倒油,鸡蛋落在锅内时发出刺啦的声音。
还不到一分钟,一个边缘蛋白带着一点点焦,中心包裹着蛋黄还在流动的鸡蛋就摆到了云舒面前。
“谢谢。”
云舒夹起来,吹了吹,夹起来,轻咬一口,就被刚出锅的煎蛋烫到,吐了吐舌尖,但又不想将吃进嘴的部分吐出来,半含着呼气等着凉一些,流动的蛋黄顺着咬开的小口流下来,滴到碗里。
章斯年想起昨天花生糖吃鱼时也是这个样子,将锅内自己那个煎蛋倒进盘子里,低着头唇角向上的笑意只有他自己知晓——果然宠似主人。
云舒吃完早饭,收拾完碗筷,便拎着滑板,扣着棒球帽,背着印着夸张印花的双肩包,准备出发去学校,说是要去找些写作业的参考资料。
章斯年内心有几分欣慰的点点头。
“今天您是在家里么?”云舒有些迟疑的问道。
章斯年点点头,这几天事情不多,他等下准备在在书房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
“花生糖在家里,它对这边不熟悉,如果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我回来会教育它的。”
章斯年开口道:“这两天它都很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云舒说完,才拍拍花生糖的头,和它道别出门。
花生糖一副舍不得的模样,亦步亦趋跟到门口,看她关门离开,又一副恹恹的样子趴在门口。
云舒大学三年都没进几次图书馆,在这个有五层的高楼里,对着数据库里查到的书籍编号,在一架一架的书架间几乎绕晕了头,
总算将要用的七八本书找到,摞起一堆放在自助借书台上,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云舒一手翻着书扫书页上的编码,一手接电话,声音压的轻轻的:“喂——”
电话那端传来章斯年的声音,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他的声音带着冷意和压抑着的怒气:“书借好了就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