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着急忙慌的换上戏服戴上门面并上妆,确认一切都解决好她终于上了台,完美的亮相。
一出穆桂英挂帅,每一幕,每一句唱词都可以称之为完美,下台后想着应该再不会有什么事了,就换上衣服准备着时间到了合着戏班一起出宫。
谁料忽然有太监传唤,说要面见她,顿然就有着不祥的预感,不会真的就和恭亲王说的那般自己这一次要进宫吧。
明明自己上一次已经明确拒绝了说自己不会入宫,难不成又是有人煽动了皇上。
缓步来到殿前,这一次宴会多是皇亲国戚,除了那么几个朝臣外再无旁人,看来自己说话还是得顾着分寸。
上前跪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岳任礼看着地上身着一身淡黄色衣裙的女子,“起身吧。”
一侍女上前扶起她,眼眸低垂,打量一眼四周,恭亲王坐在席上冷言看着自己,另一处是宋桓和尉迟樱的身影。
“柳云云赏白银一千两,黄金五百两。”岳任礼下旨的同时缓步走下高台,一阶又一阶的石梯是皇位至高无上的象征。
她闻言心中一怔,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抬眼看着皇上,“民女与江山无益,与社稷无功皇上赏赐民女,民女惶恐。”叩首额际贴在冰冷的地面。
一手扶着她起身,不禁颤抖。
“柳云云,你于席上唱曲,自是该赏。”言语的同时,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眼看就要握紧,她急忙撤回,复叩首,“民女叩谢皇上赏赐。”
岳任礼笑着,“你且起身吧。”
君命不可违,她站起身的同时悄悄向后退了些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可愿进宫陪伴君侧?”
这一句话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宋桓一瞬间就愣了,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攥,
柳云云心中大惊失色,这是皇上第二次同自己说要召自己进宫了,若是断然拒绝,岂不拂了他的面子,可是进宫陪伴君侧,这一切本来不在她的计划中,许久才终于想出对策。
抬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皇上,微微摇头,复又跪下,“皇上,民女一生渴求自由,不喜身受束缚,故不愿进宫陪伴君侧。”
宋桓听到这里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借故酒醉,离开了宴会。
言至此微微侧目看着岳任礼的表情,生怕他一个雷霆之怒就要把自己斩首,“皇上喜欢民女,民女感恩戴德,我愿在宫中的梨园里做个乐师。”话语坚定。
岳任礼看着她,舒了口气,“那便随了你的意吧。”
她入了宫成为一个再没有自由之身的女子,跟着嬷嬷学宫里的规矩,几日才算是彻底安顿下来。
这一日房门被敲响,心中觉得异样,推开门就得见喻渊然站在门外。
宫中女眷的房间进入男子容易惹人非议,见他有话要同自己说,便领着他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转身看着他,正欲开口就被抢先了,“你最近过的可还好?”喻渊然关切的询问。
眼前忽然闪现之前宋桓和喻丞相同自己交谈时的景象,心中暗下决心,要彻底断了和眼前人的所有联系,这样一来对自己对他都好。
“皇宫中的日子怎么会差?”这一句反问,激的喻渊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的看着她笑。
伸手轻挑的抚上他的衣襟,细心的抚平皱褶的地方,嘴角扬起谄媚的笑意,“喻渊然,你是不是认为我喜欢你啊?”直接了当的言出。
不等对方回应,复又笑了,“呵呵呵,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你死心吧,之前对你好的种种只是因为你向你父亲说要娶我后被处以家法和禁闭,我心中愧疚罢了。”
字字平静,听得喻渊然有些虚晃,他看着眼前面容绝美的女子,深想了许久,不可置信的摇头,一瞬眼中闪过希望。
“不是这样的,你是喜欢我的,我之前我没有说要娶你,你待我也很好,我们还一起去游览了名山,湖泊,还有”
她打断,眼眸凝向远处,犹如一潭死水,“因为你有钱,只要有钱,那个人是谁都可以。”话语平淡的可怕。
喻渊然彻底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临走时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柳云云目送他离去,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说清楚也好免得日后诸多忧扰。
她早早的来到梨园中,说是做乐师但真正到了才知道有多难,她很小就跟着戏院学习戏曲,跟着戏院的戏曲师傅学习各种乐器,奈何都是学杂而不精。
跟着梨园中的师傅一比就委实是拙劣了些,选一自己最擅长的古筝,苦练了整整两日才把以前的技术都寻了些回来。
这一日岳任礼来寻她,她本来是好好在同别的乐师在排曲,就被单独招了出来。
她心里觉得有些不合适,为难的回头看了看,奈何皇命难违只能跟着走了,看不透岳任礼到底要做些什么。
每每他来寻找自己莫不过是让自己陪着她喝茶,亦或是弹琴,唱曲给他听,这样的日子让她不安,却也心中庆幸。
不敢僭越冒犯岳任礼,因为深知现在自己在宫中树敌不少,想要安然无恙只能靠着他。
这一夜回房的时刻,经过旁人的房间中,隐约听见里面好大的动静,不禁靠近聆听。
“什么人啊,仗着皇上喜欢她,每次排曲的时间都不再,害的我们还要跟着她重来一遍!”
“就是,做那么一副欲情故纵的孤傲的矫情样子给谁看!”
……
她听着只是归于默然,第二日她去排曲,琴弦断了,引来众人的指责,她强拉起笑意,同所有人赔罪抱着琴走了。
莫名被子被打湿了,她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抱着被子去外面晒。
这一夜她冷极了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蜷缩在角落里在不安中睡去。
心中明知有人故意陷害自己,却要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她怕事,而是因为身在宫中,事事求实,未免太累了。
得过且过,总有日子好起来的时候,再来,乐师看她不快也是有缘由的,这样的事若是换在她身上,她又能忍到什么样的地步呢?
好在皇上时常来找自己,故而他们忌惮着做的还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