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的眼里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讽笑,拿出张黑卡,扔在桌子上,“里头有一百万,密码是我生日。”
贺敏本来已经抓到黑卡,露出了高兴的神色,一听周怀瑾这样说,神情顿时垮下来,“你就是故意舍不得里头的钱吧?”
“怎么?”周怀瑾的声音立刻冷淡下来:“母亲刚刚跟我才上演母慈子孝,转头就不记得儿子生日了?”
贺敏笑容一僵,脸色直接冷了下来,“生你那天我痛的死去活来,而你从小到大除了给我添乱,当个纨绔子弟,你还给我回报了什么?!”
周怀瑾不语。
“我辛辛苦苦养育你到大,什么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还要记得你的生日?周怀瑾,你怨我不给你母爱,怨我对你的小情。人下那样的狠手,那我问你,我的生日。你又记得几次?”贺敏冷笑,拿着黑卡的手攥紧,“成,拿了这一百万,你的养育之恩也还清了,从此以后我贺敏没儿子,你周怀瑾也没有一个当小三的妈!”
贺敏转身离开,会客厅的门打开又关上,周怀瑾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助理来提醒会议开始,周怀瑾才仿若刚刚回过神。
他嗯了一声,往会客厅的方向去。
周怀礼这几天过的潇洒恣意,有个软萌的女儿,身侧又有朝思暮想的妻子,看着文曦的时候,周怀礼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文曦回头瞪他,他也不恼,而是道:“我算是明白为何总有君王不早朝,我如今也不想理会公司的事,只想关上门来过我们的小日子。”
这话说的让人心极软。文曦回过身去,脸颊已微红了。
周怀礼刚想继续调。戏文曦,电话响个不停,他不耐的接听,对面是徐孟彤,“怀礼哥哥,你是我的未婚夫,光明正大和其他女人同居,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周怀礼淡淡道:“你提醒我了,过段时间我会宣布和你解除婚约。”
“周怀礼!”徐孟彤急了,“这几年一直都是我陪在你身边,你这样对的起我起我?!”
“如果你要我说对不起,那么你想听几遍都可以。”周怀礼忽勾唇角,露出丝凉薄的笑意:“至于我们的婚约到底是怎样才有的,徐孟彤你心里有数。”
“你就非要对我如此绝情?”徐孟彤几欲咬碎牙齿,“周怀礼,你如果非要这样逼我,就别怪我撕破脸皮。”
“我以为你对文曦下手,已经足够撕破脸皮了。”
徐孟彤一哑,万没想到周怀礼什么都知道了,“是文曦告诉你的?”
“你做的那点破事,手段一点也不高明,想查出来易如反掌。”周怀礼已有些不耐:“你若是打电话来就说这些,那便没有交谈的必要了。”
电话随即要挂,徐孟彤匆忙道:“别,先别挂……”
周怀礼顿了顿,没将电话挂断,意思显然是等待徐孟彤的下一句话。
“怀礼哥哥,我也是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回到我身边吧。”
“嘟——”
周怀礼直接挂断,留下徐孟彤握着话筒,脸逐渐扭曲。
“文曦文曦文曦!都是文曦!”
桌上的东西被徐孟彤全部挥到地上,她犹不解气,像中了魔似的:“她怎么不去死,文曦怎么不死?她为什么不去死!”
文曦开始行动的同时,周氏已将反动闹到最大,不少股东都认为,周怀礼已不配坐在董事长这个位置上。
而接替周怀礼位置的最好人选,自然是周怀瑾。
股东大会上,众人提出罢免周怀礼董事长之位,哪怕簇拥周怀礼一。党再如何力排众议,也耗不住所有人的口水。
“你周怀礼堕。落,可不要拖着我们一起堕。落!”周氏第三股东,李毅呸了一口口水,“你也不要觉得是我们逼人太甚,毕竟大家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上,所想的还不是多赚钱?你周怀礼不能带着我们赚钱,就别挡着路。”
周怀礼一袭精致西装,面容沉稳,轮廓分明,剑眉星目。
周怀瑾坐在下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周怀礼。
在周怀瑾的记忆中,周怀礼一直是高高在上,从容不迫的。
哪怕是如今被逼下位,周怀礼依然从容不迫。身上的气场仍旧高高在上,哪怕周怀瑾不想承认,每当看着周怀礼,他心底总有一丝自卑感。
眼前风波在男人眼里好似一场儿戏,周怀礼勾起唇角,玩弄手里的杯具:“你们觉得,周怀瑾能带你们步步高升?”
没人正面回答周怀礼这句话,但他们脸上的神情分明是直接明白的告诉其他人,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好吧。”周怀礼似是退了一步,揉了揉太阳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终究是老人了,不如刚留学归来的弟弟。”
弟弟二字他不着痕迹加重了力道,隐带嘲弄,听得周怀瑾脸一黑。
股东们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周怀礼竟然这么轻易的退步,还犹犹豫豫的:“怀礼,我们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没什么不好受的。”周怀礼好笑着看向他们,“先生们也要学古人当biao子立牌坊吗?”
他这话登时气的不少人铁青了脸色,周怀瑾立刻出来做好人,周怀礼好笑似的看他一眼,带着嘲弄。
这一幕上了电视新闻,彼时文曦还在给文冉安冲牛奶,客厅里放着电视,里头直播着早间新闻。
“妈妈!”文冉安软软的奶音唤她,“你看电视!”
文曦冲好牛奶才走了出去,心急的文冉安已经跑过来拉她,一直拽到电视跟前,文曦本想将牛奶给文冉安,谁知看了一眼电视,便愣在了原地。
电视里,周怀礼被所有股东簇拥,底下的字幕解释是周氏前任董事长,竟被股东公然逼位。
周怀瑾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冷眼旁观,所有人都看着周怀礼不再是周氏的CEO。
文曦脑袋里像是有什么声音轰隆一下,他一直以为周怀礼过的恣意,从未料到他正面临这样的局面。而那个男人,也从未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