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叶梓还在夜店那样的地方生活着,周怀瑾便心痛的无法呼吸,就算叶梓再恨他,他也要将叶梓接回家,至少在物质上能满足叶梓。
第二日周怀瑾开车来到了夜店,此时是白天,夜店的人相较于晚上来说少的多,他走到前台,“你们的经理呢?我想见他一面。”
前台的服务小姐见周怀瑾相貌堂堂,全身上下穿的衣服都价格不菲,基本确认了周怀瑾身份不同,“好,我帮您联系一下。”
她打了一个电话后,指了指一旁的楼梯,“经理在二楼第三个房间。”
周怀瑾点点头,走上二楼敲了敲门。
“请进。”
他走进房间,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那人打量了他,轻笑一声,“有何贵干?”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工作,我想把他接出去,他叫叶梓。”
经理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对那个叶梓倒是有一些印象,只因他的气质太过阴郁,像阴湿潮地里走出来的人,“他在我这里签订了合同,离合同到期时间还有三年的时间,你要带他走当然可以,只是违约金……”
“我会付。”
周怀瑾回答的干净利落,他没有了从前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变得沉稳淡定,但眼神里又透露着丝丝狠厉。
他没兴趣再和经理周旋下去,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叶梓接回去,“钱我会打到你的卡上,人我就带走了。”
周怀瑾刚走到门口,身后经理一句话却让他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恕我多嘴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的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叶梓颓废阴郁的模样,周怀瑾喉结滚动,回答道:“我欠他的,现在只是还债罢了。”
只是这债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周怀瑾匆匆离开房间,走到了叶梓所在的房间,门是敞着的,他毫无阻拦的走进了房间,看到了叶梓的背影,他的背影极其消瘦,比记忆里的那个阳光男孩更瘦了。
“叶梓,我已经和经理协商过了,以后你不用待在这里了,我带你回去。”
叶梓了解周怀瑾的性格,猜到了周怀瑾会接他回去,他垂着眼眸,回答道:“回去?回到哪里?”
“我家,我只能尽我所能弥补你,至少在我家你不会受到物质上的委屈。”
叶梓站起身子,那张白皙的脸上不见任何的表情,纯黑的眼眸里满是阴郁,“走吧。”
周怀瑾见叶梓配合自己,松了一口气,并肩与叶梓走到前台,刷了卡付了钱后带着叶梓离开,两人坐在车上,叶梓显得沉默无比。
车子停在了别墅前,叶梓与周怀瑾一前一后走进了房子,周怀瑾为他准备了一间房,除此之外一些生活用品也早就派人送过来了。
“叶梓,你的房间是二楼第二间,生活用品都是新的,如果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我好为你准备。”
叶梓没有任何表示的动作与语言,他一言不发,迈出步伐走向了二楼,没有关上门,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周怀瑾看着他的背影,心脏仿佛又被狠狠地一击,他总是忍不住回想到曾经那个身穿白衬衫,阳光而又温柔的男孩,他耐心且细心,总是会鼓励他。
而现在,他却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阴郁冷淡的人。
他握紧了拳头,是时候开始下一步了。
“叶梓,我出去一趟。”
说完这句话周怀瑾便匆匆离开,开车来到了周家老宅,此时的周清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回来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你怎么回来了?”
周怀瑾坐在周清安身边,抓了抓头发,“爸,我想拜托你个事。”
“用的钱不够了?”
不料周怀瑾却叹了一口气,表情异常的凝重,仿佛在忏悔什么,回答道:“爸,我就是想通了,我现在这样实在是太没用了,不学无术就知道用家里钱。”
见自己的儿子想通了,周清安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神色,他一直对周怀瑾寄予厚望,他现在能这样自己自然欢喜。
“所以,我想请爸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无论怎么样我想磨炼一下自己,靠自己的手养活自己。”
周清安并未多想周怀瑾突然醒悟的原因,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有自己的基因,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从前周怀瑾是个纨绔子弟,那是因为年轻不懂事,若是肯努力定然不会逊色于其他人。
“你能明白当然是好的,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安排工作,可要好好干。”
周怀瑾适时的笑了笑,他急着回去,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叶梓,“爸你同意了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急着回去,还有些事呢。”
周清安点头目送周怀瑾离开大宅。待周怀瑾离开后,他打开手机,找到了周怀礼的号码,突然有些怅然,因为谢时芳的事,他与周怀礼生疏了许多,每一次打电话都是为了别的事,很少交流沟通。
他拨出号码,“怀礼。”
此时的周怀礼刚回到家,见周清安打来电话,倒也不意外,“爸,怎么了。”
“刚才怀瑾找过我了,他也是一个好孩子,我想着给他安排一个工作,一方面能帮帮你的工作,另一方面也能磨炼这孩子,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去周氏工作?”
年轻时的周清安雷厉风行,一手创立了周氏,再将其发扬光大,后来他慢慢退位,周氏也由周怀礼掌管,自己的实权也没有了。
周怀礼不喜周怀瑾,因为周怀瑾是私生子,她母亲为了上位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的事,但不喜终究是不喜,“我知道了,我会让下面的人安排一个职位给他,到时候会通知周怀瑾。”
周清安听到周怀礼对周怀瑾的称呼有些不喜,他皱着眉头,“他是你弟弟,叫名字多生分。”
让周怀礼称呼一个私生子为弟弟,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谢时芳因为这对母子可是被害得不轻,他淡淡答道:“我还有工作,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