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队长家门口，文曦唇角的笑意逐渐收敛。
她自认为对杜月娥已仁至义尽，先前她多番在背地里造谣生事，这些她都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没有追究。
可她的没有追究，在某些人眼里看来，倒成了好欺负，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
没有通知周怀礼，文曦打了个电话给陈蓉家，得知杜月娥如今在学校，抄了根棍子，直接登门上了学校。
学校里头，杜月娥招摇的待在教室里头，摇着扇子，鼻孔都要朝上了天：“不知道是谁，前些天一个劲的造谣我考不上大学，现在看看？”
文曦就站在门外听着，瞳孔冷色渐深，握着棍子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伸脚。
“砰——”
“杜月娥，我给你脸了？”文曦一句话出去，教室里立刻消了音，杜月娥转眸看到她，脸色惨白，慌乱站起：“文曦？！”
高考已经完了，学校也放了假，除了杜月娥这种闲的没事的学生，文曦一天到晚忙于赚钱，怎么会好端端到学校里头来？
“文曦你有病吧？”杜月娥心虚的不敢说话，她旁边的人却不知情，直接站了出来，冷了声调：“杜月娥怎么着你了？”
“她心里有数！”
杜月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的姿态无辜委屈极了，不知情的人看到，估计都要为她打抱不平。
文曦怒急攻心，两世的精心准备，两世她都为高考耗尽了心血，结果现在告诉她，她到时为了他人铺路？！
不仅仅是这一世，上一世她不曾拿到的通知书，估计也到了她杜月娥手里！
文曦被恶心个够呛，上前几步，揪起杜月娥的头发，强迫她仰头看自己：“别人的劳动成果好不好拿？你是不是还特别有成就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月娥狼狈挣扎，旁边的人也都冲上来帮忙，言语之中都是对文曦的指责：“大家都是同学，就算杜月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现在怎么说也放暑假了，文曦你就不能大方点？”
“你他妈高考成绩被人顶替，我看你能冷静到什么地步去！”文曦用力挥开抱着自己的同学：“你们放开我，我不干。她！”
那些人哪里敢信，抱着文曦不敢撒手，文曦几欲疯狂：“放开！”
“文曦你说话也要有真凭实据吧？你说杜月娥顶替了你的成绩，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我今天去找了大队长一趟，杜月娥，你说你发的聊天记录，我有没有保存？”文曦干脆直接忽略身边抱着她的人，冷笑看着杜月娥。
杜月娥不敢相信的抬眼，但可能是想到大队长，觉得自己有靠山在身，实在无需多顾忌文曦，语气便凌厉起来：“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不会是你想勾搭大队长不成，就来找我垫背？”
“杜月娥，你还真是一次次的加深我对不要脸这三个字的看法。”文曦道：“这事，咱们没完。”
说完，文曦抛下其他人直接出了教室。
她直接气势汹汹的去了校长办公室，临到办公室门口，文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在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这才敲了门，持续而有耐心的敲。
很快里头就传了声不耐烦的应声，伴随的是刺耳的椅子和地板的摩擦声，“进来。”
文曦丝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去，苍老年迈的校长坐在椅子上，和他年龄不近匹配的是他肥胖的身材，以及一双闪着好色和精明的小眼睛。
“冒昧打扰，”文曦强迫自己将语气放的平缓，但冒着火的眼神明确告诉校长她来者不善：“我来找您，是有一些小事想要找您沟通处理。”
“什么事？”校长眯了眯自己那双小眼睛，认出来找他的人是班级上的优秀好学生，刚欲勉强放好态度，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学生这次高考发生的状况，于是变的冷淡而不耐烦：“如果你找我问的是通知书的事，没考上教室没考上，你找我一百次，查一百次的成绩，我也依旧没有给你的通知书。”
“我的通知书，我的成绩都被杜月娥冒名顶替。”文曦克制自己不用质问的语气，但也绝对不善：“这些学校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根本就坐视不管？！”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校长紧皱眉头：“如果你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应该怪的是你自己为什么没有考好，而不是去怀疑学校绝对的公正性。”
“学校的公正性？”文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学校的公正性教就是学生的成绩被掉包，直接坐视不管吗？”
“你们的公正性，是看人看背景给的吧！”
校长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到心肌梗塞，捂着胸口道：“你简直无法理喻！”
“杜月娥的学习成绩，这次高考和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稍微有眼睛的人去看看，便能明白她是抄袭。”
“实不相瞒，文曦小姐。”校长干脆也不遮掩了，对着文曦身后的门口处道：“别站着了，进来吧。”
于是杜月娥便扬着脑袋，趾高气扬的越过文曦，亲昵的站在了校长身旁。
文曦忍不住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掌。
果然不出她所料，校长看了她一眼，道：“如你所见，月娥是我的干女儿，我总不能让她委屈，所以只能……让你委屈了。”
“你这样光明正大违反规章制度，不怕我告发你吗？！”文曦失态道。
“如果问曦小姐，你有等量的权势，你随意。”校长根本不是看不起她，而是单纯的，陈诉一个事实。
就是因为他这样冷静的陈诉事实，才让文曦接受不了，杜月娥还在旁边添油加醋：“文曦，谢谢你努力为我考的好成绩~”
文曦忍了又忍，才忍耐住自己想要冲上去发飙的冲动。
最后出去的时候，文曦觉得自己的嘴里满是血腥气味，那是自己忍耐许久，忍不住咬破了舌尖，疼的她眼角沁了泪珠，也让大脑更加清醒。
无权无势，这四个字像是泰山，重重的压在文曦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