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西垂,流光倾泄而下,宛如一线高悬瀑布,年轻女子就站在瀑布前面,在夜光下愈发显得身材窈窕。
她偏过头望着那个打破了宁静的闯入者,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是喜笑吟吟的,即使隔着面纱那种笑意还是传了出来。
她开口说话,嗓音空灵,说不出的美好“既然有贵客至,何不与我共赏这曼妙美景?”
那个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脚步,隔着老远望着她,那等火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
全身散发着美好的年轻女子似乎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伸处一只纤细玉指勾了勾,示意他走近前来。
那个年轻人却没有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听话的凑近过来,女子感觉到不对劲,柳眉蹙起,想要再说些什么。
下一刻,她内心大骇,周身气息都是变得紊乱起来,灵力龟缩在丹田内不敢流出,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般。
只见密林的出口处,滚烫的金光冉冉升起,摄人心弦,那个背对着树林站立的年轻人散发着威严,一双瞳孔在黑暗中散发着无尽的光芒。
年轻人缓缓逼近,他的目光锐利而冰冷,全无先前火热的痕迹,女子方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一直在伪装,好骗过自己。
她内心惊骇到了极点,到达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对自己的魅力置之不理,甚至完全没有反应,对于自己的身体,她有着绝对的自信,不管是容貌气质还是身材都堪称人间绝品,可今天她遭遇了最大的嘲讽,那个年轻人忽视了自己散发着美好的身躯。
她不服输似的拼命散发着魅力,身体的曲线愈发明显,她不信有男人能够抵挡自己,那个年轻人正是男人最容易受诱惑的年纪,怎么可能没事,他一定是装的,其实内心早就燥热无比了,只要自己愈加发挥下去,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那个年轻人突然笑了,笑声是那么的嘲讽,好像摆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具骷髅,戴妃那最后的自信被这个男人的笑声粉碎了,她只感觉手脚冰凉,再难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她倔强的抬起头,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却发现只能看清楚那对黄金瞳,至于他其他的五官都隐藏在黑暗里。
男人的声音淡漠,却充斥着威严“劝你最好放弃搔首弄姿的摆弄,你那魅力对我没用。”
他顿了顿,“那等后果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龙类的定力是超乎想象的,因为它是个高贵的种族,不允许自己被挑衅,而用美色吸引也被认定为对它威严的挑战,在龙类的认知里,一旦自己出现所有生物都应该匍匐下来,迎接自己的君王。
但是同时龙族又是好色的种族,龙类会很随意的临幸自己看着顺眼的异性,甚至不会考虑你是哪一个种族,先前不是没有人类女子被雄性龙类折磨致死的先例,所以辜十九才会说那等后果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你赢了。”戴妃嗓音沙哑,好像在一瞬间她就变了一个人,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绝世女子变成了尘埃里的渺小。
在她说完话之后是长久的沉默,空气安静到她甚至能听清楚对面男人沉重的呼吸声,那绝非人类所能发出的,但是她不在意了,哪怕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看不真切的年轻人现在冲上来撕扯自己的衣服,她也只会麻木的接受。
但是那个人没有这么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打量着她的窘状,一片死寂。
突然那个年轻人有了动作,但不是粗暴的走上前来,而是优雅的转身,就好像对自己不屑一顾。
“我给你一次机会,穿好你的衣服,咱俩公平一战。”淡漠的声音传来,而后便只剩踩在树叶上的沙沙脚步声。
戴妃愣住了,如果说这一切太过惊骇的话,她都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了,虚幻到不能在虚幻。
她垂下头去,突然明白了他说的穿好衣服是怎么回事,她原本是站在瀑布前的,后来被惊骇到跌坐在地上,领口不知何时脱落,而此时大半个香肩露出空气中,白里透红的肌肤闪烁着健康的颜色。
“对女子这么温柔的话,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抗拒的了吧。”戴妃会心一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正直,不趁人之危,还能做到对女子和善宽宏,一看就是个很柔情的男子,想必陪在他身边的那位女子一定很幸福吧,这样的想法从戴妃脑子里闪过,她知道如今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再度背对着自己走进密林的年轻人突然眼神忧伤,心中隐隐作痛,他又开始怀念那个让自己爱着这个世界的女子了。
没有人天生柔情似海,能够令一个男子真正成长起来的,只能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女子,实际上辜十九从少年到男人的转变只在沐云曦死去的那一刻。
“认识你真好,认识你不好。”年轻人低声呢喃,眼底是化不开的忧伤,宛如一层浓重的雾霭。
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个男人的担当,让我学会了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男人,所以认识你真好,但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还是没有认识过你,因为或许那样你就不会死了。
“我还爱着这个世界,你最后的话我做到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句话年轻人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只能藏在心底的一句话。
原来男人连哭都是一种奢求,身为男人怎么能够怯懦,怎么有时间去悲伤难过,你要做的是一直往前冲,哪怕你的身上扛着千斤,也不能说放弃,必须要抗住,就因为你是男人。
我们要保护所有站在我们身边或身后的人啊,唯有不断变强,才能让他们不受到伤害,这是男人的责任与使命,是每个男人必须要去学会并践行一生的,至于那些曾经为了自己放弃生命的人就留在心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