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方隐凡就回到了小初的家,秦仙和小初似乎没想到方隐凡回来的那么快,都有些慌张,看着她们的表情,虽然还有泪痕没有擦干净,但是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毕竟以她们的年纪要一直生闷气还是难为她们了。
刚走进门,一个杯子就朝着方隐凡飞来,方隐凡不慌不忙,用拐杖勾起杯子的把手,然后将它稳稳放在一旁。想都不用想,这是秦仙的手笔。
“坏人回来了,你不是要走吗,干嘛还回来。”秦仙气呼呼说道。
“我说的是未来,又不是现在,你和我还得当一段时间的倒霉师徒。”方隐凡走到秦仙和小初身旁说道。
“哼。”秦仙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方隐凡。
“小初,怎么样,对我幻灭了吗。”方隐凡笑着对胆怯的小初说道。
小初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怯生生地说道:“只...只有一点点。”
看到小初这副有点怕自己的样子,方隐凡感觉到自己之前说的话说重了。他低估了他和秦仙对小初的意义,也低估了离别对小初来说是多么悲伤的一个词汇。对秦仙和小初来说,在这个年纪,至少在她们拥有的记忆里,她们是没有经过生离死别的,和他当初的处境是不同的,这对小姑娘来说难以接受是正常的,是他的做法欠妥了。
“小初,秦仙,你们听我说,”方隐凡一开口就将秦仙和小初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我刚才说的我会离开你们,绝对指的不是我会放弃你们。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放弃你们,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相信。你们也可以看得出来,尤其是秦仙,我是个不合格的师傅,也是个不合格的前辈。正常来讲,在修道之初,我不该对你们讲的那么深,毕竟这或许会成为你们心中的心魔,对你们的未来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不会说甜言蜜语,因为我见识过真正的绝望和恐惧,所以我知道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骗人的。因此,我希望你们能理解你们将要踏上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而且还是在我的带领下的。所以,小初,包括你秦仙,在出发前,若想改变主意,那就大胆的说出来,我不会责怪你们,我绝对会尽我所能将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就是我要说的,明天天亮之时,我会在门口等你们的答案。”方隐凡说完后,就离开了,给她们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小初和秦仙面面相觑,本来她们还想着通过打闹来缓和她们和方隐凡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方隐凡说出这么一番无比正经的话,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也让她们意识到方隐凡是很认真的。
“仙儿姐姐,方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小初首先打破了僵局,向秦仙问道。
“不知道,从我出生起,他就在我身边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我父亲,但他后来说他不是,还说他是我师父,是我父母将我托付给他的,当时我年纪小,稀里糊涂的就相信了。后来,由于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就动了去外界的想法,当时他是反对的,但是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才最终答应了。”秦仙娓娓道来,小初也开始了解她和方隐凡之间的往事。
“本来,师傅他是不想跟着我出来的,还是因为我心里有点害怕外面的世界,才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他带了出来。当师傅答应和我一起旅行的那一刻,我心中的那股安心感,才让我意识到我对师傅有这么依赖,也就在我心里,早就把他当父亲了吧。”秦仙说着说着,自己都感伤了起来:“后来,我们一出来就遇到了处在危险中的你,之后发生的事你也就知道了。虽然师傅他对我隐瞒了很多,什么也不对我说,但我想相信这只是时候不到而已,师傅对我绝没有坏心。”
“我,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和方叔才相处了很短的时间,可我还是感觉到方叔很关心我,只是。。。”小初检索了下词汇,最后说道:“只是方式有点异于常人。”
“他自己都说了他是不行的师傅嘛。”说道最后,秦仙和小初都笑了起来。
“那么,小初你怎么说呢,我是打算赖着他了,但你毕竟可以说和我们是完全没有关系的,老头子的话,相信是可以把你安排好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我...”小初犹豫了,“我还是想选择方叔。”说完小脸都红透了。
“这样啊。”秦仙若有所思地看向小初。“那小初你就把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吧。”
“嗯。”小初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方隐凡就站在了小初家的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秦仙和小初也没让方隐凡多等,很快就出来了。
方隐凡看向小初,小初向他点了点头,方隐凡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看向秦仙,只见秦仙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多年的师徒之情自不必说。方隐凡叹了口气,也重新抖擞了精神,说道:“既然如此,大家就互相介绍下吧,我叫方隐凡,现在是个凡人。”然后看向秦仙,秦仙懒洋洋地说道:“秦仙,无敌。”似乎对他这套很不感冒。最后则到了小初,小初就没方隐凡和秦仙这么轻松,鼓起勇气,坚定地说道:“我叫小初,现在刚刚开始修道。”
“好,小初,你觉得可以出发的话我们就出发。”
小初回头看向自己居住了七年的屋子,过往的点滴在心中走过,虽然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但是伤心难过的经历也是没有的。
小初深深的看了屋子一眼,然后将锁郑重的锁上,锁撞在门上,发出的一声清响在寂静的凌晨回荡,小初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将钥匙收进储物手镯,对着方隐凡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开始了一段全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