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督办公署的大礼堂正在演出一场传统的京戏。演戏的原因是为庆贺盛世才反苏反共有功而“荣任”了九大官职。这九大官职是在宋美龄的青睐之下由蒋介石委任的,委任状已经派使者送来了。
盛世才虽然成了蒋介石的鹰犬,但他也得到了相应的好处。
其中最为明显的是盛世才不仅仍然位居督办,而且又得到了省主席的宝座。如此一来他倒真正成为独揽一切大权的独裁者。原本他就一直独揽一切大权。原本作为省主席的那位出生在巴里坤的老朽——李溶,本来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样子货。而今,李溶干脆被一脚踢开了,成了真正的草包,成了一个无事可干的行尸走肉。
李溶成天愁闷在家,忧思成疾。他时时生活在噩梦之中——
他怕盛世才为了斩草除根而杀了他。但盛世才并没有杀他,就因为他是个草包,对盛世才构不成威胁。
盛世才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示他的开怀大度,为了让人们知道他不忘旧僚不忘“功臣”,相反地还把他请到礼堂,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观看为祝贺他升迁而演出的京戏。
尽管那出戏是有名的令人顿生绯念的传统京戏《戏莺莺》——又名《西厢记》。然而李溶却看不懂。他不是真的看不懂,而是根本就没有看的心思。他木然地瞅着戏台,但两只眼却像死人的摆设,既无光又无神。每当盛世才偏过头来问他唱得如何时,他就强笑着说很不错。他连看戏都没有自己的思想。
台上在演戏,台下也在演戏。
台下演戏的是盛世才和他的岳父邱宗濬。
盛世才由于看得真切,再加上他的心情较舒畅,当他看到那哀婉迷人的崔莺莺夜奔情人时,不禁心潮澎湃,情思大涌,他真想奔上台去抱住那情思急切的女人云雨一番。
除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在想入非非,这就是他的岳父——邱宗濬。
此公此时的心情大不一样,情火使他变得坐立不安。他似乎又年轻了十岁,又冲动了十倍,他想着那台上的粉装丽人如能倒在自己的怀里该有多好,该有多妙。
他忽然又生出几分悲哀,觉得那文静而又为情所激起私奔虎胆的莺莺想的是白面书生,想的是风流小生。他已老了,他为自己失去张生的风流和倜傥而惆怅。
但猛然间他又看到那活跃在台上的为两个情人牵线的小姑娘——红娘,是那样的纯情活泼,那样的聪慧美丽,那样的哀情诱人,使他顿时萌生出希望的闪光。我身为太上皇就需要这样的丫环。我为什么不能让她做我的丫环。这样的丫环伴我一世也风流。
当戏散了时,他和盛世才登上了戏台。他们站在戏台上,让那莺莺和红娘分别站在他们的两旁,她们分别挽住这两个人的臂膀,让摄影师拍了个枭雄挎粉黛的合影。
邱宗濬和盛世才心里乐开了花。
当所有的观众都离场后,这翁婿二人依然留在后台的一间屋子里喝茶不走,他们的瘾尚未过完,他们还要等待卸装后的丽人前来请安,前来献媚,前来答谢。
卸装后的丽人站在他们面前,显出几分娇柔几分慌乱。
那扮演台上的莺莺的女人并不十分美丽,而且年纪已有三十,脸上挂着并不动人的微笑。而那饰演红娘的女子却十分美丽,年仅十六岁,举止神态使他们顿感激动。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痴迷的目光盯住这位初出荷塘的嫩莲上。
然而,邱宗濬却抢先开口道:“你们演得很好。我请你们明天跟我到我的明园公馆去。我要过大寿,一来庆贺督办的殊荣,二来为我祝寿。我要请你们连唱三天。”
他说完望着盛世才,征询他的意见。盛世才碍于情面,只好点头同意了。
在邱公馆连演了三天,很成功。
邱老头把盛世才夫妇安排在首席位置上,让他们大饱眼福和耳福。
他请来了所有军政各届的要人和朋友,陪着盛世才夫妇看戏。
三天来邱公馆热闹非凡。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岗哨,警戒十分严密。不要说生人,连只鸟雀也休想出入。
三天演出结束后,盛世才夫妇偕嘉宾离去了,邱老头收到的礼物堆成了山。
由于得意,他没有让这戏班走,他还要让他们留下来再为他个人唱堂会,他要静下心来再好好地欣赏他们的唱。
他把戏场移到他独处的卧室。
让扮演莺莺的女人清唱后他又传来了扮演红娘的温小梅。
他让温小梅化妆成活泼动人的小红娘在他面前又唱又做戏。他以假嗓故作姿态地扮演着崔夫人在温小梅眼前扭捏作势,以戏中的唱白戏词恫吓着小红娘。小红娘跪在他脚下苦诉冤情哭诉求饶,他却离戏而突发异想,逼她倒在他怀里给他揉胸给他摸肚。
小红娘睁大了吃惊的眼睛迟疑不动。他立即把她抱在怀里欲亲想吻,欲摸想揣。小红娘被惊得推开他就想逃。
他一把抓住她逼视道:“你想逃?哼!休想。我花了那么多的钱,为的是开心。你不让我开心,就想拿走那么多的钱,行吗?”
“那是我们事先讲好的。唱戏就为的是挣钱吃饭嘛!”
“唱戏为挣钱,看戏为开心。我为开心,不怕花钱。你立即脱去戏装,洗去油粉,再给我唱几句,我放你走。”
“你说话要算数。”
“一言为定。快!”
温小梅立即卸了妆,又在他的卧室一角的洗浴间洗去了脸上的粉墨油彩,擦干后站在他面前。
他死死地盯住她那鲜美的脸蛋和宝石般的眼睛说:“你比扮演的少女还年少,比扮演的美人还美丽。我要看看你的身子美不美。脱,脱掉你的衣裳,让我看看。”
“你不是听唱吗?”
“我还要看身子。”
“我不是卖身女。”
“我给你钱。”
“我不要。”
“不要也得脱。”
“不脱!”
“由不得你。”
他说完,扑上去,抓住她,就要动手剥她的衣服。
“啪”的一声脆响。
他的左颊上挨了她一记耳光。
他愣在那里眼里喷出了火。
他立即打开抽屉抽出了一支左轮手枪,狠狠地对着她:“你敢打我,我毙了你!”
温小梅立即惊慌失措了,她哭起来。
“不许哭!脱衣服!”
温小梅只好顺从地脱。
但她只脱去了外衣。
他又喝令道:
“脱光了,全脱光!快!”
温小梅一件又一件地脱去了衣服和裤子,只穿着背心和裤衩。
他又逼近一步,把手枪对准温小梅的头,一字一句,恶声恶气地命令道:
“再脱!脱光身子!”
温小梅像被炸雷轰顶似地立刻全身一阵发抖,不由双手捂住脸,哭着转过身去。
他又逼近了一步,厉声恫吓道:
“你如果再不听话,我立即枪毙了你,再把你的师傅师姐师哥全都枪毙了。”
温小梅听说这话,十分震惊,只好全都脱光了。
他霎时被这白玉似的裸体惊呆了。
为了得到这一刻的享乐,他事先费了不少心机,也花了不少钱。他为了买通戏班那位贪财的班主,送给他一根金条、一只银元宝和一百块银元。
他从班主的嘴里得知温小梅没有亲人,是个孤女。现在她最亲近的人是那教他唱戏的师傅、那扮演莺莺的师姐和那扮演张生的师哥。他们都会拼死保护这位小师妹。但他们现在都已被邱宗濬关在他的小监牢里,自身亦是难保。但温小梅却不知道。她生怕他们因自己而被眼前这个老色鬼抓起来枪毙。为了他们,她决定牺牲自己的贞操,让这头凶恶的色狼占有一次。她希望能以此来换回自由,换回师傅、师兄和师姐的性命。就这样,她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