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女人的爱慕,激发了男人的创造力和进取心。也是对女人的娇宠,而导致一些糟糕事件的发生。
男人和女人组成了千奇百怪的世界。
陆小花来广州查案的结果,导致了陈久龄的昏招百出。他嫁祸于人,先是天芳楼的大姐大孙幽兰,接着是陆小花。
但他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陈家祠堂附近他的密室里,他已经无话可说,那只有打。打赢了,才可以继续掌握局势,将方的说成圆的,将陆小花及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或者跑了,从此消失,与人间再无瓜葛。
又或者败了,身败名裂。
陆小花捏了一支绣花针,他很好奇,也想试试,葵花宝典之绣花针的魅力。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真正的高手,必须脱离所有的藩篱,将速度练到极致。
陆小花虽然不是艺术家,但生活给了他灵感,他将灵犀指练到了极致。
用两根手指头,接住别人的兵器。有这种念头的人,一定是疯了。
陆小花没有疯。
天下地上,独一无二的陆小花。
陈久龄决定试试大铁椎。
传说张良曾经请人打造过一柄大铁椎,让刺客在大沙漠里伏击嬴政。
那一击失手了,大铁椎究竟有多重,刺客究竟被怎样了,嬴政有没有受伤或者受到了惊吓,史书没有记载。
陈久龄的大铁椎重27斤,比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仅轻了一斤。这个大铁椎他一直摆在仪仗架子上,当做陈设,摆件,他从来没有使用过。
今天他决定要用一用。
陆小花身形晃动,他刺的正是陈久龄的眼睛,他很好奇,看能不能,也绣一个瞎子出来。
陈久龄不是瞎子。他手中大铁椎重重砸过来,陆小花只好闪,这么大个铁椎,他两根手指头夹不住呀。
陈久龄也许是心里有气,他砸坏了他仪仗架子,那些仪仗用的铁骨碌朵,大斧等散落一地。
吃瓜的众人,包括孙幽兰,欧阳倩,姜颂霞等人,还有两个瞎子,是常蛮巅和姜颂威。
他们都纷纷闪开,避免被这些散落的仪仗兵器砸了脚,或者滑倒。
陆小花更是在障碍物的空隙里跳动,他改为针刺陈久龄右手臂上的穴位,已期大铁椎掉落。
被大铁椎砸中,可不好玩。
虽然陆小花顽劣得可爱,他一向有女人缘。
这是陈久龄所无法面对的。
一般来说,功成名就的男人,喜欢别人谈到他,都对女人充满了魅力。最好是免费送上门的,自动投怀送抱。这样传出去,多有面子呀。
陆小花虽然童真未泯,但懂得更多的是人艰不拆。
他对女人好,对朋友好,对不想干的人也好。
甚至是陈久龄也包括在内。
陈久龄若是束手就擒,他将会面对的是什么,肯定是尸骨无存。
陆小花心底是想放他一马的,谁让大家都是朋友呢。
但好像陈久龄不是这样想的,他招招毙命,简直是在跟陆小花拼命。
在第二十一回合,陆小花闪到案几背后,喘一口气,陈久龄的大铁椎却砸向了相反方向。
密室的窗格被他砸碎了,那儿有一道机关,是逃命的机关。
只听见卡塔一声,紧贴在木窗格外边的铁栏杆,应声落下。
大铁椎落地的同时,陈久龄已经闪身跳了出去。
陆小花不打算追了的。
谁知道,陈久龄在外边喊道,“快来人呀,绣花男就在里边,绣花男就是陆小花!”
陆小花突然间感觉不太美妙,这个人,对自己太不亲切了。他以为可以一手遮天,要陷害自己也罢了。
现在自己有心放他跑,他还一条道走到黑,铁了心,硬了心,要继续诬陷自己。
陆小花也跟着窜出去,他手里还拿着绣花针。于是闻声赶来的捕快们,都操家伙朝他身上招呼。
陆小花只好扔了绣花针,身形继续窜出去,已经脱离众人的围攻。
陈久龄已经跑到一条巷子里边。
却说当时陈有金得知金钱帮黑货被劫,当时就对常蛮巅说,“老常,这个绣花男,武功深不可测,我们惹不起。锅只有你跟我两人背了。”
常蛮巅脸上很平常,缓缓说道,“干这行这么多年,我早有心理准备。”
陈有金说,“除开金钱帮的风险担当10%,我承担镖被劫的60%,你承担镖被劫的30%,至于候光标,就免责了。从今往后,你俩光荣退休。其他镖师和趟子手,罚一个月薪酬,愿意留下来干的,继续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的,自便。”
常蛮巅接受这样的后果,他一辈子拿命博,也置下些产业,变卖之后,勉强能够赔偿镖损失的30%,3.6万两。
虽说陈有金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但陈有金的两个儿子陈顺达,陈顺开在忙各自职掌的同时,闲暇之余,也悄悄,对绣花男案件进行调查。
陈顺开提着剑,在巷子里拦住了陈久龄,陆小花在后面追。
陈久龄当然也是认识陈顺开的,对他说,“快让开。”
陈顺开冷笑道,“街谈巷议,纷纷扬扬,你俩究竟谁是绣花男。”
陈久龄板着脸道,“我说是陆小花,你信吗?”
陈顺开说,“我不信。”
陈久龄说,“陆小花说是我,你信吗?”
陈顺开说,“这个我信。”
陈久龄说,“让开,看在大家同宗同族份上,我不要你的命!”
陈顺开已经一剑戳出。陈久龄劈手夺过剑,顺势打了他一掌,当场倒地,口吐鲜血,重伤。
陈久龄已经从他身上跃过去,继续跑。陆小花在后面追,轻功比较了得,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巷子尽头,就是陈家祠堂。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面“陈”字旗帜,在风中飘摇。
陈久龄停下来,靠着旗杆歇息。他大口的喘气。
陆小花到了近前,说,“你这是何苦。”
陈久龄说,“我自己不想背锅,总要有人背锅。那些人,谁让你替她们洗清了嫌疑?”
陆小花叹息道,“看来,必须要有人背锅。”
陈久龄说,“非你莫属。”
两人接着打。这时候从陈家祠堂对面的铁枪庙里,走出两个人来,是沈瑞泽,和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
却说沈瑞泽,离开浪山,就来到了广州。他适才游玩陈家祠堂,听到铁枪庙中,有人喊救命声,于无意之间解救了一个被丈夫虐待被家丁捆绑扭打的苦命女子。
正待向女子问个究竟,听到陈家祠堂门前有打斗声,两人遂出来查探。
陈久龄跟陆小花,绕着陈家祠堂的旗杆,斗得不亦乐乎。
沈瑞泽和女子站在一旁观看。
在第八十八回合,陈久龄想要鱼死网破,施展天外飞仙的雏形“翩若惊鸿照影来”,一剑刺出,志在必得。
陆小花右手往面前一伸,双手接住了这一剑,他的额头上瀑布汗。
沈瑞泽第一次,看见他夹住了别人的剑。好快的一剑,很浪漫的一剑,翩若惊鸿照影来!
陈久龄使劲,想将剑锋往前送,陆小花手臂一抖,剑尖被他夹断。
陈久龄扔了断剑,转身就跑。陆小花身形跟进,剑尖就刺入他后心,直没入体内。
他倒下,回转身,指着陆小花说,“你好狠心,我可是你朋友……”他一言未尽,咽了气,鲜血染红地面。
陆小花心里满是悲伤,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沈瑞泽说,“陆兄。”
陆小花说,“恕我眼拙,你是哪一位?”
“我是沈瑞泽,在汉口镇,我见过你一面……”
陆小花说,“我没什么印象呀。”
沈瑞泽笑道,“那时你忙着跟小偷翻跟头,和尚说你俩是疯子……”
陆小花说,“哦,哈哈,让沈兄见笑了。唉,死和尚就是那一次失踪了。”
沈瑞泽喃喃道,“和尚失踪了?看来和尚自己给自己触了霉头……”
陆小花说,“沈兄你且自便,我要带我这位朋友走了。”他抱起陈久龄的尸身,眼睛里竟然有泪花。他很少哭。
少年时朱瞻基救他的那次他哭了。这次,他亲手杀了自己曾经攀肩膀搂胳膊的朋友。
也曾信誓旦旦,想不到却是这样的收场。他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沈瑞泽说,“陆兄,节哀顺变。”
陆小花不想他俩看到自己的窘态,抱住陈久龄尸身,拔足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泪水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