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怡等人,直到吃过午饭,才正式离开青榕山庄。陈宝怡说前边不远处的杭州花卉园的景致不错。于是沈瑞泽和苏杏林都同意,大家一起去游玩花卉园。
甚至陈宝怡都想让青榕山庄的庄丁去通知吴世仁来,给大家画像。
但沈瑞泽怕影响不好,还是婉言否定了她的意愿,他说,“你母女俩的画像,跟我和苏姑娘的画像拼起来,不就可以得出一副新的画卷?”
陈宝怡说,“你是担心齐齐的爸爸吃醋对吧,他不会的。”
沈瑞泽苦笑,“宝姐姐,你想多了。但那样,岂不是更好,他会比较满意。”
陈宝怡不再坚持,心想也是,两幅画拼在一起,效果是一样的,而且也省却刘德发的猜疑,跟不必要的麻烦。
真巧,沈瑞泽一行人,就在花卉园的拱桥上,遇见了从没庄,仓促撤离的任莹莹一行。她还真有点担心那个抱头鼠窜的周召云,会去报官。虽然她和爹爹他们,可以应付自如,但没必要啊。爹爹刚脱离苦海,能省一事是一事,对吧。
等他们的马车,约定在花卉园的拱桥边。沈瑞泽上次蒙她和他出手相助,看到他们,自然是主动上前打招呼。他说,“任二小姐,这么巧,在这儿见面。”
任莹莹笑盈盈道,“你好呀,沈公子。”
任你行又插嘴了,说道,“什么任二小姐,我女儿难道不是任大小姐么?”
沈瑞泽说,“这位……怎么称呼呢?”
任莹莹说,“我爹爹,他的大名是任你行。”
沈瑞泽说,“任前辈,你好。”
任你行发火道,“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的,我女儿你叫任二小姐,我你又不叫任教主,你吃了豹子胆了?”
沈瑞泽说,“不好意思呀,江湖中都这样称呼你女儿的呀,她堂姐比她年长,是任大小姐,所以她只能是任二小姐。至于日月神教的教主,不是丁世用吗,你是前前前教主呀。”
任你行继续发飙道,“前前前教主,你就不能叫一声任教主吗?你究竟是谁?”
任莹莹说,“爹爹,这位沈公子,是江湖中最有潜力的青年高手,有望进入武林三巨头的人物。”
任你行说,“武林三巨头,我知道是楚沛云,李世骞和陆小花,他居然有望跟三人平起平坐,看来我是小看了他。”
沈瑞泽谦虚道,“不敢当,在下实在难以望武林三巨头项背……”
任你行喃喃自语道,“东方既白搞的教主德沛天地,气凌五岳的称谓,还有效么。项左使!”
项闻天诚惶诚恐道,“前任教主和现任教主,并不曾要求这样称谓……”
任你行发怒道,“等我抢回了教主位置,一定要你们这样,山呼数次,地动山摇。”
沈瑞泽笑道,“难道你想僭越不成?”
任你行说,“我们本来就是官家的敌人,我怕个秋呀……来来,你就是我将来横行武林的潜在威胁,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沈瑞泽说,“你这个理由不太好,我还是不要应战的好。再说了,你女儿和未来女婿,曾经有恩于我,我不好意思跟你为敌呀。”
任你行说,“哼,不如你做我女婿,这个小,小朋友,好像不行……”
苏杏林插嘴道,“你个糟老头子,狂得很呀。”
任莹莹叹息道,“苏姑娘你不知道,十几年前,我爹爹的确有狂的理由……”
苏杏林说,“怎么江湖中一直没有他的名号呢?”
任你行说,“还不是东方既白那个王八犊子,是他骗取了我的信任,暗算的我,令我十几年不见天日。”
苏杏林说,“东方既白早就玩完,你也过气了,省省吧。”
任你行说,“小姑娘你胆大包天,难道是这人的女朋友吗,替他说好话?看在你同我女儿一样是女娃娃份上,我不欺负你。”
任莹莹看爹爹胡言乱语,便说,“走了,走了,马车都等很久了,不好。”
沈瑞泽对令狐众说,“令狐公子,我想对你说两句,你的独孤九剑有缺陷……”
令狐众说,“怎么说呢?”
沈瑞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已经成共识。因此,一招可以搞定的,为什么要舍简求繁。”
令狐众说,“有针对不是更好么?”
沈瑞泽说,“管他是用剑还是刀,空手还是算盘,都一招搞定……”
令狐众说,“若是搞不定呢?”
沈瑞泽说,“你就罢手,或者放弃,逃跑。”
令狐众说,“如果都不奏效呢?就算比他慢一点,还是有机会呀,根据不同情况,具体分析,就是独孤九剑的魅力呀。”
沈瑞泽说,“为什么一定要奏效,不能输吗?”
令狐众说,“输意味着死怎么办。”
沈瑞泽默然,看来独孤前辈也有他的道理,风清扬前辈就是他的忠实拥趸,而令狐众接过了他们的旗帜。
人天生的敌人来自于人,这种思维也没什么不对。难怪两位前辈,都是孤苦离群,与全世界为敌的。而令狐众身世凄苦,料必也很对他俩的口味罢了。
然后他又想起他内功很弱,便说,“你不打算学一门内功吗?”
令狐众满心欢喜道,“有了,任教主送我一件吸星神功,照着修炼,将来我也会有深厚的内功了。”
沈瑞泽说,“哦,你这个,是北冥神功的升级版,是正着吸,反着吸敌人的内功。而我所修习的北冥神功,只能正着吸敌人的内功。”
令狐众说,“那万一我俩怼在一起,谁会吸谁的内功?”
沈瑞泽说,“这个,有点乱,我也不懂。还是那句话,快,才是王道。实在不妙,我可以快速挣脱纠缠。你懂得搏命的锁定和解锁吗?”
令狐众说,“难道是擒拿和反擒拿?”
沈瑞泽说,“两者有差别的,锁死和解锁,都是性命攸关的。擒拿和反擒拿,可能不会有这种紧迫的思维,主要还在较输赢的层面。”
令狐众说,“好的,我会慢慢去研究考量……”
沈瑞泽说,“祝你前路一帆风顺……”
令狐众突然拿出一本残破的书卷,生气道,“这本笑傲江湖曲,我也不想留了。”
沈瑞泽说,“为啥?”
令狐众说,“除了独善其身,或者委曲求全,人,不可能笑傲江湖,是吹牛逼……”他竟然将曲谱,扔到河流里。
沈瑞泽想起当日任莹莹弹奏清心普善咒的情景,便说,“任姑娘可随身带了琴?”
任莹莹说,“有啊,在马车上。”
沈瑞泽说,“那就有劳姑娘,你边行边弹奏一曲,清心普善咒吧。这个曲子,对谁都有好处,特别是令尊……”
任莹莹爽朗一笑,“好的,就依沈公子。”
任你行上车之际,拣了路边一颗小石子,朝沈瑞泽掷过来,用的是弹指神通手法。
小石子到了沈瑞泽面门边,他手一收,已经将小石子抓在掌中,他随手掷出,却是小李飞刀的起手式,任你行脸色变了,“你也会小李飞刀手法?”
沈瑞泽笑道,“我会,但我身上没有飞刀。”
任你行说,“你不屑用?”
沈瑞泽说,“我意念不够强,我宁愿用别的办法取胜。”
任你行说,“有意思,沈公子,但愿将来你不要与我为敌……”
马车渐渐行驶,任莹莹在马车上,扣动琴弦,清心普善咒的琴音缓缓流畅,在空旷的原野里。
陈宝怡说,“我也不喜欢这个糟老头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沈瑞泽苦笑,“他以前真的风光过,但时光总是很快将任何风光的人抛弃……”
陈宝怡叹息道,“时光无情,还将所有容颜,毫不留情抛弃。”
时光无情,唯有清心普善咒,可以一时抚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