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蒙笑笑:“无妨!”
看着如此年轻英俊的男子,他真的能救下自己的孩子吗?妇人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丈夫。
那个不住叹气的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左右无法不如就劳公子看一下吧。”死马就当活马医了吧……
妇人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到可蒙的手中,可蒙禀心定气,将手搭上孩子的脉搏,仔细的探着。
他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吩咐小儿取来热水和烛火,然后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略略烘烤之后,在妇人的尖叫声中刺入孩子的腹部,长长的银针几乎尽没,妇人几乎昏厥了过去。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他一抬头拔出银针,孩子口中喷出已经发紫的鲜血,然后睁开了眼睛。
“神仙啊!神仙!”父亲倒头就拜。
可蒙窘的脸色发红:“千万不要这样,你们只是路上跑的急了,孩子无法正常吃饭,每餐胡乱吃下,郁结在腹中,所以才会这样……只要修养几天,他就会好的。”说完,把温水给孩子喂下,漱尽口中的积血。
孩子的脸色慢慢恢复,有些弱弱的说:“娘,我饿。”
小儿一见,连忙说:“知道饿了就好,知道饿了就好!我这就去后面给你弄点好吃的。”
可蒙笑了:“千万不可,先弄点米汤之类的流食喂下,养养脾胃,以后才能慢慢的进食。”
小二一听笑了:“这个好办!”转身就要走,帐房听见了走了出来:“你这小厮,这一个月的工钱都不够你救济别人的,待掌柜来查帐,恐怕又要搭上老朽的。”
小二嘿嘿的笑:“如伯,就算我借你的,下个月一定还。”
如伯笑着摇头,走了回去。
小二连忙跑去了后面,也顾不得招呼宛心他们。
宛心笑着:“有这样的子民,朔国又能奈我何呢?”康俊会意从包裹中取出两锭金子,一锭给了那对夫妻,还有一锭给了帐房,如伯连连推辞:“怎么能多要客官的银子呢,我是跟小二开玩笑的。”
康俊笑笑,把金子塞到他的手中:“若是再有这样的人来,这样的金子够顶你和小二一年帐的了,拿着!”
说完,回到座位上。
四个模样俊秀又如此大方的人立即引来身旁人的猜测,好容易吃完了饭,他们立刻回到马车上,康俊从着正在喂马的车夫喊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
于是,颠簸的马车下了官道,沿着小路飞速离去。
一点的颠簸宛如已经呕吐了两次,宛心也几乎虚脱,她无力的靠在可蒙的肩上,而可蒙则是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好多次,他想将她纳入怀中有怕自己的造次让她生气,于是就这么尴尬的维持着现状。
一个偏僻的小村落旁找到了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客栈,可蒙咬了咬牙把宛心抱下了车。
一见有客人前来,店老板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把他们请进上房。
一切打点好,可蒙为她诊了脉,料定无恙后才离开。
屋子里静悄悄的,像在舆情宫时一样,很熟悉的感觉,又是如此的陌生。
努力的想要睡去,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阵风吹开了本不严实的窗子,她吃力的站起来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时赫然发现桌子上出现了一个镯子。
她惊讶了,这是她赏给含儿的东西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刚才被风吹开的窗子,她心里明白了。
魅影……果真如鬼魅一般……
只是,他跟踪自己是要做什么呢……
拿起桌子上的镯子,细细的看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其实,她的心里很明白,也许她的离开就是为了那样的一刻,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她才刚刚离开京城而已。
关上窗子,她躺回到床上,这一夜……无眠。
天亮了,掌柜的很殷情的送来了小米粥。宛心向他道谢,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小姐莫客气,这是昨晚陪小姐来的那位白衣少爷为小姐熬了,熬了大半夜,浓浓的,可香了。”
宛心愣了一下:“那,他为什么要你送来?”
掌柜的摇摇头:“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小姐快趁热喝了吧。”说完放在了宛心房中的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很素的一碗米粥,比不上上膳房为她做的那些精致点心和佳肴,但是,掌柜说的不错——很香。
可蒙坐在康俊的对面,白皙的俊颜上是抹不去的疲倦,康俊看着他,淡淡的问道:“你爱上她了?”
可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是皇贵妃。”
“现在已经不是了。”可蒙抬起头看着康俊,“她现在离开了他,所以她只是桑宛心。”
康俊摇着头微笑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
可蒙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康俊起身开门,却发现宛心站在外面,瘦弱的她尽管面色有了好转,可是看上去依然让人心疼,她和宛如是不同的人,宛如让人怜,而她则让人敬,姐妹二人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不管是怜还是敬,都让人想保护她们。